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國宮內,白希知與憐在東宮閒談。
「太子殿下,民女來此恐怕有些逾矩。」
白希知觀察著周圍分布密集的侍衛,後悔做出了這個決定。
要是自己身份被發現,不得命喪黃泉?
憐單手托臉,笑意滿滿地注視著白希知,語調曖昧地說:
「好像是有些,不如......你來做我的太子妃?」
聽到這裡,白希知心中一驚,面色通紅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她可是十八年從未接觸男人啊,為什麼要被這群任務目標一直調戲!
憐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看向她紅潤的臉頰時,笑意更甚:
「不過成親也要知根知底,吾名清穆芷奚久·憐,年十七,你呢?」
白希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只說出了自己的年齡,最終還是緊張地退到了一邊。
憐勾了勾手示意白希知靠近些,但她呆滯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憐嘆了口氣,走過去攬住白希知的腰肢,逼她和自己對視:
「年十八?那我理應喚你一聲阿姐呢。」
憐故意拖長著語調,聽得白希知心裡很不自在。
「阿姐,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嗎?為什麼這麼緊張?」
憐繼續追問,白希知被禁錮著完全不能動彈。
可惡!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比自己歲數小的孩子,力氣居然這麼大!
「沒有!你先放開我。」
白希知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阿姐若是再亂動,我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了。」
憐面露微笑地警告著,白希知此時尷尬地想逃離世界。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希知停止了掙扎的動作,臉上愈發滾燙。
憐饒有興致地輕撫著她的臉頰,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
「阿姐若是想道歉,不如以身相許?」
白希知像撥浪鼓般連忙搖頭,順勢逃離了他的懷抱,氣憤地瞪著眼睛:
「你你你,我......我不願!」
憐聽到這句話並沒有惱怒:
「既然如此,阿姐告訴我你的姓名總可以吧?」
白希知斟酌了片刻:
「雲知幻詩菱·希。」
憐觀察著白希知的表情,好像並沒有破綻,但他早就派人查過了她的身份。
月國女帝,私闖銀國,欺瞞太子......有趣。
「我喜歡阿姐......的名字。」
憐故意如此斷句,看著白希知先是面色一驚,而後又不自然地偏過了頭,他的臉上依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不過阿姐,你衣服上的紋樣可是月亮?」
憐微微皺眉,故作不解地問道。
白希知低頭瞟了一眼,在心中暗暗埋怨著月國的裁縫,為什麼每件衣服都要繡一個月亮啊!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寓意天下人皆可闔家歡樂,幸福美滿,所以我很喜歡月亮。」
白希知卑微地在心中給老祖宗道著歉,盜用古詩她也是被逼無奈啊。
憐的瞳孔微縮,似是有些驚訝於白希知的才華。
「阿姐好文采。」
憐笑著吹捧,白希知訕訕地笑了笑。
一下午,憐一直在纏著白希知問各種奇怪的問題。
「阿姐,為什麼你個子這麼矮?明明比我大一歲。」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阿姐,你姓什麼來著?」
「呃......那個,記名字就行了。」(因為本人也忘記了。)
「阿姐,你家住哪?有時間我就去找你玩。」
「四海為家。」
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沉。
「太子殿下,時候不早了,民女該回去了。」
白希知又恢復了畢恭畢敬的態度,欠身行禮後便要火速離開。
憐拉住了她的衣袖,委屈地眨著眼睛。
「阿姐,能不能不走?」
白希知狠下心偏過頭,她發誓一定不要心軟了!
「阿姐......我想讓你陪陪我。」
白希知堅定地搖了搖頭,又冷冰冰道:
「殿下,您是太子,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才好。」
憐收起了楚楚可憐的表情,鬆開了牽著她衣袖的手,臉色異常的難看。
「保持距離?呵,看來月國之主是當真不記得我了。」
憐的目光如炬,白希知竭力回想著自己是否與憐是舊識,可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得到否定的答案。
她愣了一瞬,才意識到憐話中最關鍵的問題,臉上瞬間充斥著驚異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月國之主這一稱呼已經斷定了白希知的身份,她再狡辯反而容易吃虧。
憐笑著思索了起來,而後又向白希知靠近幾步,一字一句道出:
「從你進城的那一刻。」
白希知感覺天都塌了,原來她從進城就一直在被監視嗎?可是一整天她都只和因待在一起啊,根本沒感覺到其他人的存在。
等等,因?
「你派你弟弟跟蹤我?真是狡猾。」
白希知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地俯下身子與白希知對視,兩人的鼻尖只差一個小拇指的距離。
「阿姐,不狡猾怎麼能讓你說實話呢?」
白希知只覺得羞怒萬分,本以為自己成功瞞天過海,實則從踏進城門就被認出來了!
「阿姐放心,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前提是你願意聽我的話。」
憐坐回了長榻上,招了招手示意白希知也坐過來。
「我不要!」
白希知傲慢地偏過頭,憤憤不平地抱臂喊道。
憐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陰森森地開口:
「阿姐,我剛說完的話你都忘記了麼?」
白希知打了個寒顫,被憐突然轉變的態度嚇了一跳,為了保命,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了過去。
剛坐下,憐就俯身將她禁錮在長榻上,兩人的胸膛緊緊相貼著,白希知的雙手被憐輕鬆地握住,使她動彈不得。
「你你你,你幹什麼!救命啊!銀國太子非禮閨中少女了啊!」
白希知驚慌失措地大聲嚷嚷著,可她才想起來,這裡是銀國皇宮,就算有人肯定也是和憐一夥的啊!
憐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非禮?阿姐怕是沒見過真正的「採花大盜」。」
他的眼神愈發貪婪,像是要把白希知生吞活剝了。
白希知打了個寒顫,總感覺下一秒憐就會失去控制,於是她主動伸出手撫了撫憐的臉頰。
憐居然真的失去了亢奮的心情,瞳孔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羞赦地低下頭,喊來了一名蒙著面紗的暗衛並對他吩咐道:
「梟,把她給我扔出皇宮,哦不,帶出皇宮。」
他看著白希知怨懟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在梟的耳邊低聲說:
「千萬記住,別傷了她。」
話音剛落,白希知就被他的暗衛扛走了,一路飛檐走壁,但也安全地到達了宮外。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路。」白希知捶打著梟的後背,憤怒地說道。
「這是殿下的吩咐,請恕我無禮。」梟的態度倒算客氣,白希知忽然心生一計。
「哎喲喂,我的脖子扭著了!快放我下來,脖子要斷了!」白希知哭爹喊娘地嚷嚷著,也不在乎月國女帝的形象了。
梟連忙將白希知帶到了一處靜謐的涼亭,低身察看著她的脖頸處。
白希知眼見機會來了,從袖口中發射出一枚銀針,正中梟的頸窩。
「你!卑鄙......」話音落」下,梟也倒在了地上,白希知叉著腰沾沾自喜。
「放心,沒毒。你就好好睡一覺吧,我替你主子給你放個假!」
說完,白希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涼亭,來到城中簡單喬裝了一下,又開始搜尋毒煙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