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柚悠哉的畫著自己的,期間身邊來回有目的觀察她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
「小哥,你這畫的真好看,我還沒有想到我們這個小鎮這麼有氛圍。」飯館老闆走到蘇柚的身邊,他也不是來催促,這個時間段也沒有多少人,而且蘇柚也不是不點東西。
「因為你們身處風景中,我這個剛來的外人肯定能看的出來。」蘇柚落下最後一筆,呼出一口氣,她也注意到了對面有個房間在時不時的觀察她,但是她還是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小哥,你是哪裡人?」飯館老闆直接坐在她的對面,一臉欣賞的看著她手邊的畫,那個樣子是越看越喜歡。
蘇柚掃了一眼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掌,瞳孔微動,不著痕跡的轉移視線:「荷城人。」
「那你怎麼想到來我們這邊玩,我們鎮出名也不出名,都知道是在邊境邊,也知道危險。」
老闆真的就是閒聊的樣子,和她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要不是因為蘇柚發現了他虎口的繭子,說不定就真的被他騙過去了。
他善於偽裝,他的眼神裡面都很少能夠看到血腥氣。
「我就是個大學生,和朋友約好一起過來的,結果他半路來不了,我假都請了,不想放棄這次旅行,就自己一個人過來了。」蘇柚說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會點拳腳功夫,所以有點小自信。」
說了之後還有點不好意思一樣,低頭害羞的笑了一下。
老闆把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目光放在了她的光頭上:「你這造型可不多見,現在的學生都這麼潮流了嗎?」
「這個啊……」蘇柚伸手摸著自己的光頭嘿嘿一笑,「說到這我就不得不吐槽我們宿舍的那幾個傢伙了,抽菸把我頭髮點著了,焦黃又丑,乾脆剃了,你看,後腦勺還有被燒的傷。」
說著把後腦勺左側的一小塊被燒傷的地方露出來給老闆看。
「那幾個孫子被我收拾了一頓,氣死我了。」蘇柚說著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好像她真的被氣的不輕。
老闆附和了幾句之後,藉口來客人了,轉身離開。
蘇柚收起臉上的笑容,視線落在畫上的一個窗戶上。
那個房間裡面的人肯定是個重要的人。
這次的任務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她清楚的很,為了以防萬一,她來這之前特地用火機在頭上燒了一下。
最終目的就是要阻止陸豐葉和馬又的交易。
但是她需要把王潔潔從陸豐葉的身邊除掉。
三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夠。
王潔潔在陸豐葉身邊這麼多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在他們那個道上王潔潔也是能夠說的上話的,響噹噹的一個人物。
就算是離開陸豐葉的身邊,根據這麼多年的人脈,她完全可以自立門戶,成為女毒梟。
所以蘇柚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把王潔潔擠走。
袁朗在她來之前說過,他會想辦法從馬又那邊入手,不會讓她在毒窩臥底很久。
蘇柚不知道他打算怎麼做,但是她相信他肯定可以。
簡單的弄了晚飯,吃完之後在街道上走了兩圈,準備回去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槍聲。
蘇柚也看到了有人沖她打了個手勢。
做戲要做的真,這不就來了嘛。
毒販和軍人的交手總是會流鮮血的。
在雙方交火開始的一瞬間,蘇柚迅速反應的躲進之前飯館對面的房間裡面。
那裡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外面的槍聲不短,尖叫聲也不少,但是她這邊就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毒販沒有進來,軍人們也沒有靠近。
蘇柚根本不著急,她要想能夠被他們帶走,那肯定是要讓他們覺得她有價值。
而且是他們捉摸不透的價值。
軍人們不過來的原因是因為她,而毒販不過來的原因,則是因為樓上的人了。
「抓住她。」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旁邊的樓梯轉角傳來,下一秒從樓上衝出來兩個男人把蘇柚鉗制住。
蘇柚臉上瞬間慌亂了起來:「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
「帶上去。」站在樓梯上的男人無視了蘇柚的求饒,讓那兩人把她帶到三樓。
蘇柚瑟瑟發抖的低著頭,害怕的縮著自己的肩膀,小臉慘白。
男人把她帶到三樓的房間裡面,這個位置就是之前她注意到的房間。
「大姐,人帶過來了。」
那男人說完之後走到坐在窗戶邊的女人身側。
王潔潔手托著下巴,慵懶的嘆了口氣,轉臉看著低頭不住顫抖的蘇柚:「你是什麼人?」
她雖然說話慢悠悠的,但是都能聽得出來她聲音裡面的殺意。
蘇柚抖了一下,害怕的抬起頭:「我就是……就是個大學生,過來遊玩的,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她的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看著就像是古時候的文弱書生。
王潔潔嫌惡的皺了皺眉,踩著高跟走到蘇柚的面前,從手下手裡把手槍拿著,黑漆漆的槍口抵在蘇柚的太陽穴:「小子,你來了之後那幫軍人就跟了過來,我死了好幾個兄弟,你跟我說跟你沒關係?」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蘇柚瘋狂的搖頭,滿臉的淚水,那樣子哪還有一點之前畫畫的少年氣。
「孬種。」王潔潔這輩子最討厭這種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男人,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她噁心到我了,帶回去一片片把她肉割下來。」
身邊的人習慣的給她遞了一張手帕。
王潔潔擦完手隨意扔在地上,走到之前的男人身邊,小聲的說道:「趙子,她肯定是軍方的人,問,全都給我問出來,順便把她的家人全都抓過來,讓他們一家人團聚。」
「是。」
趙子點了點頭,衝著手下的人示意。
原本鉗制蘇柚的兩個男人立馬把她帶離房間,朝著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外面的交火也落下了帷幕,軍方受傷人數多,也沒有死亡。
毒販這邊死了幾個人,受傷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