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發現我躺在山海酒吧,我自己的房間裡。§.•´¨'°÷•..× ❻➈şⓗ𝔲א.Ⓒ𝕠м ×,.•´¨'°÷•..§老狗在我對面打呼嚕,小李子正在插著耳機看英語書。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突然猛烈的跳了起來,心中不停的默念回去回去回去,可是我始終還是在床上躺著。
小李子見我的嘴皮子一直在動,他伸過腦袋:「有病?」
我愣了一會兒,從床上走到他身邊戳了戳小李子的臉,發現果然是肉,而且是熱的。小李子皺著眉頭躲開我的手,然後摸了摸我腦袋:「你真有病啊?」
我搖搖頭:「你認識王老二麼?」
小李子摘下耳機:「誰?」
「王老二。」
小李子翻著眼睛想了一下:「你說咱們小學看門的那個老頭吧?他不是早死了麼?」
我一聽,腦子嗡的一聲就蒙了,然後繼續試探著問道:「那你認識老李麼?」
小李子又摸了摸我腦袋:「你怎麼老說不認識的人?老李?我就記得門口賣燒餅的那個老頭姓李。」
我聽完,呆呆的退到自己床上,腦袋裡一團漿糊,茫然的問小李子:「今天幾號了?」
小李子掏出手機看了看:「九月十九號,明天中秋節。你真沒什麼吧,你臉色真他媽難看,等會你還得去進貨呢。」
我點點頭,拉開熟悉的門走出房門,看到樓下一點沒變的擺設和廚房裡擺弄鍋碗瓢盆的做飯聲。
我衝到樓下,發現小月正在廚房裡做飯,她看到我下來了,歪著頭:「刷牙洗臉了麼?等會爸媽要來。」小月說話時候的樣子和平常的少女一點區別都沒有,完全沒有平時冰冷的樣子。
「爸媽?」我已經多少年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
小月看我的反應,晃著鍋鏟說道:「你睡糊塗了?明天中秋啊,爸媽跟我們過來一塊過中秋,順便考察酒吧生意。你得表現的好點,不然你就得去跟那個日本妞結婚。」
我深呼吸了幾口,平復一下心情。我發現這裡跟我知道的世界完全不同,一切都不同,倍感親切但是無比陌生。
我習慣性的摸了一下小月的頭髮,她扭過頭:「有事?還是做好滾蛋的準備了?」說完就繼續自顧自的開始準備早餐。
「我是誰?」我鼓足勇氣問了小月這個問題。🐤💝 ❻9Ŝ卄υЖ.ℂㄖм ♤♟
小月手裡的勺子哐當掉在了地上,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和小李子一樣摸了摸我腦袋:「你不是病了吧?你是我哥啊。」
我拉過一張凳子:「你說具體一點兒。」
小月把煤氣關掉,把剩菜倒進盤子,然後拿出另外一盤剩菜下鍋,邊熱著菜邊給我說:「楊雲,二十七歲。家有父母和親妹妹,也就是我。父母是有點小錢的小老闆,妹妹是沒用的酒吧服務員,未婚。你是酒吧老闆,也未婚,但是有個很不招人喜歡的日本未婚妻。」
說完,小月叉著腰看著我:「你是還沒睡醒呢吧?出去出去,別妨礙我。」說著就把我往門口推。
我站在門口:「你有超能力麼?」
小月一呆,憤怒的說:「你今個兒是有病麼?」
我繼續不依不饒的問道:「金花和糖醋魚?」
小月沒搭理我,只是惡狠狠的把我扔出廚房,並且把門給關上了。我一個人坐在酒吧的大廳里,天已經亮了。我看到周圍熟悉的街坊有的提著包子有的提著油條步履匆匆,民警小劉從門口路過的時候還衝我打了個招呼。
我嘗試了一下召喚四姑娘,小九。但是什麼都沒發生,就好像我從來沒這個功能一樣。
抬頭看了一眼櫃檯,發現上面並沒有擺著糖醋魚買的海的女兒的水晶雕像,也沒有金花買的一些小飾品。
我的心突然感覺到空洞洞的,好像少了什麼東西,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在我腦子裡盤旋。我突然想到外面這邊還有一個老王八,我猛地拉開門沖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來到老王八的西餐廳。
可是,我依然失望了,我面前本來應該是西餐廳的地方,大門緊鎖。門上掛著兩個孤零零的招租,黑體字顯得格外沉重。
