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列車遠去

  奉風說完抬手,無數至尊屍骨在他身後聚成一座小山。他彈出一絲大道火。屍骨都化作了骨液。骨液又化作兩座骨碑。他帶著兩座骨碑踏入時光長河。

  在十八萬年處他留下兩座骨碑,一塊碑上刻下神明的超脫之法,一切碑上刻下神意及一元宗的傳承。這兩塊碑誰都可以看,唯有張晨一人參悟不得。

  身後有水花聲傳來,奉風回頭看去,後世一個平凡少年一步步修煉超脫,最終站在了時光長河的下游。

  平凡少年行了一禮,奉風掃過一眼後走入兩座骨碑之間。再也不曾留戀這世界絲毫。

  下游的少年走到骨碑處時,奉風已經不見人影。他猶豫許久,最終未穿過古碑探索遠古紀元。

  史書記載,遠古紀無中有超脫者多人,那個時代離少年過於遙遠,但一元宗骨碑卻一直傳承不絕。一元宗初代宗主為一個普通武者。二代為神意的創造者。

  野史有記遠古末年,有一神逆亂時空,致使一元定二代宗主身死。三代宗主雙眼流下血淚自時光長河而來。屠盡眾敵,以其骨造碑封印遠古。其神後苦守骨碑十萬載,無所得後不知所蹤。

  少年望著骨碑上的記載,想起自己自認天資過人卻一悟神意三十年才有所得。又看向骨碑上刻的十歲之齡,一人所悟。一元宗二代宗主神意的字樣,更是心嚮往之。

  「遠古啊!我等修行歷九境十兒難,一難比一難難。傳說遠古乃造化世界,無有境界之分。度難而行,成則生敗則死。人傑輩出,更有無法想像的超脫者立於時間長河之上。白此再無人敢逆亂空。」

  「那位就是超脫者嗎?一元宗三代宗主,古今第一人:奉風。」

  少年說著開始參悟兩面骨碑,有傳說這兩面骨碑中有超脫之上的線索。超脫一般指踏時光長河無有約束。而超脫之上是什麼?

  奉風留意了一下身後動靜,見少年沒有執意跟來,他回到了過去的歲月中。如今他定下18萬年的時光長河,再想逆轉時空重新來過已無可能。而且祭道本就特殊;這個世界時空、因果、命運一切都已經註定神意必死。

  腰間銅鐘響過一聲鐘鳴。奉風嘴角流下血點。哪怕有心淵,同時殺那麼多人總要付出代價。蝕淵早已經沉睡。衣還在界碑後鎮守。心淵在暴動,這本就是一場生死。若有一人自夢境中醒來,那麼奉風只能引頸就戮。

  時間長河之上,奉風形單影隻的走著,仿佛忘川河上的孤魂野鬼。銅鐘長鳴中他終是回到了月球之上。他一頭自長河中墜下。在月球上砸起一片塵埃。

  奉風一隻手臂蓋在了眼睛之上,回憶像潮水一般將他淹沒。這一切就像一場美好的夢,是灰姑娘的舞會。現在鐘聲響起,一切都改變了模樣。

  兩世證神,他確實改變了一些東西,但有許多東西他也無能為力。灰姑娘的夢醒了,一身破舊衣服,如此狼狽不堪。

  但這個世間沒有仙女教母,所以本不會有奇蹟發生。奉風無聲的嘶吼著,淚水白臉龐流下。

  衣出現在奉風身旁,一揮衣袖隔絕了一切月光。她輕輕將奉風的頭放在了大腿上,柔聲道:「您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我會一直陪在您身邊。您安心睡吧!列車來時我會叫醒您。」

  奉風逐漸閉上了雙眼,地球上紛飛的光雨逐漸匯集在兩人身邊,閃爍消失。

  「您看,有如此之多的人愛著您啊!我們的神日大人。」

  地球上屬性者們相繼離開,聽著那鐘聲他們就知道神意證道失敗了。本就勉強又有外力干擾。失敗已是註定。只是可惜了如此人物。

  當地球上光雨飛盡,那條月球與地球的線似突然斷了連繫,奉風在衣的搖動輕喚聲中醒來。

  一列列車出現在眼前,那個熟悉的西裝麗人正站在列車旁等候。

  「大人,這位乘務員說我不能和大人一起離開,我和大人的權限不同。真的十分報歉、大人。明明才剛說過一直陪在您身邊。明明......」

  奉風目光更黯淡了一些,他搖了搖頭站起來看著衣道:「不用擔心,我們總會相見,好好努力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來見我吧!」

  他搖晃著走向了西裝麗人前道:「有單間嗎?我想靜會。」

  「當然,請跟我來。」

  奉風無知無覺般走入了列車。西裝麗人再走出來後道:「這麼一個無情又冷漠的傢伙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呢!連道別都如此簡單。」

  「大人的悲傷和笨拙,懦弱和逃避只有我知道就可以了。這可不是什麼展品,而是我想要擁有的,期許只屬於我的寶物。」

  「我喜歡的大人,本就是這樣的人物。但為了大人的聲譽我想讓你看一下周圍,這裡本就是大人的戰場!

  西裝麗人環視一圈周圍,目光中滿是驚愕。幾幅畫面在她眼前一個一個閃過。

  那是奉風阻擋黑龍時髮絲飛揚的畫面;那是奉風和神意交手時如舞蹈般的光軌,那是神意祭道時隔著時空的一眼,那是奉風沉眠時那地球和月球相連的光帶。

  「我的大人和神意是讓我想要自動退出,連站在他們身邊都會感到自愧不如的偉大人物。」

  衣說完振動巫女服,一股時光氣息環繞著她,似是為了顯示奉風的高貴。

  「時空巫女!衣。愧為大人的巫女,不能常伴在他左右。」

  西裝麗人看著那時光氣息環繞的身影,忽然覺得剛剛她看到的那個頹喪身影身上充滿了一股蒼桑的魅力。

  衣走向遠處的後一節車廂,待衣上了車後,列車在一陣啟動聲中,漸行漸遠。

  奉風看著車窗外如一顆混濁淚滴的地球,在這個世界的一切緩緩回放。他領取了通用型適配系統、然後將列車給的獎勵收入了系統背包中。就這麼一直看著那顆星球消失在眼前。

  回想起來自那一枚硬幣被使用,一切似都不可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