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兄弟,還是你們左道術士提升實力最容易,貴州那邊安邦彥依靠三具飛僵相助,硬是擋住了朝廷的圍剿。」
兩人聊著聊著,這時候唐祥金突然說起了貴州的戰事。
「唐百戶,不知如今這貴州的局勢如何了?」
聽到唐祥金的話,蘇浩也有點關心左羿鋒的情況,這幾個月他一直在各處奔波,再加上沒有打聽消息的途徑,也不清楚貴州方面的局勢如何了,不過他也沒聽說過朝廷大敗的消息,應該沒出什麼大事。
唐祥金說道:「聽說這幾月在貴州巡撫的指揮下,朝廷數戰連捷,在多地連敗叛軍,斬首數千,連安邦彥的三具飛僵都被道教的幾位高人擊傷,已經退回了水西老巢,借著陸廣河和鴨池河跟朝廷大軍對峙。」
「那不知隨軍出征的那幾位錦衣衛千戶情況了?」
蘇浩接著問道。
「應該沒事吧。」
聽到這話,唐祥金頓時語氣低沉了不少,加入錦衣衛最大的危險並不是任務,而是戰爭,對於各地的錦衣衛衙門來說,每個任務都是經過層層分析才確定下來,基本上很少出現錯漏,死傷也不多見。
反倒每次大戰,幾乎都是各地錦衣衛先行,繪製地圖、刺探軍情、抵擋敵軍高手,可以說,每次大戰都會死傷不少錦衣衛高手。
之前白蓮教叛亂,整個兗州府錦衣衛衙門不僅死了近四成的錦衣衛百戶和試百戶,連千戶都死了,他們濟南府錦衣衛衙門也死了四個百戶,現在各地都已經有了亂象,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再次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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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唐祥金神色不佳,蘇浩也知道唐祥金在擔心什麼,於是客套了一會後就離開了,天下將亂,除非躲到深山老林之中,否則誰也無法獨善其身,他也不例外。
尤其是廣寧慘敗,不僅女真人虎視眈眈,連蒙古人也一樣野心勃勃,說不定哪天朝廷一道旨意下來,他也得和左羿鋒一樣上戰場了。
………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封鎖漕運碼頭的第九天,一艘精緻的客船自上游而來,停靠在了碼頭上。
當看到從客船上下來的方海川身穿大紅織金飛魚服,蘇浩知道,方海川謀劃的事情應該已經成功了,雖然飛魚服和繡春刀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是每個錦衣衛的標配,但是有一個規矩一直沒變,那就是織金,大紅的飛魚服是錦衣衛千戶的標配,可是只有御賜的飛魚服才能用織金,隨隨便便用織金是犯忌諱的。
當然了,就算用了織金,朝廷一般也不會理會你,畢竟真要論,飛魚服是賜服,沒皇帝親賜,誰敢穿飛魚服就是逾矩,換了朱元章那個時代,逾矩可是死罪,一刀砍了都是輕的。
只是現在朝廷的威嚴遠不及當初,在這種事情上,朝廷也不怎麼追究了,除了龍袍和蟒袍還管得極嚴外,其它的賜服都已經不怎麼管了。
不過朝廷不管歸不管,可是織金的飛魚服向來是錦衣衛中最頂級那幾個人在穿,如果身份不夠就隨便穿織金的飛魚服,那你只能祈禱你的上級夠寬容大度,不計較這種小事。
「恭喜方兄達成心愿!」
蘇浩笑著說道。
「蘇兄弟!」
看到蘇浩,方海川也沒端著架子,笑著道:「多虧有你,否則為兄想要達成心愿還不知道得何年何月呢?」
客套了幾句後,蘇浩才問道:「方兄,你這次前來是?」
方海川笑道:「為兄這次是負責護送傳旨欽差前往淮安的,順路經過這裡便過來看看,順便給蘇兄弟送點東西。」
聽到方海川的話,蘇浩的心勐跳了一下,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方海川手中提著的包裹,而之前方海川可是應了儘量幫他爭取濟南府錦衣衛千戶一職的。
「蘇兄弟,這是濟南府錦衣衛千戶的令牌以及官印,從今往後,你就是錦衣衛千戶了。」
方海川笑著將包裹遞給了蘇浩。
「參見千戶!」
這時候,唐祥金五人也紛紛趕了過來,看著接過包裹的蘇浩,幾人眼中都充滿了濃濃的羨慕之色,不過幾人也沒有多少嫉妒。
一方面是因為這是蘇浩該得的,當初方海川也找過他們,可惜他們沒這個膽子,一方面則是因為蘇浩本身有那個實力,在錦衣衛中,大家還是相當看重實力的。
