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的住手?」
「沒錯。」
麻倉葉王先是點頭回應了一下,隨後立即將視線看向被紅色臂膀放於地面的平冢靜,發現她只是昏了過去,身上的傷勢並不重,心中鬆了口氣。
側目瞥了一眼血泊里的幸村夜一,便將目光放在玉藻前與紅髮男子身上,問道:「我想你們應該也明白這小傢伙的具體來歷了吧?」
「……」
見兩人不語,笑了笑,又說:「我此次前來是受人之託,同時…」
「也是在救你們。」
「咯咯咯~」
話音剛落,玉藻前便笑出了聲,神情不屑的看著麻倉葉王:「玩鬼的,幾百年前那筆帳我還沒和你好好算一算。」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幾百年過去了,你實力沒增進多少,說話的語氣倒是有這瘋子的幾分風範。」
「所以說,你不會真的是在學他說話的口氣吧?」
「你們兩人的關係都變這麼好了?」
「還說是救我們?笑話。」
「學紅王閣下?」
麻倉葉王面露錯愕,他也沒想到這位大妖會對自己說出這番話,旋即看向另一邊從一開始與自己互道了一句後,便一直沉默寡言的紅髮男子。
無奈攤手:「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至於關係…」
「我一直很想見到紅王閣下,與之結交一下罷了。」
「理由。」
一旁寡言少語的紅髮男子再次開口,依舊是那般言簡意賅。
聽到紅髮男子這話,麻倉葉王也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與之對視起來。
片刻,闔眸淡笑道:「你們可知我此次前來,是受何人所託麼?」
「何人。」紅髮男子繼續詢問。
麻倉葉王也沒有繼續賣關子,嘴唇輕動,口型張了張,無聲的對二人說著什麼。
雙方之間再次沉寂,沒有言語,但一直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兩人瞳孔卻是猛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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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
親眼目睹平冢靜被擊飛出去,鮮紅的血液映入了幸村夜一的眼帘中,心中瘋狂吶喊著,想制止後者過來這邊的舉動。
剛才那句「住手」,確實也不是他所發出的聲音。
現在的他真的沒辦法出聲了。
傷勢太重,重到他連發音的資格都沒了,盡力的張開嘴巴發出的不是聲音,而是滲流出的血液。
自己身體雖因重傷而動彈不能,可他的意識如今依舊還是存留著的,所以自然是觀望了這一整個過程。
此時的他…大腦一片的空白~
仿佛這片空白的世界裡,僅存於自己和口吐鮮血,翻飛出去的平冢靜……
他的視野只有這麼個景象,而他的意識也停留在了此景。
仿佛是大腦突然短路,已經忘記了思考一樣,連後面麻倉葉王的出現他也全然不知。
空白的腦海里,僅存那道倩影的影子…
好似有那麼一根弦,突然就這麼崩斷掉了——
悶…
好痛
為什麼會這麼痛?
是身體上傷勢所帶來的痛楚?還是體內器髒受到重創的傷痛?
看起來是
但,好像又不是……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痛!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起身跑過去接住被擊飛出去的平冢靜。
可…念頭僅僅只是念頭罷了。
因為他現在的身體好像並不受自己的掌管了,即便他再怎麼掙扎的想站起來,卻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吶吶~小傢伙,要不要和我離開這裡?」
「…救……」
手指輕顫了一下。
「我家這麼髒還真是對不起你了!
給你,今天咱們的任務就是打掃屋內的衛生。
做得好了,姐姐我會給你小獎勵喔~」
「我…」
眼淚不停的從眼眶裡流出,止不住地往外流淌著,
他哭了…
來到這個世界上,他並非不是沒有哭過,但很少…真的很少!
男兒有淚不輕彈。
不管今世前世,他對於哭泣都很不感冒,他覺得那是一個人懦弱的體現。
但…這種情緒是人的情感之一。
你可以克制,但你不能抵消掉「哭泣」的情感,人往往會在某種情況下,沒來由的就會流下眼淚。
有傷心的、高興的…等等,有些時候你就算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即便是他前世活了二十幾年,每當一個重要的科研實驗失敗,或者成功,他臉上的表情也會表露出不同的情緒,濃郁到極致時,流下眼淚是常有的事。
如果全部心血都失敗,一根煙,一瓶酒,讓情緒發泄出來也就過去了,那時也不是沒有流過淚。
常有人言,成年人是不會哭的,只有小孩才會。
他覺得很對。
因為成年人的淚腺被小時候哭幹了,成年長大了自然也就流不出淚了……(笑)
「放心吧,姐姐我會一直照顧著你,陪著你,直到你有能力後,願意離開就離開…
不過即便離開了,答應我,要好好活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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匍匐在地的幸村夜一,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他想站起來!
站起來…然後到她身邊去
「吶,小夜一~我說如果…
如果以後我們還能繼續生活在一起的話,你說等我退休了,你也老了,我們大家在一起回到這個小鎮裡生活怎麼樣?
啊哈哈…
你可別笑話姐姐我啊,畢竟…待在這個小鎮上,我覺得非常的舒心~
依山傍水的,而且大家都這麼好相與,你說說…這裡你覺得呢?」
「我…」
喉結滾動,卻也只能道出一個字,音澀且沙啞…
「我們…不是說好了麼…」
經過系統的緊急治療功能下,最終他還是能正常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救…救她……」
哭腔低沉的聲調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又好像是在對著什麼事物說話。
警告!
宿主此時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這會影響到後續的治療進度。
「誰…救…」
誰能幫他救救她?
幸村夜一想說出這句話,但最終卻止住了。
誰…能救?
如今自己這副半死不活,勉強吊著一口氣的模樣能救?
他…能求誰?
紅髮男子被他認作敵人。
與自己有過照面的玉藻前…可是她親手把平冢靜給擊飛出去而生死不知!
所以,現在的他…到底還能求誰?
嗡——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他的視線。
一塊似木非木的木雕劍符憑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懸空而立。
「這…」
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枚劍符,幸村夜一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這枚劍符…他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