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七章 仇敵尋釁,陽丹出面

  在鍾離味穩定修為的時候,他的死對頭納蘭無秋正全速的趕往青空城。

  他的心中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覺得若是自己在不去斬草除根,恐生事變。

  重返開靈境談何容易,納蘭無秋自是不太願意去考慮這個對他來說最壞的可能性,也斷然不會相信鍾離味還有重返開靈進的可能性。

  他更多的想法是一旦讓鍾離味依附了較為強大的勢力,或者找了不錯的靠山,對於自己來說無疑是些隱患。

  必須斬草除根,把這些都消除在萌芽之中。納蘭無秋此時心中有些後悔沒有一早便取了鍾離味的性命,雖說是之前答允了顏茵不殺,留下他的命了卻殘生。

  但說到底又何嘗不是自己存了私心,想看著身不如死的鐘離味在世上受活罪,以此來獲得接連不斷的快感。

  顏茵之前是天玄門聖女,對自己來說固然有不小利用價值,如今已然算是和天玄門決裂,此女雖然美貌,但是美貌女子遍地都是,又如何會差了她一個。

  哼,天玄門那幫子老東西,頑固不化,總有一天待我突破了懸丹境,自會找他們清算。

  姬煞葬答允落塵,在為鍾離味渡靈之後便與她不醉不歸。

  兩人選了一處酒肆,叫上了數十壇好酒便大口暢飲起來,一直喝到了通宵達旦。

  落塵走了,說是要回觀海劍宗參悟一番,如果時機到了便選擇突破開靈境,希望能夠成就五色天象。

  姬煞葬也有些許激勵,覺得自己要是不努力的話,下次和落塵切磋就未必是勢均力敵,很可能會落了下風。

  他打算等鍾離味開靈境完全穩定之後,便開始閉關,直到寰辰界的開啟。

  姬煞葬掌心摩挲著肥遺鳥之前給他的這塊古樸玉牌,玉牌之內有絲絲血線,觸摸之下並非微涼,而是有些溫熱。

  此刻內里的血線隱約成型,構成了一個月牙狀的輪廓。

  姬煞葬心中猜測,等待寰辰界即將開啟之時,玉牌應當還會發生變化。

  楊錦雲和裴華認真的修習起丹道造詣來,林無幽則是陪著姬煞葬一同為鍾離味護法,在姬煞葬的悉心照顧下,之前的舊傷也漸漸轉好起來。

  肥遺鳥倒是依舊一天到晚見不到幾回,多半是耐不住寂寞,到處去插科打諢了。

  之前刑無邪來到青空城定然是有所圖謀,結果被肥遺鳥這麼歪打正著的發現了,之後又因為劉影砷的緣故而胎死腹中,故而並未整出什麼動向來。

  鎮魂教八獄各自為政,鮮少有聯手布局的時候,這也相對制衡了它的龐大,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沒有導致讓宗門聯合一起打擊。

  不然戰局一開,無極大陸勢必生靈塗炭。

  十餘日的時間一晃而過,如白駒過隙。

  納蘭無秋順著之前的行蹤軌跡來到了青空城,他陰沉著臉,不安的情緒愈演愈烈起來。

  他聽聞十餘日前青空城曾有人突破四色天象開靈,此刻已經是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應該是千真萬確之事,一時間有些驚惶不已。

  之後又聽說突破四色天象開靈的人是觀海劍宗的天之驕子落塵,這才有些平靜下來,心中越發篤定。

  那鍾離味是自己親手將他的靈土崩潰,眼睜睜看著他跌入鑄身境的。

  鑄身境修士想要重返開靈境根本就是痴人說夢,根本就絕無可能,這也是他放心留下鍾離味一條性命的原因。

  哼,若是這鐘離味此時還在青空城,一定讓他自此解脫,一個半廢之人,讓他苟延殘喘這麼多年,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納蘭無秋經過一番打探,得知有個形態與鍾離味無異的老人一直就在陽丹門暫住,嘴角不禁然浮現了一絲冷笑。

  果然還在青空城,如此一來便十分簡單了。

  想來陽丹門也不至於會為了一個殘廢之人,得罪自己這位開靈境後期的大修士。

  他氣定神閒的慢慢向上而去,如今知曉鍾離味動向,反倒是不怎麼急切了,屆時以拜訪陽丹門的名義,在將鍾離味順理成章的擒拿格殺也是無妨。

  不多時,納蘭無秋已經來到了青空城第20層,也就是陽丹門所在之地。

  他不經意將開靈境後期的氣息散出,不緊不慢的走向陽丹門。

  很快陽丹門開靈境修士和古三恆都感受到了這股不弱的氣息,與此同時,鼎靈女童在姬煞葬識海中傳音說道:「小姬姬,外面來了一個氣息不弱的修士,修為在開靈境後期,極有可能是小鍾子的仇人。」