「各位兄弟,這是之前為兄應了你們的大功。」
看到唐祥金等人到來,方海川也沒有厚此薄彼,從袖子中取出了五個小袋子交到五人手中,雖然他已經是錦衣衛指揮同知,還拉攏了不少駱思恭留下的舊部,但是他真正的鐵桿嫡系還是蘇浩和唐祥金幾人。
至於駱思恭留下的那些舊部,雖然那些人也投靠了他,但是實際上那些人並不怎麼支持他,僅僅口頭上投靠罷了,畢竟他是靠巴結魏忠賢才坐上這個位置的,而駱思恭卻是被魏忠賢逼得致仕的,因此那些人並不怎麼服他。
「多謝千戶!」
幾人連忙拱手道,雖然幾人也看到了方海川身上的大紅織金飛魚服,但是方海川既然沒有明說,他們也不會擅自改口,喊千戶更顯得關係親近。
又客套了一會後,方海川才笑著告辭,返回了客船,然後客船再次順流而下。
看著遠去的客船,蘇浩知道,東林黨這次估計會損失很慘重。
…
既然方海川已經成功了,幾人自然沒有必要再封鎖漕運碼頭。
不過蘇浩並沒有跟著唐祥金幾人一起返回濟南府,而是讓幾人先行回去,他獨自一人留了下來。
李家秘道出口,看著紙人們從秘道中抬出的一箱箱金銀,蘇浩嘴角微微上揚,這些都是他的戰利品了,這幾大箱金銀足有近兩千斤,雖然大部分都是銀子,金子只有兩箱,不過兩箱金子也有五百多斤重了,全部加起來至少有十幾萬兩銀子。
想到這裡,蘇浩也不禁有點可惜,這些金銀雖然不算少,但是相比於李盧兩家的田地,這些只是小頭罷了,那些田地才是真正的大頭,作為山東有數的大豪門,光是他知道的,李盧兩家的良田就超過十萬畝,這些良田都是上等的好田,靠近京杭大運河的好田。
可惜這些東西都沒他的份,拿點金銀也就算了,真要染指這些良田,魏忠賢可不會放過他,不過最可惜的是他之前在盧家的秘室之中只發現了帳本,沒有發現金銀珠寶,等封鎖漕運碼頭後,盧錫的幾個兒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想要問出盧家的藏寶之地都沒有找不到人問。
………
濟南府錦衣衛衙門。
回到衙門後,蘇浩便召集了整個衙門的人,除了唐祥金五人外,還有錦衣衛副千戶童鏈,不同於吳昆敢和左羿鋒爭權,童鏈的野心很小,或者不能說小,而是兩者的目的不同。
童鏈是濟南府童家的子弟,童鏈進錦衣衛的目的就是為家族保駕護航,如今的童家是濟南府的第一家族,在童鏈的庇護下,壟斷了府城中很大一部分賺錢的生意,可以說,童家打個噴嚏,整個濟南府都得地震!
「蘇千戶,下官家中已經設宴為千戶接風洗塵,還望蘇千戶晚間賞臉。」
看著蘇浩稍顯稚嫩的面容,童鏈面帶笑容,對於蘇浩占了千戶之位,他沒有多少不滿,只要蘇浩不干預他們童家在濟南府的地位,誰當這個千戶都行。
「童千戶相邀,蘇某必定前往。」
蘇浩也是笑著點了點頭,對於童家這種地頭蛇,他也沒打算得罪,不是得罪不起,而是沒有必要,他和童家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童鏈又不算和他爭權,這麼好的副千戶去哪找。
「那下官便靜候千戶大駕光臨。」
聽到蘇浩的話,童鏈的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對於他們童家來說,一個願意和他們交好的錦衣衛千戶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
等童鏈離開後,蘇浩才看向唐祥金五人,笑著拱手道:「各位兄弟,蘇某有一事相求,還望各位兄弟成全。」
「千戶儘管直言,下官等必無不允。」
唐祥金幾人連忙應道,雖然蘇浩很客氣,沒擺什麼官架子,但不代表他們真的就可以無大無小。
沉思了一下後,蘇浩才說道:「幾位兄弟手中如今應該有不少大功吧。」
聽到蘇浩的話,唐祥金五人都是瞬間臉色大變,在拿到方海川給的大功後,他們就一直擔心蘇浩會打他們手中大功的主意,畢竟他們五人手中的大功足有一百多,足夠讓蘇浩動心了,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幾位兄弟不必如此,蘇某絕無強取豪奪之意。」
看到唐祥金幾人的臉色,蘇浩平澹地擺了擺手道:「只是蘇某恰好需要大功購買一些修行材料,所以蘇某想問一下幾位兄弟有沒有出售大功的意思,一個大功,蘇某願出一千六百兩銀子收購。」
蘇浩這一番話讓唐祥金五人原本揪著的心頓時放下了不少,他們最怕的就是蘇浩仗勢欺人,作為錦衣衛千戶,以蘇浩的權力,完全可以將他們捏圓搓扁,就算蘇浩真想強搶,他們也沒有多少反抗之力。
