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秘境,肥遺鳥便一拍腦袋,一條肥碩的小狗咕嚕嚕的打滾而出。
「嗷嗷,嗷嗷!」土黃色的小肥狗左嗅嗅,又嗅嗅,搖頭晃腦的目露陶醉之色,然後保持這個樣子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啪!肥遺鳥在它頭上敲了一個爆栗,罵道:「犯花痴病啊!神經兮兮的。」
小肥狗怒了,齜牙咧嘴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作勢一口咬下。
「敢咬爺!爺跟你拼了。」
一鳥一狗就這麼毫無章法的打了起來,投影中切出了它們的畫面,引來了外面圍觀之人的一陣鬨笑之聲。
「你看這個猥瑣的胖子,跟一隻肥狗打得不亦樂乎的。」
「這樣的人竟然可以通過初選,玄策宗今年招收外門弟子的門檻真是放得有些寬啊!」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是這樣了,你看這胖子儘管全身都很臃腫,但是靈活的程度卻是出乎意料,這小肥狗撲了他好幾次,都被他隨意避開了。」
「這只是一隻小狗,還能有多大能耐?你去跟狗打估計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這猥瑣胖子要是遇到了同階修士,估計就避不開咯。」
慕容正枝一看到肥遺鳥的畫面不由就感覺有些頭大,這鳥祖宗就不能安安穩穩的在裡面等到測試結束嗎?弄條小狗出來意欲何為。
肥遺鳥把小肥狗抓在受傷,神神叨叨的在它耳邊嘀咕著什麼,神情中猥瑣之色更濃。
姬煞葬心裡清楚,肥遺鳥絕對不會是省油的燈,多半又會整出些什麼么蛾子來。
「各位,我們王家此次的目標是全部進入外門,到時候大家將採到的藥材統一分配,只要都能進入前120名就行。」王中翔是個高大威武的壯漢,全身孔武有力,30歲時就已經突破了鑄身境,在安陽王家裡的嫡系子弟中算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此刻他自信滿滿,只要不和陳家和慕容家發生衝突就行,這三大家族通過昨天初試的大概也有20人上下,加起來名額也還算夠分,沒必要進行衝突,便宜了其他的測試者。
至於齊家和李家,沒有鑄身境修士帶頭,光憑一些凝骨境的修士能翻起多大的花兒來?沒遇見倒也算了,要是遇見了,索性把他們的藥材全部搶下。
王中翔帶著20名家族子弟昂首闊步的走著,一路上見到一些野獸就隨意收拾掉,要是有同樣測試的修士從他們視線中經過,直接就會被打成重傷,身上東西全部搶劫一空。
「王少,前方靈氣充裕,肯定有不少藥材!」一個扈從打扮的人說道。
「呵呵!我也感受到了,這片秘境真是處處是寶,靈氣也充沛無比,要是能一直在這裡修行,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又能破境了。」王中翔哈哈大笑,難掩興奮之色。
扈從打扮的人賠笑道:「以王少的天縱奇才,以後成為玄策宗真傳弟子都是板上釘釘之事,到時候哪裡會差這樣靈氣充裕之地修煉了。」
「你說得對,你說得很對。」王中翔心中飄飄然,有些浮想聯翩起來。
「嗯?前面好像有人在唱歌!唱得是什麼鬼?難聽死了!」王中翔的思緒被一陣破鑼嗓子發出的歌聲給打斷了,不由眉頭皺起,罵了起來。
「爺是一個,大大的大帥哥,風靡萬千少女嘞,嘿,東格里格冬!」
眾人順著破羅嗓音傳來的方向一看,之間一個全身穿著黑色夜行衣,帶著斗笠蒙著面的胖子在那邊嗨得很,一隻小肥狗圍著他在那裡打轉,不時的嗷嗷叫得歡暢。
王家眾人眼中都露出了怪異之色,這胖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俗不可耐的氣息,有些不倫不類的。
肥遺鳥看到了王家的一干人等,並沒有像他們遇見的露出驚惶神色,而是眼中發出光彩,仿佛是發現了獵物一般。
小肥狗眼中竟然出現了和肥遺鳥如出一轍的神情,外邊投影也將畫面定格在了它們的身上。
慕容正枝搖頭嘆息,這安陽王家也真是運氣不太好,怎麼就撞上了這個鳥祖宗。
王中翔指著肥遺鳥破口罵道:「死胖子,你唱得是什麼玩意,老子的好興致全給你攪了。」
「喲!」肥遺鳥一聽有人主動找他茬,頓時就來了勁,雙手叉腰做出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操起破鑼嗓音叫罵道:「去你奶奶的腿,這地是你家的?哎喲喂,你家是住海邊管得還真寬嘞。瞅瞅你自己長個什麼樣,土雞瓦狗似的,長得醜不是你的錯,跑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瞪什麼瞪,瞪你妹妹的,相不相信爺把你兩個眼珠子摳出來做炸串。叫叫叫,叫個錘子,這有你說話的份嗎?識相的給爺磕幾個響頭,爺還考慮考慮不至於把你們整得那麼慘。」
