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誅魔諸魔,煞氣浩蕩

  姬煞葬當時就想,既然都是煞力所致,屬性也是如出一轍,那麼便是殊途同歸。閱讀

  何不讓其相輔相成,在原本萬化白絲的構想上再去不斷推衍,讓其威力和變化都更上一層樓。

  這樣無疑就可以超越狄風所衍化的層次,將煞氣超控的更加細緻,更加靈動,更加的隨心所欲,更加的包羅萬象。

  於是在數日的不斷觀想和推衍當中,星河劍圖逐步成型,它仿佛是恆久之前就存在於姬煞葬的記憶之中一樣,以其說是創造而出,倒不如說是將其從塵封中的憶念里挖了出來更為貼切。

  對於為何突然會憑空生出這種想法,姬煞葬自然很是不解。但是他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諸多不解的東西已經放在那成了習慣。

  俗話說得好,虱子多了不怕癢,總而言之都是短時間內無法得到的答案,索性便不去多想了。

  數十把形態各異的飛劍化作流光,與詭譎兇狠的數百煞氣頭顱纏鬥起來,它們自行布置劍圈將姬煞葬層層護住,抵擋煞氣頭顱發動的一波接一波攻勢,偶爾有煞氣頭顱穿過劍圈,亦會被內部一層的星璇漩渦阻隔開來。

  姬煞葬在裡面顯得異常冷靜,時刻操控煞氣化劍擊潰詭譎兇狠的頭顱,看似穩紮穩打,實則心中早已叫苦不迭。

  到底是劍意之間差了層次,顯化出來的威能目前呈現出來的是起鼓相當,你來我往。實質上一個是遊刃有餘,連一半威力都不曾展現出來,另一個則是已然拼盡了渾身解數,即將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席鈺真明顯感受到了對方氣息已經急促起來,煞氣變得越來越弱,原本緊皺的眉頭這才微微舒緩開來,冷聲說道:「十息,只需十息之內必然讓你一敗塗地,從此之後再也羞於自稱為,修士。」

  他指尖驟然加力,煞氣所化猙獰面孔變得更加狂暴,衝擊星河見圖的頻率越來越快,劍圖漸漸出現不支跡象,距離崩潰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姬煞葬氣血上涌,一邊瘋狂催動四方輪轉將劍意加速匯入星河劍圖之中,一邊傳音罵道:「傻鳥你還在裡面等什麼,在不出手老子可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正在持續增加煞氣威力的席鈺真突然感覺一陣罡風颳過,方才反應過來,尚且還來不及抵擋整個人便被一股帶著風壓的巨力一拍而飛,徑直的飛出了數十丈遠,猛然砸在了拍賣場內牆邊緣之上。

  「額啊!」席鈺真揉了揉被剛剛突如其來打擊震得發麻的頭部,眼中露出恍然之色,微微將有些紊亂的氣息調到正常狀態,隨即冷笑說道:「早便料到你多半早已來到此地,只是一直隱藏不出。剛出現就來個狠狠一擊,你便是用這種方式來跟二十年未見面的老朋友打招呼的?」

  席鈺真神色陡然變冷,面帶寒意的盯著剛剛一翅膀將他拍飛的肥遺鳥。

  肥遺鳥腦袋本能一縮,露出靦腆神色,它眼珠咕嚕一轉,似乎是覺得氣勢不能泄了,便將大肚子向前挺了挺,昂頭說道:「我說小席啊,原來你是個多麼乖巧的彬彬有禮的好少年,才九年未見,怎麼性格就變得扭曲了呢?你這樣可不好,你得多學學爺才對,修為這麼高了,待人還和氣,不會去仗勢欺人。」

  「你看看你現在這樣,跟個公老虎似的,成天凶神惡煞,把善良的老百姓們都給嚇得要死,你這樣下去可是會沒朋友的。好生聽爺一句勸,放下屠刀,積德行善,只要你今天頓悟了,明天通天大道就在你的眼前,說不定噗的一聲就羽化飛升了。」

  「你瞪啥瞪,爺可是神鳥,句句都是金口玉言,你不信只會自己吃虧。哎喲,你還敢拿劍指著爺,長本事了啊!你相不相信爺呼扇兩下就給你刮飛出千里之外去。」

  席鈺真越聽越心煩意燥,他突然大聲呵斥,打斷了肥遺鳥喋喋不休的話語。

  「靈羽呢?你先前口口聲聲答允給我的靈羽呢?自詡為神鳥,卻專做一些言而無信之事,真是令人不齒。」

  「額……這個。」肥遺鳥脖子又是一縮,嘎嘎一笑道:「小席啊,爺之前是答應給你一根靈羽沒錯,不過後來瑤瑤不是生孩子嘛,爺一高興就把當時僅剩的一根靈羽作為禮物給她了。後來你又到玄策宗去了,爺就想啥時等碰到你在給也不遲,這不就耽擱下來了,純屬意外,純屬意外。」