現在看來,蘇浩還是講道理的,而且為人還不錯,因為平時一個大功也就一千三百兩左右,一千六百兩可謂是誠意十足了。
沉默了片刻後,郝義第一個表態:「蘇千戶,我手中有二十六個大功,可以兌換給千戶。」
「蘇千戶,我手中有二十四個。」
唐祥金也開口道,蘇浩這個價格已經很不錯了,而且蘇浩新官上任,實在沒必要駁蘇浩的面子,他的大功也只是想換一些寶藥輔助修行,這些東西用銀子也能買到,甚至還能剩不少銀子,無非是多費一些功夫而已。
「千戶,下官需要換取下一層內功心法,能兌換的大功只有十一個。」
梁平有點不好意思道。
「沒事,修行更重要。」
聞言,蘇浩輕笑道,他也沒打算強迫,他之所以找唐祥金幾人兌換大功,而不是去山市購買,主要是因為左道術士需要的施法材料千奇百怪,那裡未必就有他想要的,還不如在錦衣衛衙門裡買,除了某些邪物沒有之外,錦衣衛衙門裡各種寶物是最齊全的。
很快,蘇浩便從唐祥金五人手中收購了一百零三個大功,當然了,代價就是十六萬四千八百兩銀子,這些銀子不僅榨乾了他從李家秘道中得到的金銀,還從他原本的積蓄中掏出了三萬多兩銀子,光是清點出這麼多銀子,便花了近兩個時辰,直到天色開始昏暗才清點完畢。
…
隨著夜幕降臨,童家家主的車駕親自來到錦衣衛衙門迎接蘇浩。
作為新任錦衣衛千戶,蘇浩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整個濟南府中無數人的心,此番童家設宴,自然是引得府城中大大小小的家族蠢蠢欲動,所以掌控著整個濟南府經濟命脈的大小豪族紛紛匯聚童家。
一盞盞的燈籠高懸,將夜幕照亮,整個童家偌大的大廳當中,童家家主童泓高坐其上,蘇浩則是與其並列,左首第一人是副千戶童鏈,顯然這已經給足了蘇浩面子。
廳中靡靡之樂,窈窕舞女,美酒珍饈,其奢華程度,蘇浩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從未見過。
不過蘇浩只是神色平靜地品著美酒佳肴,看著廳中獻舞的那些絕色佳人,面帶微笑,卻是沒有一點異常。
正所謂先敬羅衣後敬人,蘇浩很清楚,童家之所以敬畏他,並不是敬畏他這個人,而是敬畏他身上這層皮。
看到蘇浩的表現,童泓眼睛微眯,錦衣衛千戶他已經見過了不少,大多數都被他們童家以金錢,美色輕鬆拿下,沒想到蘇浩年紀輕輕,卻能美色當前,絲毫不亂。
見狀,童泓輕輕拍了一下手掌,守在一側的家僕頓時會意,退了下去。
沒過一會,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女捧著一個精凋細琢的白玉盤放在蘇浩的桌上,盤中擺放著一片片散發著澹澹藥香的奇異肉片。
看著桌上的肉片,蘇浩左右掃視了一圈,發現只有他桌上有這道美食,不由疑惑地看向一旁的童泓。
「這是我們童家的千寶藥驢,對於武者乃是大補之物,蘇千戶不妨嘗嘗。」
看到蘇浩的目光,童泓笑著說道:「我們童家這道千寶藥驢也是遠近聞名的,自幼便從數千頭幼驢中選取體格最為強壯的幼驢,平時餵以各種珍貴藥材,每年還要餵一株寶藥,再輔以密法讓幼驢儘可能吸收這些藥材中的藥力,餵養十年才得一頭千寶藥驢,藥驢肉的藥力不僅更為滋補,也幾乎沒有藥毒存在。」
對於各種人,他們都有應付之法,哪怕武痴也一樣,對於大多數武者而言,修煉到一流境界,肯定少不了吃各種大補之藥,而各種藥材中都免不了藥毒殘留,常年累月之下,積累的藥毒絕對不少,如果蘇浩是武痴,那麼他絕對無法拒絕這千寶藥驢。
「那蘇某倒要嘗嘗了。」
聽到童泓的話,蘇浩輕笑道,他倒是不怕童泓在肉中下毒,然後以毒藥鉗制他,能夠在濟南府中混到第一家族的地位,童家絕不會蠢到這種程度。
因為朝廷為了防止地方千戶坐大,通常六七年就會調整一次轄區,所以童家就算控制了他也沒用,幾年後就會有新的錦衣衛千戶到來,除非童家能夠控制每個到濟南府來的錦衣衛千戶,要是敢這麼做的話,童家早就涼了。
肉片一下肚,蘇浩便感覺到了一股極為溫和的藥力自肉片中釋放,這股藥力絕不比六七百年寶藥的藥力少,最重要的是,這股藥力極其容易吸收,比他當初的虎骨酒還要容易吸收,而且還要溫和很多。
「童家主有心了。」
回味過來後,蘇浩一臉感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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