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美少年突然出現在聖上身邊,這一消息傳出後,民間頓時炸開了鍋。
有四處八卦的:
「我聽說那異族少年模樣楚楚可憐,看了就讓人心生疼愛。」
「異族美男?不會是聖上的情人吧......」
有鄙夷不屑的:
「不守婦道,傷風敗俗!」
「身為帝王不干點正事,而是四處閒逛搜刮美男?不可理喻!」
白希知對這些流言蜚語不屑一顧,她可不覺得自己是個浪蕩,不務正業的皇帝。
處理完涼州蝗災,白希知難得清閒了一陣子。這日午時,白希知去枳束鳶的住處尋他,卻發現屋內連個人影都沒有。
「月離,你知道小鳶去哪了嗎?」白希知出了院門向月離問道。
「也許在驃騎場?我聽宮女們說他近日練習極其刻苦,每日她們路過驃騎場都能看見枳束鳶的身影。」
月離指了指遠處的驃騎場。
白希知不免覺得好笑,宮女們怎麼會路過驃騎場?會路過驃騎場的有且只有一條去慎刑司的路。
說直接點,她們是專門去看枳束鳶訓練的。剛來沒兩天就吸引這麼多迷妹,白希知莫名其妙產生了一股自豪感。
來到驃騎場,尚未踏入內圍,便聽到長槍揮舞的聲音,那氣勢仿佛要將蒼穹撕裂。
枳束鳶英姿颯爽地揮舞著長槍,平日裡散落的頭髮也豎起了高馬尾。他不像是第一次接觸武器,從上次和莫雲昭過招就可以看出來。
「小鳶。」
枳束鳶聽到了久違的聲音,他驚喜地回過頭。
果然是她。
枳束鳶毫不猶豫地丟下長槍,急匆匆地趕過來,想抱住白希知時,卻看見了自己髒兮兮的雙手。
他愣了好半天,躊躇不決後還是放下了手。
白希知注意到了他的行為,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給了枳束鳶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不嫌你髒。」
枳束鳶的鼻子有些發酸,他強忍住淚水,擁得更加緊了些。
「好啦,怎麼還委屈巴巴的。跟我說說最近練習的怎麼樣?」
白希知此時此刻的溫柔簡直與平時判若兩人,司啟是這麼認為的。
「真能裝。」司啟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白希知默默在心裡咒罵著司啟,又安撫著眼眶濕潤的枳束鳶。
「我很努力,因為我想名正言順地留在你身邊,我不想......讓你被別人議論。」
枳束鳶臉色通紅地說完這串話,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白希知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時候要多為自己著想,不要把別人當成你的全部。」
枳束鳶難得開口反駁:
「你很特別,你不是別人。」
白希知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
「小鳶,別總是說這些讓人誤解的話啊。」
枳束鳶忽然湊近她的耳朵,用低沉的聲音回答:
「字字真心。」
......
白希知彆扭地咳嗽了幾聲,與枳束鳶寒暄幾句後便離開了驃騎場。
枳束鳶輕笑一聲,含情脈脈地望著白希知離開的背影。
回到寢宮後的白希知久久靜不下心,他總覺得枳束鳶城府不淺,看著不像不通世故的人。
除非,他在演戲。
「陛下,知安王求見。」月離從門外走來稟報。
白希知倍感頭疼,怎麼又要面對自己的「皇兄」了。還沒等她決定,白煙誠就徑直走了進來,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經典的笑容。
「......」
白希知實在不知該如何抒發此刻無語凝噎的心情。他口中的「求見」原來是肆無忌憚地直接闖入!
白煙誠靜靜地坐在白希知的身旁,目光似水地凝視著她,沉默許久一句話也沒有說。
「有何貴幹?」白希知忍不住開口了,她實在難以忍受這麼強烈的視線。
白煙誠的眉頭微微蹙起,他總覺得這句話從自己的妹妹口中說出來很刺耳。
「你該喚我什麼?」
白煙誠輕抬眼眸,那雙深邃的瞳孔與白希知茫然無措的眼神對上。
空氣中莫名瀰漫著一股威壓。
「皇,皇兄。」
白希知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都說不利索了。
白煙誠面無表情地與她對視,似是不滿意這個稱呼。
白希知深吸一口氣:
「哥哥?」
白煙誠這才展露笑容,與上一刻嚴肅陰沉的神情判若兩人。
白希知默默在心裡吐槽:這個二皇子怎麼還是個偏執妹控啊!原主在這裡活得不窒息嗎?
「回宮了怎麼不來見我?我們可是有月余沒見面了。」白煙誠那雙動人的眼眸中波光流轉。
白希知一時接不上話,回宮後她天天都去看望枳束鳶了,根本沒想起來這位皇兄。
白煙誠敏銳地發現白希知有事瞞著他,他也不急,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近日在學習武術,怠慢了哥哥是我的過錯,原諒我嘛~」
白希知又憑藉自己天賦異稟的演技發揮了起來。
白煙誠抿了口茶,不緊不慢地開口:
「那正好,讓我看看你的學習成果,隨我去驃騎場比試一番吧。」
白希知頓時慌了神,和白煙誠比武功?從大街上隨便找個人都能打趴自己啊!更別說這個神秘兮兮的二皇子了。
白煙誠看著她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有些吃味。
果然有事瞞著他。
「月離,小妹我就先帶走了,晚上自會交還給你,不必擔心。」
白煙誠不顧白希知的百般阻撓,毅然決然地帶她來到了驃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