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三章 秘境開啟,陽丹內亂

  兩日後,姬煞葬在耳室閉目養神,先前他將黑氣不斷融入鑄身鍛造己身,目下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

  此刻他正在不斷研究改良擎雲劍陣。

  之前落塵數次展現出的落雪覆天劍陣形成了場域之力,其內冰屬性和雪屬性之力瀰漫,對步入落雪覆天陣的修士有著不小的壓制之力。

  而他之前的擎雲劍陣除去靈壓對沖的功效,和在劍陣之內攻守兼備之外,劍陣本身不具備對對手產生多大的壓制之力。

  若是能夠將屬性之力並非是附著於劍陣中的每一柄飛劍上,而是加附於整個劍陣,那麼應當可以給進入劍陣的對手帶來場域的壓迫感,比刻意釋放出的靈壓威能不僅要強,而且還帶有潛移默化的屬性攻擊。

  例如落塵就將冰屬性和雪屬性全然通過落雪覆天陣疏導而出,對手在陣中呆的時間越長,自身受到的打擊就越大,而且這種隱患是疊加型的。

  如果長期處於陣中不去強行壓制,即便落塵進行攻擊,僅憑陣法之威,在冰與雪的雙重打擊之下可謂是傷上加傷。

  擎雲劍陣若是通過改良之後具備了落雪覆天陣的威能,那麼在對戰許多敵人之時,多半可以產生奇效。

  之前姬煞葬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只不過這幾月閒暇起來,才有機會將這個設想逐步的去進行改良,實現。

  如今擎雲劍陣除了之前充裕的劍屬性,還逐步融入了星屬性,月屬性和水屬性之力,這已經是目下劍陣能夠承載的極限了,若是再次強融屬性之力,那麼極有可能引發劍陣的整體崩潰,即便沒有分崩離析,也多半發揮不出原有威能,成為了憑白耗費靈力的雞肋。

  若是以我自身之力一直維持劍陣的話,那麼同時想要分心去用別的方式去打擊對手,那施展出來的威力肯定是大打則扣,總歸是容易顧此失彼。

  要是能尋到足以成為劍陣陣眼的物事的話,那麼就可以一邊僅用少許精力維持劍陣不墜,一面騰出手來以飽滿狀態攻擊對手,兩者相輔相成,攻擊威力一定可以大大提升。

  用什麼作為劍陣陣眼最為妥當?

  之前記得落塵所用的劍陣陣眼是一塊冰霜型的半步法寶玉石。

  既然半步法寶可以作為落雪覆天陣的陣眼,那說明亦可以成為擎雲劍陣的陣眼。

  那就不妨拿它來試試看

  七煌寶匣,出!

  姬煞葬眼中神采一亮,他看見七煌寶匣徐徐飛到了擎雲劍陣中心的位置,兩者之間一直存在這契合,雙方靈壓屬性之間相互接觸之後並沒有產生互斥之力,而是隱然間接納了對方。

  他心下一松,想不到這個設想實現起來這樣的水到渠成,之前他還能為多少會經過一些波折,最後的結果還未必能夠成功。

  不知是七煌寶匣比較百搭的緣故,還是因為擎雲劍陣較為廣博,足以海納百川,總而言之足矣替代,令自己騰出手來的陣眼是尋到了。

  姬煞葬正在思考怎樣將擎雲陣法之力繼續加以完善之時,忽然感覺身上的那塊古樸玉牌出產生出了強烈波動,他趕緊將玉牌取出,裡面的溫度之高已經讓他這樣程度的肉身之力都感到燥熱不已。

  他眼睛緊緊的盯著這塊古樸玉牌,知曉多半寰辰界是要開啟了。

  玉牌產生的巨大波動擴散而出,一時之間整個陽丹門的護山大陣都與之產生了共鳴。

  之前即便是鍾離味和納蘭無秋一戰,陽丹門護山大陣儘管也出現了不小波動,但是跟如今的劇震根本就全然無法相比。

  可見此時產生出的威能有多麼的強烈了。

  鍾離味,肥遺鳥,裴華、楊錦雲和丹陽霜聞訊,第一時間感到了姬煞葬做在之地。

  當他們來到之時,姬煞葬已經站在了古樸玉牌投影的藍色光幕之中,對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擔心。

  隨即他果斷的一步踏入光門之內。

  肥遺鳥有些遺憾的嘎嘎叫道:「多好玩的地兒,多好玩的事情,要不是修為限制在開靈境之下,爺死活要搶了小姬姬的名額,自己進去耍耍。」

  鍾離味露出追憶道:「不知道數百年過去,寰辰界內變化大不大,不過說實在話,裡面的機緣可是比無極大陸要多太多了,說不定等小姬一出來,就已經是五色天象的開靈境修士了。」