  「呵呵!懂了,跟我這個外人相比自然還是親朋好友更加重要,即便是先前答允之事又能如何,外人終究還是外人。肥遺鳥,你那根破靈羽20年前興許我還有些需要,但是如今它對我而言根本就是雞肋般的存在。」

  「但你這言而無信的做派,和這張顧左右而言他的嘴臉,委實是令我感到十分討厭。先前當這根靈羽出現之後我就一直猜想它的主人到底是誰,現在看來已經不用懷疑了。」席鈺真一呼一吸之間變得沉重起來,之前漸漸消散的煞力逐漸死灰復燃,在姬煞葬周圍聚攏。

  「小姬姬快跑,他想要蓄勢瞬殺你。」肥遺鳥突然驚得眥暇欲裂,忙不迭的傳音給姬煞葬,雙翅間風雷涌動,身體霎時鼓漲了一倍有餘,周身凝聚出藍、青、紅三道氣旋,飛速在身體周圍環繞旋轉起來。

  席鈺真眼中寒芒迸射,嘴中說道:「去死。」

  數百由煞氣凝聚的頭顱瞬間兩兩相融,最終化為一個瀰漫著血煞的赤色頭顱,頭顱有丈余大小,上面布滿著密密麻麻的孔洞,端是顯得猙獰無比,它張開血盆大口,口中紅芒蹦射而出,以迅捷無比的速度,猛然間向姬煞葬噬咬而去。

  眼見避無可避,姬煞葬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四方輪轉紫芒大放,已然是運轉到了極致,擎雲劍立於星河劍圖中心,與周邊數十把形態各異的飛劍齊齊發出璀璨白芒,劍尖全部指向巨大詭異煞氣頭顱,做護主之舉。

  姬煞葬雙手掐訣,指尖散發著銀白光芒,猛然間向前一指。

  數十把形態各異由煞氣凝聚而成的飛劍懸停於空中,以擎雲劍為首,齊齊向噬咬而來的巨大頭腦猛扎而去。

  兩股磅礴的煞氣對撞,赤紅巨大頭顱下壓趨勢減慢,白色煞氣所化飛劍拼死護主,星河劍圖被壓製得卡卡作響,臨近崩潰。

  整個拍賣場轟鳴之聲不止,地面都在持續顫動,尚且留下的看客們心中都是熱血沸騰,這劍意與煞氣互拼的場面實在是太過於,精彩絕倫。

  「給我住手。」肥遺鳥出手,從嘴中吐出一道三色罡風朝席鈺真強襲而去。

  「給我死。」席鈺真絲毫不顧狂風將至,指尖驟然發力,誓要將姬煞葬鎮殺於此。

  赤紅頭顱勢如破竹,數十柄煞氣所化的飛劍爆裂開來,隨後整個星河劍圖徹底崩潰。

  「給我破!」姬煞葬眼中瘋狂之色一閃而逝,拼盡全力負隅頑抗。

  轟!轟!轟!轟!轟!轟!崩潰的星河劍圖和飛劍煞氣盡皆化為萬化白絲,護在姬煞葬身上凝成厚實鎧甲,他手持被煞氣彈飛而回的擎雲劍,一往無前的向下壓而來的赤紅頭顱猛衝而去。

  三色狂風將席鈺真一卷而過,他全身護體罡氣瞬間崩潰開來,身上出現了數十道可怖血槽。

  席鈺真渾身上下慘不忍睹,活生生成了一個血人,內息變得紊亂不堪,受傷極重。

  他嘴中咳出鮮血,神色癲狂:「哈哈哈哈哈!肥遺鳥,你保不了他,我要殺他,他就必須得死。」

  下一刻他瞳孔一縮,眼中露出震驚神色。一個亦是全身如血人的身影緩緩站起,他全身遍布著黑白相間的煞氣,兩色煞氣近乎狂暴的在互相廝殺起來,身上的青袍也同樣出現了數十處破損,整個袍子盡皆被鮮紅血色染盡,一些鮮血順著青袍滴落在了地上,不多時便將他身邊地面染得鮮紅一片。

  姬煞葬看起來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倒下,臉上儘是鮮血,唯有一雙眼睛清澈冷冽,依舊是如之前一般的望向席鈺真,猶如兩把利劍一般透著寒冷。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席鈺真一口鮮血猛然間從嘴中噴出,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含有我第四重劍意的煞力,竟然沒能鎮殺一個鑄身境中期的螻蟻?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姬煞葬眼中迸射出冷冷寒芒:「我記住你了,今日閣下的所作所為,日後在下必定會十倍奉還回去。」

  席鈺真微微一怔,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姬煞葬來,兩人的眼神首次交匯在了一起,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的望著對方,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濃郁戰意。

  整個拍賣場此刻還剩下了數千人並未離去,但是都已經被震撼得屏氣凝神,全場半晌鴉雀無聲。即便是開靈境的裴南懷和秦躍全亦是感到一股無形壓抑,陰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