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看孤獨如雕塑一般抽著白沙獨釣寒江的九零後七十多歲未來的國家總理,我內心突然湧起了一種難以名狀的蒼涼感。【】這個悲慘的穿越男簡直就是一千一百二十萬的未就業大學生的真實寫照啊。自卑又自負,空有一肚子學問無用武之地,只能傻等著被就業,連自己選擇的權利都沒有。每天都用所謂的理想來麻痹自己已經積勞成疾的內心世界,幻想著未來的光明前景可又不願意接受眼前的黑暗,天天都在欲望的深淵裡死去活來。
「哥,上車吧。」小月幫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挺輕柔的說了一句。又一次把我從特思想家的狀態給扯回到了我一貫特有的空靈境界。又稱窖藏二逼形態。
坐在車後斗上,手上把玩著一個手雷,靠在狐仙大人如狐皮大衣一般柔軟的毛兒上,享受著幾近傍晚的溫暖的夕陽,而我們也正順著大路向夕陽奔跑,像少年飛馳。
老狗和紂王正縮在角落裡看電影,時不時發出很讓人擔憂的笑聲,後斗兒上唯一的雌性就是正迎風曬毛的狐仙大人。她半眯著眼睛趴在後斗上,好像全世界的事情都不干她屁事一樣,神態極為瀟灑。
「你就不能變成人麼?」我揪著狐仙大人的鬍子,把她的腦袋扯了過來。
今天的狐仙大人顯得沒什麼精氣神,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活力,任由我揪著她的鬍子,她卻一點反抗精神都沒有,只是懶懶的一口叼著我的手,也不用力就這麼咬著。家裡養過狗的都知道,如果家裡的狗狗出現了這種症狀,那麼就代表它的心情處於一個很低落的狀態,這時候應該帶著它出去散步或者給它洗個澡……
於是我騰出另外一隻手,摸了摸狐仙大人的腦袋:「又要長尾巴了?」
狐仙大人搖搖頭,鼻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然後散開尾巴作開屏狀。我拽過一根捏在手裡打結玩,接著又問道:「想嫁人了?」
狐仙大人依然搖搖頭,我嘆了口氣:「你就不能變成人好好說話麼?」說實在話,我並不指望狐仙大人會變成人,因為就好像讓我們變成一隻狗的話,我們也心不甘情不願的。
不過這次狐仙大人破天荒的好說話,聽完我的話,居然身體一緊,接著煙霧驟起,隨後一個十七八歲如花嬌嫩的小姑娘穿著一身俏皮小牛仔出現在後斗兒上,除了頭髮顏色太過絢麗,其他的地方無一不符合純情高中生的各項指標。
我點上根煙:「怎麼了這是,一臉幽怨的。」
狐仙大人伸了個懶腰,抬起腳丫子想撓臉,不過馬上反應了過來,轉身從車斗上拿出了一把痒痒撓……
「這玩意兒你從哪弄的……」我看得目瞪口呆,要說車上有火箭筒,可是我沒見誰往上放痒痒撓啊。
而和紂王一塊發出笑聲的老狗這時候也抬起頭,看了看狐仙大人,很敷衍的說了一句:「挺可愛。」接著又投身到他猥瑣的電影事業當中去了。
狐仙大人聽到老狗話之後,情緒顯然更失落了,於是她從口袋裡掏出一罐口香糖,遞給我一顆:「給!」這個給字說的十分擲地有聲,好像在故意氣老狗一般。
看到她這麼少女化的行為,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而狐仙小妹妹眉毛一皺:「笑什麼?」
我捏了捏她的錐子臉:「趕緊換個對象兒,老狗跟你不合適。」
正當我準備迎接她的反擊的時候,她突然安安靜靜的應下了,然後挪著身子靠到我旁邊的車欄杆上,從另外一邊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條小掛墜,上面是一顆很漂亮的水晶牙雕,然後抬頭看著我:「我想家了。」
我指著她手上的小掛墜驚奇的道:「你怎麼身上能放下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接著我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腦袋一熱,把手伸到狐仙大人面前:「舔舔。」
「啪」很豐滿的一個巴掌,我天下第一的手就這麼的被她給抽了一下,而且這一下四姑娘居然沒有主動防禦,很疼。莫非這就是對犯賤最好的懲罰?
