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太大了,真的不是我能夠左右的。閱讀雖然說川西新人類跟術士積怨已久,但也只是在小打小鬧上,鮮有打死或打傷的事情發生。你想要發動新人類去將術士聯盟盡滅,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不可能做得到的。」牛震昌神色黯然,咬著牙說道。
「怎麼,你是打算出爾反爾了。」桀忽然站起,背負雙手,眼中倨傲之色閃現,厲聲開口說道:
「當初你想解開第三階基因鎖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只要我助你進入基因鎖第三階段,你什麼事都答應我,只要我吩咐的,你都會全力以赴去做。哼!之前的話都是放屁嗎?」
「其他事都還好說,你要吩咐了我一定全力完成,只是這事太大了,不是我能夠做到的。」牛震昌低聲說道。
「牛震昌!」桀眼中露出凶芒,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凶獸:「我能幫你解開第三階基因鎖,也能徹底廢了你這一身來之不易的能力,讓你徹徹底底的淪為廢人。你在說話之前可要想清楚了,什麼該拒絕,什麼由不得你拒絕,要是說得不好,可是會死的。」
桀單手微微一捏,牛震昌臉色驟然巨變,駭然說道:「你……你在我身體裡做了手腳!」
桀眼中布滿紅色血絲,冷冷的看著半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牛震昌,沉聲說道:「我的耐心已經快要磨沒了,最後在問你一句,答應,還是拒絕。」
「啊…………」牛震昌瘋狂的吼叫起來,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你。」牛震昌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揉捏的幾乎要爆裂開來,與死神近乎擦肩而過,身上早已是冷汗淋漓,他知道這次自己已經沒有選擇,拒絕的後果只有死路一條。
「你有沒有和這裡哪些解開了第三階基因鎖的新人類交好的。」桀神色和緩了一些,開口詢問道。
「這個……」牛震昌感覺全身冷汗淋漓。
「一個也沒有?」桀的語氣一冷。
「不,不,有一個,我跟張懷中的交情還是不錯的。」牛震昌趕緊回答,深怕說得慢了又要受折磨。
「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讓他吃下這個。」桀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紅色的東西,細微看來裡面在緩緩蠕動。
「這個,有點不太容易!」牛震昌見這個東西有些噁心,眼皮微微跳動說道:「尋常人恐怕都不會吃下這個。」
「沒事!把這個倒入他的茶水裡,讓他喝下就會處於半昏迷狀態,然後再餵給他吃。」桀又取出一些淡色粉末來。
「此事,只許成功。」桀面無表情說道。
牛震昌連連點頭,心中的滋味難以言喻,控制不住張懷中,自己就是一個死。要是用這個下作的手段控制住了張懷中,那所作所為就跟小人無異了。
哎,我只是為了活下去,這不是我的錯。牛震昌拿著淡色粉末和紅色微微蠕動的東西唉聲嘆氣,張懷中,真是對不起了,我只是為了活下去啊。
他在桀的面前撥通了張懷中的電話,語氣熱絡道:
「懷中啊!明天晚上沒有活動安排吧?」
電話的另一頭是略帶磁性的男聲:
「老牛啊!是不是明天晚上打算請我吃飯,要是你做東,那我可以把明天的活動給推了,你的面子嘛,肯定是要給的。」
「哈哈!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晚上我設下家宴,請你來吃飯。」牛震昌刻意做到語氣輕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找我,特意請我吃飯?」電話那頭問道。
「我這不是剛剛解開第三階基因鎖嘛,有一些地方弄不明白,還有很多事情想要請教你。」牛震昌隨口說道。
「這樣啊!哈哈!你可別抱太大希望,我也是雲裡霧裡的,很多地方弄不明白。」電話那頭笑著說道。
「沒事的,互相探討嘛!」
牛震昌打完電話後,神色有些落寞,他向來討厭出賣友情的人,然而這次最討厭的人卻成了自己,他知道一旦被桀控制住,必然只能做一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事情,而桀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要挑起他們川西新人類和川渝術士聯盟的全面戰爭,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種。
桀心中冷笑,要不是自己的能力被封印了七七八八,又哪裡需要依靠這些廢物,這些廢物無論輸贏,到最後都是淪為炮灰死路一條的結局。
次日夜幕降臨,牛震昌的別墅中透出了昏黃的暖色,如今他也算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新晉解開基因鎖第三階,成為基地千餘人中仰望的存在。
