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死麼。」
聽到玉藻前所言之事,讓紅髮男子原本一直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面容上多了一絲冰冷的寒意。
猩紅的眼睛依舊注視著玉藻前,但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愈發危險。
「瞧瞧你現在這表情…」
「嘖嘖,生氣了?」
即便被紅髮男子這麼注視著,玉藻前臉上的玩味之色依舊沒有消退半分,神情似笑非笑,瞥了紅髮男子一眼。
旋即看向倒在地上,遍體鱗傷的某人,「說你是瘋子,你還真的就一直把自己當瘋子了。」
伸指指著地上的幸村夜一,向著紅髮男子問道:「這小傢伙,你都敢下殺手?」
「下殺手?呵~」
玉藻前的話語讓紅髮男子嗤笑一下,「我要是真想殺他,你覺得他能活到現在?」
聞言,玉藻前秀眉微蹙,隨即掩嘴輕笑:「你都把他打成這樣子了,還說沒下殺手?」
「這麼多年過去,你說話的方式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何解?」
沒有理會這位女妖精臉上的嘲弄之色,似是聽出來玉藻前的話裡有話,紅髮男子皺起眉頭。
兩人從剛才的針鋒相對,變成了如今仿佛兩位許久未見的老友在聊著天?
(這兩人的關係…轉化的也太快了吧?
還打不打了?)
倒在地上的某人心裡如此想到。
幸村夜一就倒在玉藻前身旁,二人的對話他不想聽到都難啊!
原本他還以為兩人之間有什麼衝突,會直接就打起來呢。
哪曾想到會變成這樣?
兩位陸地神仙就在那裡拉扯著嘴皮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像兩位許久沒見過的老友般,如今見了面,仿佛有著很多的話要說一樣。
「哦?你還問我?」
見到紅髮男子那不似作假的困惑模樣,這倒是讓玉藻前有些訝然。
再次側目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幸村夜一,視線不斷在這傢伙身上遊動著,像是要看出什麼似的。
「咯咯咯~」
悅耳的笑聲再次從她口中發出,將骨扇折合握在手心,隨後邁出步子,圍在幸村夜一周圍逛起來。
逛了一圈後,便又伏身蹲坐於其身旁,使幸村夜一的視野中,能清楚看到她。
「我還在想著,你怎麼會感知不到自己存放於這小傢伙身上的神念?」
聽此,紅髮男子面露錯愕之色。
本來略顯得有些面癱的臉上,此刻卻出現這副驚訝的表情,倒是讓人覺得有些滑稽。
「原來是那女人先前就動了手腳。」
說完,握著骨扇的小手伸出,以扇的骨尖對著幸村夜一身上點了幾下。
猶如蜻蜓點水般,每當骨尖觸碰到他身子一下,便會再次朝著另一個地方點去,看起來倒像是武俠小說中的點穴手法?
「我想想…她的那個印是怎麼解來著?」
玉藻前作出沉思狀,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再繼續理會不遠處的紅髮男子,也絲毫不擔心後者會不會對她發動攻擊。
「應該是這樣…」
沒多久,玉藻前收起骨扇,兩隻小手開始活絡起來,青蔥玉指不停翻動,結了幾個手印後。
輕喝一聲:「解!」
此字一出,便見到幸村夜一身體表面浮現一絲淡藍色的光芒。
光芒剛出現,隨之又立刻消散開來。
來的快,去的也快!
「什麼?!!」
藍色的光芒剛消散,紅髮男子頓時面露震驚之色,仿佛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很難想像,先前表現得如此從容、淡定,況且他還是一位陸地仙神級別的絕世強者。
此刻,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平靜,面無表情的樣子。
「小夜一!」
然而,就在這時。
不遠處的平冢靜發現困住自己的法陣已經消失,原本被震飛倒地的她沒有過多去思考法陣消失的原因。
掙扎著站起身來後,立即朝著幸村夜一與玉藻前所在的位置跑來。
她已經完全放棄了思考,也不去理會突然出現的玉藻前,還有那紅髮男子深不可測的實力。
現在的她,就想去到幸村夜一身邊!
看看後者如今的狀況,希望他沒什麼事。
至於其他的事情,她真的…已經不想再去理會和思考了……
人,想得越多,就會越煩!
越是…絕望!!
她不想自己被這些情緒所干擾。
所以,她才不去理會站在幸村夜一身旁的玉藻前是什麼人,二者對於她與幸村夜一是不是敵人?
這些她都不在去想了…
「聒噪!」
可沒等平冢靜跑來到幸村夜一身前,在她剛跑沒幾步,玉藻前神色一凝,立即朝著她所在的方位揮動了一下骨扇。
霎時,狂風大作,冷冽寒風向著平冢靜呼嘯而去。
心急如焚,沒有任何防備之下,身子與這股突如其來的強風相碰撞在了一起……
一朵嬌艷的「鮮花」再次綻放開~
她…就像是那斷了線的風箏,隨風而逝。
也像那一簇無根的浮萍,在風雨中搖擺飄零……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