  「開靈境後期麼!」姬煞葬神色淡定,正好藉此看看陽丹門,確切來說是古三恆的態度,到底會為自己做到什麼程度。

  若是開靈境初期,甚至是中期修士到來,尚且無法得知古三恆與自己的同盟到底堅實到什麼程度,如今來得正巧是開靈境後期修士,倒不失為一塊不錯的試金石。

  鍾離味此刻開靈境的氣息已經穩固下來,鼎靈女童說他的氣息斂而不放,比之前跌境時實力還要強上了數籌之多,也算是大難之後的大福了。

  不知道鍾離味對上比他高上一個小境界的對頭,結果會如何。

  姬煞葬對此有些期待,他相信以鍾離味的實力,定然不會敗給當年只敢用陰謀設局陷害他的仇敵。

  「這位道友來到陽丹門,不知有何貴幹。」陽丹門山門前人影一現,出現了張志由的身影。

  畢竟對方是開靈境後期修士,若是陽丹門開靈境修士不現身,只讓凝骨和鑄身二境修士接待,未免就有失偏頗了。

  納蘭無秋背負雙手,嘴角透出一絲笑意:「本座這次前來,是要尋一位故友,此刻他正巧在你們陽丹門暫住。」

  「哦?不知道有尋的這位故友姓甚名誰?」張志由開口問道。

  「我那朋友真名已然許久不用,想來貴門得知的也只是他的化名,即便我開口告知,也多半是對不上號的。」納蘭無秋搖頭打了個哈哈,自顧的向陽丹門正廳處走去。

  張志由見對方好整以暇,一副吃定了的樣子,心中雖然有些不快,但畢竟人家修為擺在那裡,也不好開罪,只得跟在後頭走著。

  直達陽丹門內部,納蘭無秋神識外放,將一處處的地方相距一掃而過。

  「道友這樣做,未免太不懂禮數。」古三恆從正廳走出,神色有些不悅。

  「這位可是太上長老,古三恆古大師?」納蘭無秋收回神識,笑著說道。

  古三恆見對方言語客氣,神色稍緩道:「正是老夫。」

  「久仰古大師大名,真是幸會幸會,方才在下思念故友心切,情急之下才做出了如此逾矩之事,真是慚愧。」

  納蘭無秋見古三恆修為猶在他之上,故而也將先前囂張氣焰收斂,變得客氣起來。

  「不知道友要尋找的故友姓甚名誰,來陽丹門暫住之人並不在少數,若是道友不說,我等又豈能知曉。」古三恆撫須笑著,神色和緩。

  納蘭無秋額首說道:「我這位故友平日裡都不以真名示人,不過他先前受創,臉色一直不如何好,外貌約莫是60歲上下的老人,平日裡喜好飲酒,故而酒不離身,多半喜愛背著一個碩大的酒壺。

  古三恆思考了一會,搖頭笑道:「道友,陽丹門目下暫住的似乎沒有你形容的這樣一個人。」

  納蘭無秋微微一怔,眼睛微微眯起,眼縫狹長。

  難不成鍾離味找到的靠山,正是眼前的古三恆?

  不該啊!之前符希波傳遞來的信息是說鍾離味依附的是一名不知根底實力強大的鑄身境修士,何時變成了這個准丹道宗師的陽丹門太上長老了。

  納蘭無秋收斂笑容說道:「之前在下獲悉的消息應當準確,我這故友多半還在陽丹門之內,還請太上長老大開方便之門,讓我自行尋找便是。」

  古三恆臉色有些沉了下來,怫然說道:「道友莫不是沒有把我陽丹門放在眼裡了。」

  納蘭無秋心下一怒,有些篤定鍾離味的真正靠山正是面前這個老者。

  「呵呵,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納蘭無秋冷笑說道:「你敢發誓,鍾離味真的不在此處?」

  古三恆見納蘭無秋有劍拔弩張之勢,只是不冷不熱說道:「閣下是想要得寸進尺,與陽丹門,甚至是開陽宗為敵了?」

  納蘭無秋並未出現半分畏懼之色,獰聲說道:「現下我已經確定,鍾離味定然就在你陽丹門之內。我與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你陽丹門確定要力保這個半廢之人,與我結下死仇是麼?」

  此刻他索性把話說開了,興許其他開靈境修士還畏懼開陽宗,但納蘭無秋本就是鎮魂教之人,與這些正道宗門就處於對立面,根本就沒有半分顧忌的說法。

  即便得罪了又能何妨,正道宗門道貌岸然,行事顧慮遠比他們這些鎮魂教之人要多上太多,哪怕真到了對決之時,只要他迂迴而戰,避其鋒芒,就算開陽宗勢大力強,又能奈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