不過此刻牛震昌並不像眾人所想像得那樣春風得意。在解開基因鎖第三階之前他最渴望的是得到力量,足以傲視群雄的力量。而如今的他深刻的體會到了自由的重要性,做著自己最不想做的事,行動被人控制,而且還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淪為棄子,小命不保。
「來,中哥,這是我珍藏了好幾年的好酒,儘管喝,今夜我們不醉不歸。」牛震昌舉杯,招待著另一邊有些儒雅之氣的青年男子。
這幾年張懷中實則幫了牛震昌不少忙,對他也算十分照顧,兩人年紀相仿,話語間很是投機,交情匪淺。
這也是周懷中對牛震昌並沒有設防的緣故。
兩人喝了幾杯之後,周懷中感覺到自己有些頭暈目眩,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他捂著腦袋沉聲說道:「老牛,你是不是在酒里下了藥?」
牛震昌神情糾結,一臉無奈,他輕嘆一口氣道:「中哥,別怪我,我只是想活命。」
周懷中神色一凜,強忍著暈眩感說道:「你把話說清楚點,你已經解開了三階基因鎖,還有誰能給你造成威脅,讓你來對付自己的兄弟。」
牛震昌臉上透著苦澀:「中哥,對不起,我真的是被逼無奈。」
「好一對難兄難弟啊!」隨著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出現,一道人影從大廳不遠處閃現而出。
「你是誰!是你唆使老牛來對付我的?」周懷中死死盯著不緊不慢走過來的桀,聲色俱厲喝道。
「看來並沒有蠢到極點,牛震昌,給他吃下那個。」桀神色玩味,就像用上位者的眼神看一隻動物。
牛震昌嘴唇顫抖,手中取出了一個微微蠕動的紅色不知名物體,眼神十分黯然:
「中哥,對不起了。」
他似乎下定了決心,將這個東西往周懷中嘴裡猛的一塞。
「你這個混帳東西,竟然助紂為虐,唔!唔!」
周懷中感覺一個滑溜溜的東西像是具備生命和意識一樣的鑽進了自己口中,拼命的忍著劇烈的眩暈感,猛的咳嗽起來,用手不停的摳自己的喉嚨,想將它吐出。
「哈哈哈哈哈。牛震昌,你做得很好。」桀先是褒獎了一下,然後單手一捏,周懷中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神情像是痛苦到了極點。
周懷中不打斷的抽搐著,無比的眩暈感和渾身上下都猶如針扎一般的劇烈疼痛讓他徹底暈了過去。
牛震昌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看著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周懷中,深深的自責揮之不去。
桀的出現,讓整個川西的新人類集團都埋下了一陣陰霾,一場漸起的戰鬥已經可以預見了。
時間已經過去一月有餘,姬煞葬始終深藏不露,一直保持低調,在同期學員的眼中近乎是沒有什麼存在感,倒是夜燎莎因為容貌美麗,氣質清冷,雖說跟她的原本面貌不可同日而語,也依然吸引了好幾個男子的主動示好。
不過夜燎莎對此早已經是司空見慣,在處理感情問題上算是遊刃有餘,只不過偶爾也會賭氣一下,抱怨姬煞葬根本就不在乎她,也讓後者感到頗為無奈。
「姬寧,今天胡曉波折了一千隻紙鶴送我,你怎麼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夜燎莎柳眉緊皺說道。
「你是想讓我跟他爭風吃醋,最好在教室中打起來才好吧!」姬煞葬哈哈笑道,隨意拿了個葡萄扔進嘴裡。
「哼!你就不怕我真的跟他在一起?」夜燎莎略帶威脅道。
「不怕,你志存高遠,這些追求你的男人都只會是過客。」姬煞葬話語剛落,停頓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我也會是過客。」
「你!你放屁!死榆木疙瘩,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態度,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夜燎莎直接指著姬煞葬鼻子罵了起來,似乎是真的動了氣,說話時渾身略微有些顫抖。
姬煞葬乾脆閉目養神,沉默不語。
夜燎莎把門一摔,直接離去。
姬煞葬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按部就班的看起了書。
每天他的都會抽出幾個小時用來看書,普及地球上各方面的知識,用地球人的話來說就叫做與時俱進。
他著重看得是歷史和科學類別的書籍,一個來月下來也算是受益匪淺。
有時候他會跟夜燎莎講一些修真的基礎,後者雖然悟性算是不錯,但是心思卻沒有太多放在這個上面,進度只能算是緩緩推進。
姬煞葬倒也是不以為意,畢竟有句諺語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即便理論的進度較為緩慢,實則夜燎莎的修真基礎打得還算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