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辰宴

  白希知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將近一年了,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生辰。

  整個皇宮內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宴會前,白希知被拉去梳妝打扮。

  她不再同往日一樣隨意穿件襦裙,而是換上了代表月國之主的金色華服,一輪輪銀白色的月亮鑲嵌在裙擺,仿佛星辰閃耀,月華璀璨。

  白希知緩緩走向宴席中央,一頭青絲如瀑布般散落腰間,她注視著白煙誠手中捧著鳳冠一步步向她走來,隨後,溫柔地為她戴上象徵著權力與地位的頭飾。

  這是月國的習俗,歷代帝王登基後的首次生辰都要由自己的兄長為其加冕。

  「願陛下萬事順遂,光輝萬古。願月國繁榮昌盛,陽和啟蜇。」

  白煙誠真心實意地祝福後,緩緩退回了位置上,接下來就是白希知面見各國使節的環節了。

  她正襟危坐在皇椅上,聽著外事宮女的播報:

  「宣——魘國領主之子淮安覲見!」

  白希知一驚,她瞥向位置上翹首以盼的太后,頓時想了起來。

  此人是太后的初戀之子!

  淮安走上前來,半跪拜見:「臣淮安參見陛下,祝陛下福澤深厚,平安順遂。」

  唐玉華打量著淮安的樣貌,竟覺得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琥珀色的瞳孔。

  白希知微微皺眉,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她定了定神,微笑著說道:「平身吧,多謝魘國的一番好意。不知此次貴國帶來了何樣的貢品?」

  淮安站起身來,呈上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面躺著一顆散發著神秘光芒的丹藥。

  「此乃回魂丹,可使遺體完整的死者復生。特以此珍貴之物獻給陛下,聊表心意。」

  白希知心中一動,深知這顆回魂丹背後可能隱藏著巨大的風險。

  「如此神物,朕甚是感激。不過,這世間萬物皆有定數,生死輪迴亦是自然之道。若輕易干涉,恐會引發不祥之事。」白希知婉言拒絕道。

  淮安臉色微變,但很快便恢復了笑容:「陛下所言極是。是吾國考慮不周了。此丹既已獻上,便由陛下自行決斷。」

  白希知點點頭,命人將回魂丹收了起來。她暗自決定,要好好研究這顆丹藥,以防被他人利用。同時,她也對魘國多了一份警惕。

  「宣——胡獵國族長之女安吉爾覲見!」

  只見一位身著棉袍,頭戴瑪瑙的少女手捧一個精緻的木箱走了進來,還背著一把弓箭。

  她走到宴席中央,挺直身子半跪而下:「臣參見陛下,祝陛下洪福齊天,壽與天齊。」安吉爾的聲音爽朗洪亮。

  白希知笑著讓她起身,「呈上來看看吧。」

  安吉爾打開木箱,拿出了一套華麗的胡獵族服飾,上面繡滿了精美的圖騰。

  「這是我們胡獵族最好的手藝,還望陛下喜歡。」安吉爾微微躬身。

  白希知仔細打量著這件衣服,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很漂亮,朕很喜歡,多謝。」

  「陛下喜歡就好。」安吉爾抬頭,期盼地看了白希知一眼,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

  白希知察覺到了安吉爾的異常,她望向安吉爾背上的弓箭,心下瞭然:

  「朕聽聞胡獵族的騎射技藝十分精湛,不知是否屬實?」

  「當然。」安吉爾驕傲地抬起頭,「我們胡獵族的兒女,都是騎馬射箭的好手。」

  「那真是太厲害了。」白希知贊道,「有機會的話,朕一定要親眼見識一下。」

  安吉爾雙眼都亮起了光,連忙毛遂自薦:「臣今日帶了弓箭來,不如現在就為陛下展示!」

  白希知應允了下來,帶著宴席上的眾人來到了驃騎場。

  只見安吉爾翻身上馬,拿著馬鞭驅趕馬匹奔馳,隨後她全神貫注地架起弓箭,箭矢如閃電般疾馳射向靶心。

  身姿挺拔,箭無虛發。

  「一靶:十環!二靶:九環!三靶:十環!」

  安吉爾得意地聽著結果的公布,白希知和在場的眾人都目瞪口呆。

  全場靜了幾秒後,忽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與喝彩響徹整個皇宮。

  「不愧是胡獵國的皇室嫡女!」白希知發自內心地稱讚道。

  安吉爾害羞地笑了笑,騎射表演也就此結束,眾人回到了宴賓台。

  「宣——銀國主君之子清穆芷奚久·憐覲見!」

  白希知心中一驚,銀國怎麼會派憐來月國為她慶生?兩國剛打完仗不久啊!

  白煙誠警惕地盯著宴賓台的大門,總覺得來者不善。

  葉清桓回憶起和憐的初次見面,心中有些不快。

  在眾人的目光下,憐身著暗紫色的華服走入殿中,銀飾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他身後的四個侍從抬著一個巨大的檀木箱子,看來裡面可不是一般的禮物。

  白希知與憐直勾勾的目光對上,她連忙尷尬地低下了頭。

  「臣參見陛下,願陛下芳華永駐,福運連連。」憐微微躬身,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白希知。

  「請起。」白希知淡淡回答道。

  憐吩咐侍從掀開了沉重的箱子。

  光彩奪目的珠寶首飾映入眼帘,瓶瓶罐罐的香脂整齊地擺放著,箱子底部居然還放置著一件正紅色的銀國婚服!

  白希知詫異地看向憐,卻發現他的眼神堅定不移。

  白煙誠緩步走到白希知身邊,當他看到箱子裡的婚服時,臉瞬間黑了下來,「敢問貴國,這婚服是何意?」

  憐淡定地說出了震驚全場的話:「自然是為提親所準備的。」

  霎時,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面色沉靜的憐。

  白煙誠是首個發話的:「年紀不大想得倒挺多,月國女帝怎麼可能去銀國和親?」

  憐立馬反駁:「我並沒有帶走她的意思,只要她想,我可以隨時來月國見她。」

  沉默了許久的莫雲昭也站了出來:「你的意思是要入贅月國當妃子?呵呵,就看令父是否接受了。」

  憐暗自咬牙切齒,臉上卻保持著一絲微笑。

  下一秒,不喜說話的葉清桓也開口了:「銀國是沒女子了?太子殿下為何千里迢迢跑到月國提親?」

  憐的臉色愈發陰沉。

  就連枳束鳶也憤怒地指責道:「你別想著打陛下的主意,選妃都輪不到你。」

  憐根本不在意別人刻薄的言語,他只在意白希知的看法。

  「你冷靜些……」白希知很為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憐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碎聲,他不顧這一箱的金銀珠寶,直接離開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