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八章 先天寂萼,得天獨厚

  「這麼說來,幽兒可以無所顧忌的修習煞力,不用擔心會出現煞力加身後的諸多副作用了?」林之尤難掩興奮之色,開口問道。

  厲雲崖點頭道:「若無幽小友是先天寂萼之體,自然無需擔心這些。」

  他轉念又說:「只是先天寂萼之體即便突破開靈境也會比其他修士要容易許多,我看無幽小友弟子打得非常紮實,為何會成了半步開靈境界?」

  林無幽眼眸閃動,沒有說話。

  林之尤惋惜說道:「無幽數年前突破開靈境,成就了三色天象,但是對此她並不滿意,於是讓我配合她用秘法截斷了天象走勢。」

  厲雲崖聽罷,粲然一笑道:「三色天象竟然都還不滿意,無幽小友尋求大道的信念真是令我信服。」

  南生看著年輕的林無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他突破開靈境時顯化了二色天象,已經是激動得喜極而泣了。

  能夠突破開靈境獲得長足的壽元,對於在鑄身境或者半步開靈快要熬到壽元將近的修士來說,幾乎如同獲得了新生。

  鑄身境修士年歲越大,卡在境界瓶頸中的時間越長,這種感覺就越發的強烈,對於開靈境的渴望,哪怕只是一色天象顯化,也是足矣付出任何代價趨之若鶩的。

  年輕可真是好啊!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南生心中想道。

  他有些感慨,腦海中不禁然浮想起自己做得一段冗長而有些模糊的夢,夢裡所發生的一些事情足矣以假亂真,甚至鐫刻在了他的記憶之中,仿若身臨其境。

  夢裡有一個記不太清晰的模糊身影,境界不高,但是戰力簡直可怖。他曾和那個人並肩作戰,成為了可以吐露心聲的患難之交。

  他隱隱覺得,世界上似乎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若這人真的存在,希望不會因為立場不同,而不得不走在敵對的層面。

  與這樣的人為敵,委實是一件不智的事情。

  安陽城郊,天策門。

  徐策極力交好姬煞葬,對他們一行人很是熱情,特別是對喋喋不休的肥遺鳥有著幾分忌憚。

  這個不按常理出牌,喜怒無常的祖宗可是千萬不能得罪了。

  肥遺鳥看著天策門的修士在修煉外功,便嚷著說他們所練得方式方法稀疏平常,自己看在跟玄策宗關係不錯的份上特來指點一下他們。

  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換做別人徐策估摸著早就翻臉了,但肥遺鳥的修為高深,就連慕容正枝也拿他沒辦法,自己要是跟他對抗起來,絕對是一敗塗地的份。

  於是徐策索性說道:「確實是有一些地方需要完善提高,神鳥兄有心指導他們,也是他們的機緣。」

  有了徐策的默認,這些天策門的凝骨境頓時全遭了殃。

  肥遺鳥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本身就是抱著玩的心態,一出手就是雷厲風行,一時間哀嚎聲遍野,搞得徐策都有些不忍直視,生怕這鳥祖宗一個不留手就讓他門下弟子小命不保。