我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白沙,借著旁邊賣早點大爺的路子把煙點著,坐在台階上,腦子裡亂成一團。
糖醋魚金花不存在,王老二和老李不存在,甚至連老王八都不存在。我沒有超能力,小月性格開朗潑辣。小李子天天掛在床頭的包不見了,老狗在將近月圓的時候依然在床上睡覺。
這些和我經歷過的生活幾乎格格不入,但是又無比和諧,找不到一點漏洞。幻覺肯定不是這樣,夢裡也沒有這麼真實,我剛才借火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那種高溫的燒灼感,我掐自己也感覺到刺痛。
可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我摸出本來應該已經完全壞掉的手機,發了瘋一樣仔細尋找。🐙☢ ♣☢可依然無果,春夢哥的電話沒有、姥姥的電話沒有、老王八的電話沒有,甚至連陳胖子的電話也消失不見了。
可我依然還是不敢相信現在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太突然,太突然了。
難道我所經歷的那麼多東西都是我做的一場夢?那些人那些事原本就是不存在的?糖醋魚、金花、小三浦、吳智力、玲玲、老帥哥、紂王、狐仙大人,他們統統都不存在?
當我帶著滿肚子疑問和不解,垂頭喪氣的回到酒吧之後,小月他們已經準備開始吃飯了,畢方依然是那一副瘦瘦小小的孩子樣,一點沒有變化。
「大早上的你出去作死啊?」老狗呼哧呼哧的喝著粥,看到我回來之後就開始罵我。
我搖搖頭,坐在熟悉的餐桌上面:「我沒什麼胃口。」
小月看到我的樣子,盛了碗粥放在我面前:「還在擔心你那日本媳婦兒?我告訴你了,你當初就不該招惹她。有錢橫個屁啊,以你的條件隨便找個仙女兒樣的農村姑娘跟玩似的。」
我揮揮手:「我出去逛逛。」說完我就起身離席,走出門外。
當我走出大門的時候,就聽著老狗在後面叫著:「心情不好路上小心點兒,別他們跟福田重卡玩命兒,等會我去幫你進貨。」
我微笑了一下,有些東西還是一樣。不過現在我首先要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所以我沒管其他的事情,直接打了個車直奔我的小學母校。
進去以後我沒發現任何不同,我知道玲玲是教哪個班,於是我徑直找到了那個班級,她還沒上課,我打聽了一個路過的老師,找到了她的辦公室。
「你是誰啊?哪個學生家長?報名你得找校長,現在都過了報名的點兒了。」玲玲依然是玲玲,但是她好像完全不認得我了。
我一言不發的坐在她辦公室,幾次想張嘴問一些事情都沒有勇氣,而玲玲突然儼然一笑,撕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什麼東西,遞給我之後:「要電話號碼就直說嘛,我還有課,要約我就要等到周末哦。」
我接過紙條,抬起頭驚詫的問道:「你沒結婚?」
玲玲微笑著說:「你瘋了?」說完就拿起教案走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只要和特異功能有關係的人和事都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這些人我明明都是認識的,明明都是認識的!
接著我有打車去了姥姥那,結果依然讓我失望,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當得知我的來意之後,她讓我進去了,可進去之後我赫然發現屋子裡並沒有姥姥,只是一個靈堂,姥姥在照片裡顯得很和藹。
「我媽去世三年多了。」
我默默的放下水果,退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根本不能平靜下來,我現在腦子裡完全是一團漿糊。我可以接受這種普通的生活,可是我的糖醋魚怎麼辦?金花怎麼辦?其他人我可以不考慮,但是這兩個人已經深入我骨髓了,我該怎麼辦?
