東京工業大學。
這便是結城京子所任職的大學,白燁跟明日奈行走在學院中,不時會引起學生們的注意。
白燁的外貌算是一個原因,主要還是因為明日奈跟大學環境格格不入。
無他,她看起來實在是有些稚嫩,就像是才剛上高中的中學生一般。
「阿燁,媽媽的宿舍在那棟樓里,聽爸爸說,她好像是請了半個學期的假,不回家的時候就住在教師宿舍內。」
明日奈指著一棟像是竣工時間不長的大樓,一臉複雜地說道。
白燁轉頭看向明日奈所指的位置,能感受到樓內殘留著原屬於自己的精神能量。
「放心吧,保證還你一個比較正常的母親。」
對著明日奈豎起大拇指,之前在幻境世界裡留下的後手,是時候發揮一些作用了。
牽住明日奈柔軟的小手,發現她的手上滲出了少許汗水。
過去結城京子就是她的夢魘,現在主動去找她,即便明日奈在刀劍神域中經歷了不少事情,心中依舊忍不住的慌張。
白燁拉著她,感知著結城京子具體的位置,走上了樓。
看管宿舍的阿姨像是什麼都看不見一般,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任憑白燁這個大男人光明正大在她面前走過。
「阿…阿燁,我們現在該不會是處於隱身狀態吧。」
看著路過自己,卻完全無視兩人的老師們,明日奈突然感到了一絲輕鬆。
等進入媽媽的房間後,要是她看不見自己,應該也不會很可怕…吧?
「與其說是隱身,你可以理解為無視,不然她們才不會避開我們,而是直接撞上來了。」
白燁將無視咒的大致作用告訴明日奈,讓她不由地張嘴巴,不禁感慨白燁的神奇能力。
「咚咚咚!」
「嗝!請進。」
敲響了結城京子的宿舍大門,像是沒睡醒的聲音從房間中傳出來。
白燁推開房門,一股奇怪的味道從裡面飄了出來,差點逼得白燁退出房間。
他輕輕地拍了拍明日奈的手,身上的無視咒瞬間散去,走進昏暗的房間中。
身為一名資深的大學教授,結城京子的房間放在眾多的教室中都算不上小,堪比一些小型公寓了。
「咳咳咳,好濃郁的酒味,媽媽她這些天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明日奈撒開白燁的手,小跑進去,裡面的啤酒瓶堆得跟小山一般高,還有幾桶吃完卻還沒有丟掉的杯麵。
電視機開著,結城京子本人則躺在正對面的沙發上,嘴裡念叨著「媽媽,我錯了」之類莫名其妙的東西。
活脫脫一副大齡宅女的模樣。
白燁無奈地撓了撓頭髮,京子的這副作風,明顯就是將幻境第二周目的態度給帶出來了啊。
看來,還是要清理些沒必要的記憶啊,光靠話療起到的作用並不會比預想中要高啊。
「真是的,一直在待在滿是垃圾的環境中,很容易生病啊。」
還沒等白燁發話,明日奈已經開始打掃衛生了,不過因為她身上的無視咒 還沒有清除,結城京子對垃圾自動清除這種接近靈異事件並不會出現驚恐的情緒。
或者說,對她而言明日奈的聲音,恐怕要比任何鬼魂都要恐怖。
「這才哪到哪啊,你就受不了嗎?」
手指對著地上的酒瓶一點,酒瓶子頓時變大變高變化成一個軟綿綿的綠色沙發,白燁坐在了結城京子對面。
自他的腳下散發出珍珍寒氣,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
醉醺醺的京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雙眼朦朧地看向白燁。
曾經在幻境世界第一周目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臉上的迷霧像是輕紗般撥開,露出了裡面跟白燁一致的臉。
「爸爸……」
京子的雙眸被一層水霧籠罩,嘴裡喃喃自語著。
這個稱呼落在白燁的耳朵中,他本人還沒什麼反應,體內的芽衣立馬就炸毛了。
仿若護食的幼犬一般,如果不是白燁用靈力將她攔下,恐怕她早就蹦出來跟結城京子拼命了。
結城家的人一個個都怎麼回事,一個想要當她媽媽,還有一個還想要搶她女兒的身份。
不要太過分了,結衣也是會發飆的。
「嗯,是我哦,京子乖,好好的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
白燁緊緊地盯著對方漆黑的瞳孔,眼中散發出詭異的光線,他要將結城京子在幻境中的記憶刪除一部分,在故意留下一些對明日奈有利的東西。
至少不能再讓結城京子繼續墮落下去。
「好了,明日奈你可以出來了,將一些多餘的記憶刪除掉,大致能讓她恢復一些。」
一條五彩斑斕像是棉花一般的東西在白燁的指尖旋轉,這就是從結城京子抽離出的記憶。
白燁不會將它刪除,要是哪一天結城京子又變回了之前尖酸刻薄的樣子,他不介意將這團記憶再塞回她的腦袋中。
「媽媽…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明日奈顫抖地將手放在了京子的肩膀上,發自內心的問道。
「母親…不對,是明日奈嗎?你什麼時候來的,不是讓你待在家裡好好複習的……」
結城京子按著眉頭,希望緩解宿醉後的頭痛,然而,被她本人被逼迫的一幕幕場景在眼前浮現,卻想不起來那個逼迫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但心裡也清楚,那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記憶,就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噩夢。
「算了算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結城京子擺了擺手,語氣輕快的說道,自己體驗過那種痛苦了,就不需要女兒在承受一遍。
只要她能維護住如今的成績,今後她想幹什麼就隨便她吧。
難道說她真的是更年期了,這些天怎麼能做出那麼多奇怪的事情。
回去之後,要好好向彰三道個歉了。
隨即看向白燁嗎,不知為何,她對這個跟明日奈一同進來男生很有好感。
不過,這種好感就像是面對一位自己非常尊敬的長輩一般。
一時間讓結城京子摸不著頭腦,自己怎麼會對一位未曾謀面的人產生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