「你……好啊!敢欺到我王家頭上來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頭一個!」王中翔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頓時氣得渾身發抖,眼中透出的凶光恨不得將肥遺鳥給大卸八塊了。
「這裡不許殺人,先把這個王八蛋給我打得半身不遂,把這隻肥狗給我宰了,等出了秘境,我再慢慢收拾他。」
肥遺鳥眼神未抬,對小肥狗說道:「傻狗,聽到沒有,他剛剛說要把你給宰了。」
「嗷嗷!」小肥狗頓時氣得炸了毛,呼呼的就衝到了王中翔的身邊,對著他的面門就是一抓而去。
「嘿!蠢東西找死。」王中翔一臉輕蔑之色,抬起一隻腳準備將肥遺狗一腳踢死。
忽然王中翔感覺全身汗毛倒豎,還來不及思考便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不已,看似速度不快的肥遺狗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了三道爪痕。
王家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都露出了驚駭之色。
王中翔可是鑄身境修士,怎麼可能被一條小狗給傷了臉面,這根本就不合邏輯。
外面圍觀的眾人也是看到了這一幕,像是炸了窩一樣的議論起來。
王中翔捂著臉,感覺臉上的痛疼越來越劇烈,如同受了奇恥大辱,厲聲大喝道:「把這隻賤狗給我千刀萬剮了,混蛋,混蛋啊!」
肥遺鳥眯眼笑道:「傻狗,破了他們的運,將他們的運勢全部吸光我們就走!」
「嗷嗷!嗷嗷!」肥遺狗歡欣雀躍,滿眼放光。
王家眾修士聽王中翔怒喝出聲,哪裡敢怠慢了,紛紛使出渾身解數,一時間術法滿天飛,大多數都是轟向肥遺狗,還有少數落在了肥遺鳥身上。
肥遺鳥被一些火球,冰錐,風刃,電弧等低階術法轟中,彷如沒事人一般,依舊笑眯眯的看著熱鬧,並沒有上前戰鬥的欲望,全然像是一個圍觀者。
肥遺狗則是身形無比靈活,這些術法轟到的全是它的殘影,只見它撲到一個王家修士身上,用爪子往對方腦門上一點,然後如法炮製一般又點向第二個,第三個。
最後它撲到王中翔身上,朝他後腦門上一拍。
「行了,咱們走吧!」肥遺鳥一臉壞笑,和同樣表情的肥遺狗拔腿便跑,留下了有些狼狽和一頭霧水的一眾王家修士。
圍觀的眾人看著虛像投影上有些虎頭蛇尾的戰鬥,各個也是露出疑惑神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胖子和這隻狗行動很是令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楊錦雲也是露出疑惑之色,詢問姬煞葬道:「師父,小肥狗這是做了什麼?好像這群修士也沒受什麼傷,有些不符合小鳥師叔的作風。」
姬煞葬笑道:「我之前聽肥遺鳥吹噓過,說它這個寶貝兒子可是天賦異稟,其中一個與身俱來的厲害絕技就是能夠破了別人的運勢,然後再將運勢悉數吸納轉化成己身機緣。」
「這群人修為很低,論境界和運格估計都抵擋不住這樣降運,估計此刻他們的運勢已經降到了最低的程度。」
「這麼厲害!」楊錦雲繼續問道:「那運勢降到最低了會怎麼樣?」
「怎麼樣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大概就是喝涼水也會嗆死,吃個東西也會被噎死的程度吧!」姬煞葬笑著說道。
肥遺鳥和肥遺狗的怪異舉動不僅讓慕容正枝一群人議論起來,就連暗中隱藏的血炔等人也不由的分析起來。
「這個全身黑衣的胖子和這條狗有些問題,竟然耍得安陽王家這群廢物團團轉。」血炔眯眼說道:「有點看不透啊!」
「不會是開靈境修士扮豬吃老虎吧!」陸渤神色疑惑說道。
「不可能!」血炔否認道:「若是開靈境修士,那秘境一開此人入內之時慕容正枝就會知曉。要真這麼簡單便能混入其內,本座又何必要讓他們都動用秘法,不惜以減少壽命的代價將修為壓在了凝骨境。」
「會不會這個猥瑣的胖子就是玄策宗的人,慕容正枝故意睜一隻眼,任由他進去的。」陸渤繼續說道。
「除非玄策宗已經知悉了我們的計劃,才可能如此行事,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血炔繼續搖頭:「我絕獄上下一心,怎麼可能會有宗門的內鬼。而且擬定計劃到實施周期極短,其餘七獄尚且不知,所以絕無可能會走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