  還好肥遺鳥還知曉一些分寸,這些天策門的凝骨境弟子大抵都是只受了一些外傷,沒有傷勢沉重到影響根基的地步。

  肥遺鳥邊打邊叫嚷:「你,出招的小動作太多,不夠利索,化繁為簡懂不懂。」

  「你,靈力不是這樣用的,就你這樣打,三兩下靈力就得耗盡,還打個錘子。」

  「你,你,還有你,攻擊對手的方式太過刻板,變通懂不懂,就你們這樣還對敵,對敵個屁,三兩下就被對方給看透了路數,收拾起你們來還不是易如反掌。」

  「你的力氣呢?拳頭軟綿綿的,你是在合面還是在打拳呢?」

  「還有你,就你這攻擊方式,是在給對手刮痧呢?有效打擊,有效打擊懂不?你懂個錘子!你要是真懂還能打出這樣不堪入目的攻擊方式?」

  「中看不中用,花架式,騙騙小姑娘還行,用來去跟人切磋,還是省省心吧,不要自取其辱了。」

  肥遺鳥越說越起勁,有些不亦樂乎了。

  徐策見肥遺鳥還是知曉分寸的,漸漸的放下心來,任由它來教育這些天策門的凝骨境修士。

  他笑著對姬煞葬說道:「之前沒看出,神鳥兄還真會教人。」

  「傻鳥心血來潮時,做什麼事情都還是比較上心的。」姬煞葬笑道。

  徐策神色收斂,正色道:「姬老弟筋骨凝實,氣血旺盛,體魄之修根底紮實,已然不亞於同階的純粹力修,看來在外煉之力上委實是下了一番功夫。」

  姬煞葬點頭輕嘆道:「不瞞徐前輩,我在小時候體弱多病,所以只得橫練體魄勉力不綴用來吊命,實則是有些被命運牽著走。」

  「命運使然,卻成就了姬老弟的一身好體魄,不知道要羨煞多少旁人。劍修體魄達到如此程度,著實是攻防一體,戰力顯然要強上一籌甚至數籌之多。」徐策乃嘆道。

  「徐前輩謬讚,一個人的精力終是有限的,厚此便會薄彼,純粹力修之所以純粹,正是因為他們將全部的心血精力都花在了提升力之一道上,我跟他們比起來,那誠然還是相去甚遠。」姬煞葬笑著回應道。

  「哈哈,看來姬兄弟還是跟為兄有些生疏了。」徐策哈哈一笑道。

  「徐前輩這是哪裡的話,我與你一見如故,酒逢知己千杯都嫌少,哪裡還會生分了。」姬煞葬輕嘆說道。

  徐策聽後扺掌而笑:「以後就叫徐老哥,叫什麼前輩前輩的。姬兄弟啊!天策門中存有一些還算不錯的力修功法,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姬煞葬聽徐策言說,眼神驟然一亮。

  看來對方是決意要與他交好了。

  不論徐策的目的是什麼,讓他來選門派功法,誠然算是一個不小的人情,這可比答允指點張強要大上太多了。

  「徐門主,我終歸是一個外人,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姬煞葬知曉無論是家族亦或是門派,功法典籍都是極其機密的,絕然不會向外人透露半分。

  徐策能如此向姬煞葬開誠布公,儼然是將他當成了自己人。

  姬煞葬覺得多半是慕容正枝跟徐策說了一些什麼,不然即便自己資質上佳,但徐策若不是確定自己就是同道中人,定是絕然不會將門派功法典籍這種秘辛都透露給自己。

  「什麼外人,你就是我徐策的小兄弟。」徐策故意板起臉來:「姬兄弟你要是在這麼推脫下去,今天這飯可就吃不愉快了,到時候定讓你罰酒三壇。」

  姬煞葬見徐策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便也不在客氣,誠懇說道:「既然徐老哥把我當成兄弟,那麼我在這樣推脫下去,那就真是不識抬舉了,應當罰酒。」

  「這樣才對,如今距離晚宴還有一些時候,不如姬兄弟先隨我去功法殿去看看。」徐策爽朗一笑道。

  姬煞葬跟幾人交代了幾句,讓他們和這些天策門的鑄身境修士一塊,一同聽一聽那位開靈境供奉的授業,興許能夠對修行有些幫助,自己則隨著徐策一同去往天策門的功法殿。

  他之前曾想過是不是開口提出讓和自己隨行的裴華幾人也同去功法殿挑選合適自己的功法修煉。

  不過思索片刻後他便熄了這個念頭,自己只是一個鑄身境修士,對方即便給足了臉面,也並不意味著自己就有爬坡上杆的資本。

  若是自己此刻有肥遺鳥這樣的修為,自然也就另當別論了,會向徐策開門見山的提出讓隨行的幾人同去的要求。

  徐策是天策門的第26代門主,而功法殿是第1代門主時期就已經修築而成了,算是天策門中最古老的建築之一。

  經年累月之下,裡頭蘊含了各類功法不下千位數,不過最為珍貴的三套功法卻因千年之前門派之亂的緣故而遭到了損毀,如今只剩下了殘篇。

  功法殿坐落於天策門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徐策和姬煞葬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才看到了他的輪廓。

  天策門的功法殿依山而建,年代久遠,整個建築透著一些古意。

  此殿總共三層,第一層功法最多,全是供凝骨境修士修士,大約九成以上都是外修功法,主要都是以鍛體為主,通過體質的不同而分成了數類,凝結肉身之力一舉破入鑄身境。

  到達鑄身境之後,功法殿第一層的功法就已經不太適用了,這個時候天策門修士就會來到第二層,去選擇鑄身境時主修的功法。

  天策門有數種配套功法,從凝骨境道鑄身境的搭配最為門中修士津津熱道。

  有的是較為容易修習,凝練起肉身之力也相對簡單,但是弊端就是戰力相對較弱。

  也有極難修習,在鍛體過程中所受的痛苦遠超其餘功法的,不過一旦修成,所展現出來的戰力卻是超越同階,然而突破小境界時,難度卻是激增。

  可以說不管是哪樣功法,都是有利有弊,沒有絕對的優秀,也沒有絕對的劣質。

  姬煞葬來到了第二層,一路細細的看著散發這淡淡光華的各類功法玉柬,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名為玄月拳的功法之上。

  月這個字,在無極大陸中可是很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