狐仙大人拍了我一巴掌之後,又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指甲刀,很細緻的開始修剪指甲,她邊修剪邊說:「其實我媽媽是日本的狐狸,我爸爸是中國狐狸。」
我一愣,大喜:「你還是個混血兒?」
「啪」胳膊上挨了一下。
我摸了摸鼻子:「你爸真為國爭光。」
「啪」又是一下。
我嘿嘿一笑:「你確定你爸不是狐狸犬?」
這時候糖醋魚伸出腦袋,沖我大聲斥責:「有你這麼說話的沒有?多大個人了,腦袋不裝事啊?」
我:「……」
狐仙大人氣哼哼的說道:「我四百多歲了,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我撇了撇嘴:「有四百多歲見天撲蝴蝶沒?」
而我說完這句話,正在慫恿紂王抽菸的老狗側過腦袋扔了根煙給我:「你哪這麼貧吶你?人小姑娘撲蝴蝶你管得著麼你?你二十多歲不照樣不迭被子。」
我摸了摸鼻子:「這性質不一樣吧?」
而狐仙大人說道:「我爸爸媽媽都是大妖,好大好大的妖。」接著她想了想,用手比劃了一下:「有兩層樓那麼高。」
我哦了一聲,指著老狗道:「他有五層樓那麼高。」
老狗揮了揮手,挺不好意思的說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狐仙大人想像了一下五層樓的高度,情不自禁的哇了一聲。這聲「哇」把老狗刺激的趾高氣揚的。
接著狐仙大人說:「後來爸爸成仙了,媽媽也成仙了。我和姐姐就呆在日本,姐姐嫁給了那個男人。」
我點了點頭:「老帥哥吧?」
狐仙大人點了點頭,接著晃了晃手上的牙齒雕刻:「姐姐後來也成仙了……」
我嘆了口氣:「老帥哥說你姐姐死了。不過你能一氣說完麼?」
狐仙大人把牙雕塞回口袋:「是成仙了,我知道他們去哪了。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去。」
老狗插嘴道:「這事兒我聽過,原來在我師父那培訓的時候王老二說過。說只要牛逼到一定程度的,不管是人還是妖,都得扔到岐山裡面去。」
聽完這句話,狐仙大人突然央求似的看著我:「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去到那個地方,能帶我去看一眼爸爸媽媽和姐姐嗎?」說著狐仙大人帶上了點哭腔:「一眼就好。」
我這人天生心就軟,最見不得熟人在我這哭唧唧的了,於是我大聲喊道:「花兒,出來幹活兒了!」
不多一會兒,金花也坐在了後斗兒上,摟著比她青澀許多的狐仙小妹妹,低聲細語,溫婉的就像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奶媽。而狐仙大人依偎在金花兒的肩頭,輕聲哽咽,倆人怎麼看怎麼像辣媽配上俏女兒,如果金花年紀再大個十歲,就更完美了。
而我則看著漫天的晚霞,生出感慨萬千:「明天又是個大晴天啊!」
我的話剛剛說完,突然皮卡猛烈的急撒車,我一個坐立不穩,一頭裝在了護欄之上,發出如同洪鐘大呂般的鳴響,我坐起身嘿嘿一樂,指著護欄問老狗:「怎麼能撞出這聲兒?」
眾人:「……」
不過還沒等我們弄明白為什麼會有這個聲音,就聽見前面傳來糖醋魚的咆哮聲:「你們他媽的怎麼搞的,會不會走道兒?撞死你,你都不帶有保險金的。」
聽到糖醋魚的咆哮,我站起來,扒著駕駛室的架子,探出頭去。發現前面有兩個人。一個男的,另一個也是男的。
倆人看上去五六十歲,猛一看有點兒仙風道骨的味兒,可仔細一看還不如猛一看呢。
接著那倆人中的一個特傲氣的用手裡的奇怪東西一指糖醋魚,用教訓閨女的客氣說道:「小女娃,可見過兩個妖孽路經此地?」
糖醋魚伸出腦袋:「滾一邊兒,我們這一車妖孽呢。」
「女娃莫胡言亂語。」
接著紂王也從我身邊悄悄的探出個腦袋,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的把腦袋縮了回去,哎喲了一聲。
我低聲問道:「怎麼了?」
紂王勾了勾手指頭道:「文殊,普賢。這兩個死基佬。」
我:「……你連基佬都學會了?」
而這時那兩個紂王嘴裡的死基佬中的一個大聲說道:「再問一句,你等可見一渾身冒火的女妖怪和一個動作靈敏如同豹子一般的女妖怪?」
我一聽渾身冒火就覺得熟,接著我跳下皮卡,渾身燃放出類似畢方的那種紅彤彤的火焰,還模仿她跟一輝很相似的火羽,好奇的問那兩個死基佬:「那個冒火的是不是我這樣兒的?」
眾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為高考助威的雙天賦分割線,為了高考,為了人生的轉折,努力吧,少年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話說曾幾何時,我也是個高考生。那一年我十八,我當時心儀的那個她十七。
當然,你們都可以猜到故事的結尾了,我跟當時的那個她早就斷了音信,其實這種東西埋在心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很浪漫的回憶。
所以我在這裡不祝願你們能考上什麼清華北大那些渺茫的東西。
我只祝你們能考上和你們心裡的他/她/它同樣的那所大學。
畢竟以後的事情誰知道?眼前的事情別後悔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