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敬我如神明

  「奉風桑,對不起,弄壞了你送給我的衣服。不過我終於成功了,這個坡道之上真的有人在等我。神明果然會救贖我呢!」村雨令音的微笑在陽光下如太陽般耀眼;她是個很愛笑的女孩,僅用微笑就可以讓人感到喜悅與無盡的悲傷。

  身後壽命刻意的腳步聲引起村雨令音的注意。

  她看著壽命的樣子目光終是帶上了幾分痛楚。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雙手交握著祈禱道:「我最愛的神明大人,願上天將一切美好給你。願你能找到一個開郎的女孩,與她相知相愛;願你有充足的食物,不再每天只吃包子。願我死後能伴您左右,永生永世,願……..「

  奉風呆住了,他知道村雨令音是在向他祈禱而不是身後的十字架。他看著淚眼朦朧的少女,那雙紅瞳悽美又溫柔。

  「壽命,你成功了!不過你真是個卑鄙小人。」

  「令音,我知道我們的相遇可能有著壽命的安排!不過,沒關係,我不介意。像我這樣的人有一個美少女關心已經是感激不盡的事了。謝謝你喜歡一個沉默的廢柴。」

  奉風說著走過去,有些生疏地握住了令音的雙手。

  「不必祈禱,也不需要聽壽命說的話。他大概讓你在我面前變成原腸動物吧!沒關係,不用這麼做。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一個目地,現在我滿足他。」

  「滴」「滴滴」鮮血自奉風和令音交疊的的手中滴下,奉風拿著硬幣的另一隻手也合了上去。硬幣吸收了兩人的血液,開始綻放淡粉色的光茫。

  壽命興建的教堂中童話卻被讀出了莊嚴的的音階,空無一物的神台上一個男子的身影逐漸清析起來。但最終只有一個紅瞳的虛像凝具成形。

  「你怎可讓她死去,她可是屬於你的女孩。不是嗎?小子。」

  「壽命,你真是做了件殘酷的事情。」

  「室戶堇嗎?你也看到了嗎?也對,推測地點對於你來說並不難。怎麼樣童話般的愛情。」

  「我來找你只是來看看所謂的神明,只是一個紅瞳的虛像嗎?」

  「這個世界也有神話不是嗎?什麼形象不重要,你只要懂得,他現在是此世的唯一真神。」

  「天蠍座是祭品的角色嗎?」

  「正確,不過日本的頂尖頭腦不會因為感情做出什麼不明智的舉動嗎?」

  壽命偏過頭看向身後舉著手槍的室戶堇。室戶堇放下了手中的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堂。

  夢境農莊中室戶堇看向身前的身影,經過幾天的相處她已經確定眼前的女子是她所無法理解的存在。

  「為什麼不阻止壽命呢?世界的話應該可以做到吧!」

  「醫生,人真的會愛上另一個個體嗎?或許你們所有人都看輕了奉風。沉默,孤僻確實如你們所想。但醫生你知道中國道教的境界中有這麼一種說法嗎?無想無念,天道無情。」

  「你還真是維護奉風呢!」

  「當然,我可是他的腦內女朋友。現在請容許我退下去陪我的男朋友了。」

  世界說著走出了莊園向星空茶桌走去。

  「沒有念頭和想法的可不能稱為人類啊!不,或許連生物都不能定義。如果這是一種境界的話,那麼,那個小鬼和機械人類似?不…..」

  奉風坐在星空茶桌前喝著茶,目光卻看向茶桌中橫放的日本刀。村雨令音,連名字都像註定了一樣,真是諷刺的命運。

  「平靜點了嗎?」世界坐在了奉風對面的木椅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被壽命操控很憋屈吧!」

  「是,我現在甚致想殺了他。」

  「那作為你的女朋友,我們來談談心吧!」

  「談什麼?登神之路?」

  「那個以後在說,我想知道的是你真的愛那個少女嗎?僅相處了十天?」

  「不知道,我...」

  「人真的可以愛上另一個個體嗎?(他人即地獄)不是你一直認可的名言嗎?」

  「那麼我現在所感受到的感情是什麼「

  「那是感動、敬佩,喜歡....但奉風那絕不是愛。不然作為你的女朋友我絕不會默不做聲的看著。」

  「喜歡?」

  「對,喜歡可以有千百種,但愛卻是唯一。特別是對於你來說,愛是最寶貴也是最不可得的情感。因為,你本就不相信愛啊!」

  「我,不相信愛嗎?」

  「一時的感動並不能代表永恆,你的愛是歷經時空都未變的情感。太過絕對。」

  「你似乎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

  「當然,我可是住在你的心裡的女人啊!笨蛋先生。」

  星空下世界溫柔的聲音似鎮靜的雨,令奉風的心音平和下來。

  「初來時你本想改變一切,但在發現這個世界和所謂的「現實」沒什麼區別後你似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社會底層人民,漠不關心地吃瓜看戲。可是現在有一個少女敬你如神明,這份情感與愛意沒有一絲虛假。那麼你會怎麼做呢?奉風?」

  「熟悉的提問,那我也這樣回答吧!我會去講一個故事,一個神明的故事!」

  「這次不會退縮了嗎?」

  「不知道,不過「現實」中無人相信我,也無人救贖我。我只是活著,然後死去!」

  「在這個世界裡呢?」

  「」即然有一個少女敬我如神明,那麼就做一回神明大人吧!」

  「啊、可惡!你的正牌女友可是我。不要對其她女孩子太過親近啊!」

  「我知道了!世界。」

  奉風溫和的聲音讓世界的手停了一下,她重新拿起了茶杯。

  「看來那個少女還是對你產生了一些影響!不過並不是壞的影響。現在的你應該能談一下登神之路了吧!」

  「我己經沒問題了,說吧!」

  「克蘇魯神話的起源是盲目痴愚之神,他做的夢成就了一切的真實。印度教的梵天一夢也有類似的典故。中國的周莊夢蝶你早已熟知。這就是登神之路的根本法則。

  即然只是一場夢境,那麼一切皆有可能,在這個世界成神也一樣。

  夢是由認知的再構築而成。所以村雨令音變成了妖刀村雨。而你的登神之路也由你的認知所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