  他一直都認為姬煞葬只要是突破開靈境,就一定是五色天象的完美開靈,比之自己肯定是要更強,未來走的路也肯定會更遠。

  鍾離味很期待姬煞葬能夠成長起來,也想成為他的左膀右臂,能夠實現他的抱負。

  姬煞葬對他而言不僅僅是莫逆之交,還是給予了他二次生命的人,若不是姬煞葬,此刻他已經是一堆黃土,恐怕三魂七魄也已被人打散,不復存在了。

  楊錦雲眼中帶著堅定,等師父安然回來之時,自己一定要在丹道造詣上有所建樹,要煉出二階珍品丹藥來,讓他大吃一驚。

  她已經下定決心,回去就開啟瘋狂的煉丹模式,也是這個舉動讓裴華有些壓力陡增,自己要是不再努力的話,到時候煉丹的水準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給反超了,老臉可是掛不住。

  陽丹門新任的門主春陽子特地開了長老會,以古三恆發放資源不公為由進行言語攻擊,說他偏袒尚且不是陽丹門內的弟子楊錦雲和裴華,給予他們的資源足足是其他內門弟子的數倍之多。

  古三恆並沒有半分氣急之色,依舊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喝著熱茶。

  春陽子心下覺得奇怪,之後拿出帳目一對,發覺古三恆給楊錦雲和裴華的煉丹資源根本就不是從陽丹門中所調,全然是他自己自掏腰包。

  古三恆向來老謀深算,若是沒有前任門主突然身死,新人門主必然空降之事已成定局,他也不至於會自費供應裴華和楊錦雲的全部煉丹所需。

  之前他就已經算好了此事,可以算是一舉兩得。

  一來可以挫一挫春陽子的銳氣,雖說起不到傷其皮毛的程度,但好歹能夠令其有所忌憚,不敢肆意發難。

  二來則是楊錦雲和裴華在得知此事之後,定然會對他感激涕零,這兩人的潛質十分大,今後極有可能會步入丹道宗師的層次,甚至還有些許機會能夠問鼎丹道大宗師之位。

  這在未來極有可能成為古三恆臂膀之力的二人,特別與他們息息相關的姬煞葬,更是深不可測。

  對於古三恆來說都是深不可測之人,底蘊何其深也。

  「春陽子!」古三恆沉聲說道:「我事事都與你交好,想與你一同將陽丹門發揚光大。」

  「然而你卻處心積慮的針對於我,莫非是想將我排擠出陽丹門,然而你好一手遮天是嗎?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上宗的苦心栽培,難道上宗讓你來接任門主,是想讓陽丹門成為你的一言堂,平白無故造就出一個土皇帝來?」

  他說到後來,聲音有些苦澀和顫抖,似乎是因為春陽子的所作所為而感到寒心不已。

  春陽子一下被扣了這麼大頂帽子在頭上,頓時意識到了古三恆好整以暇,故作絲毫不知,實則早已將此事作為發難自己的套路,一直都在等著自己上套。

  此事定然早就在這個老狐狸的計劃之內了。

  春陽子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皮笑肉不笑道:「古三恆,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本座只不過是就事論事,卻被你拿來作文章,想必你早就已經謀劃好了,等著我入套吧!」

  「此事暫且不提,就拿前幾次仁陽拍賣會來說,你都暗箱操作,中飽私囊,謀取了不少不義之財。」

  古三恆哈哈大笑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春陽子,若是沒有確鑿證據,你這般大放厥詞,我大可以向上宗稟明,還老夫一個清白,而你,也該嘗一嘗信口開河的惡果。」

  兩人在長老會上吵了起來,陽丹門一眾十餘個長老盡數在場,隱隱形成了兩個派系。

  一個是傾向於古三恆的派系,而另一個是傾向於春陽子的派系。

  已然有些涇渭分明。

  楊錦雲和裴華兩人一心投入煉丹之中,倒是沒有太過於意識到陽丹門的內鬥已經愈演愈烈。

  不過春陽子的作為倒是有些過了,有一點古三恆所料無差。

  開陽宗讓春陽子擔任陽丹門門主的意圖是為了制衡,不讓古三恆一家獨大,而不是為了將古三恆全然架空而後趕走。

  畢竟一個丹道准大宗師,無論是哪一個宗門都是會被奉為上賓的。

  無論是古三恆趕走春陽子,還是春陽子逼走古三恆,都不是開陽宗核心層願意看到的事情。

  他們希望的是這兩人相互掣肘,即便不斷的內鬥下去,陽丹門終歸也是死死的被開陽宗抓在手裡。

  不至於出現不可控的情況。

  這是眾多宗門約束和壓制麾下門派的一貫做法,不至於會讓門派脫離掌控,或者漸漸放任其壯大至無法控制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