回到酒吧的時候,我看到門口停著一輛本田的轎車,車牌我完全沒見過。我推開門走進去,發下一個看上去很熟悉的背影和小月的一張臭臉。
而迎客鈴響起,她們兩個同時不約而同的回頭。
小百合!是小百合!
她一見到我進來,就飛撲到了我的懷裡,膩聲道:「雲桑,人家等你一上午了。」
我把她摟著我脖子的手掰了下來,盯著她的眼睛:「你認識一個叫凌桑榆的女人麼?你家有養狐狸麼?你有女兒麼?」
小百合被我問的無所適從:「雲桑……你?」
我咬了咬牙,沉聲道:「回答我。」
小百合咬著嘴唇,搖頭道:「都沒有,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我從大學一直到現在都是在你身邊的。」
小月狠狠的把抹布往桌上一摔,回到房間看電視去了,正在吧檯算帳的畢方也把耳機給帶上了。
我木訥的坐在沙發上,任由小百合坐在我腿上撒嬌。
不對,不對!我印象里的小百合不是這樣的,在什麼時候都不是這樣的。可到底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誰能告訴我?
我推開她,說我不太舒服,就回到了房間。小百合也跟了進來,她坐在我身上,用盡一切方法想讓我開心,當她把衣服全脫光之後,我的壓力和莫名的煩躁已經積蓄到了一個另節點。結果我和她狠狠的做愛了,一次又一次,就算她求饒我都沒有停下來。直到傍晚。
我穿好衣服之後,心裡還是亂七八糟,無理由的焦躁還是伴隨著我,出門之後小李子拍著我肩膀告訴我要節制一點,老狗則用一副羨慕的眼神看著我。
而小月直接就視我為無物,畢方告訴我:「月姐生氣了,你得想辦法,不然她可能給你下毒。」
我沒有動,只是坐在酒吧的角落裡喝著啤酒,緩解劇烈運動帶來的疲乏感,小百合甚至都沒有下樓。
在晚飯的時間,已經離開我十多年的老爹老媽出現在了酒吧里,他們的樣子在我腦子裡已經快要模糊了,但是現在突然一見,卻又變得無比清晰。現在的他們比照片上的老了,真的,老了。
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
老媽把我摟在懷裡輕聲問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毫無保留的把一切告訴她。她說我只是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緩緩就好。而且還承諾絕對不再逼我結婚,而我老爸也在一邊幫腔,只要能在我三十歲之前給他們生個孫子就可以了。
我沒有回應,只是覺得很累。
中秋節的團圓飯讓我了解了更多的情況,老狗是我老爹戰友的兒子,是孤兒。小李子是我老爹收養的,而小月是我的親妹妹。
這樣其實從根本上和原來的相差不大。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小百合,她是我的未婚妻,而且從大學開始就一直在中國,她現在正在讀研究生,讀完了就會和我結婚。
她沒有養狐狸,沒有女兒,不認識一個叫凌桑榆的女人,沒有被外國人強姦過,一切都沒有。
以後的幾天,我居然開始漸漸適應了這種生活,被老爸老媽強迫著搬到了一間三居室的新房裡,當然,是和小百合。
每天要幹的事就只是吃飯去酒吧回房間瘋狂的和小百合做愛然後睡覺。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到底我現在的生活是一場夢還是原來的生活是一場夢。我更分不清哪個是好夢哪個是噩夢。
因為這些事情好像本來就應該是我的生活軌跡,這個世界沒有妖怪沒有什麼天道沒有岐山沒有穿越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每天和小百合做愛完,都會重複的問她到底有沒有養過狐狸和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凌桑榆的女人,答案無一例外的否定。
我也會問我所有認識的人,有沒有認識一個和我同名的女人,答案也是否定。
一場夢,不會像現在這麼長的,我可以肯定。但是一場夢也不會原來那麼長,這也是毋庸置疑。
哪個我才是我,哪個我才是在夢裡的我,我已經不知道了,也沒有力氣再去研究了,我突然感覺我很累,假如我還不能接受現在這種不可逃脫的現實或者夢境的話,我想我會很迅速的瘋掉。
我能做的,好像只剩下等了。等到醒或者等到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