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章 鼎靈之息,運勢飆升

  「前輩和李兄有所不知,之前在下不知因何失去記憶,修為也因為受傷的緣故而下跌了不少。閱讀故而才造成了修為迅速提升,毫無瓶頸接連破境的假象,實則哪裡會有這樣水到渠成的事情,真是讓大家見笑了。」

  厲雲崖點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忽然臉色一變,訝然說道:「小友的運道竟然一下提升了這麼多!」

  姬煞葬心裡咯噔一下,想不到鼎靈才有些許甦醒的徵兆,就讓這位開靈境儒修窺出了些許端倪。

  他自然也知道是正巧被此人撞上的緣故,如果換做面對的是其他的開靈境修士,倒是十有八九看不出什麼的。

  眼前這位儒修頗為不凡,對望氣之術敏銳感極強,在運系觀測之上有著極強天賦,就如同刑姬的玄蛇血脈一般無二,屬於與生俱來得天獨厚的神通。

  他故作疑惑道:「前輩此言何意?運道之說虛無縹緲,不過在下可不覺得自己有幸能得上天眷顧,獲得如此大的機緣,憑白得到這樣一份厚實氣運。」

  厲雲崖道:「任小友莫要自謙,你的命格,運格竟然都是別具一格。你生而煞力極重,按理來說運勢即便不降到極低,也應當會遠遠低於常人才是。但小友偏偏運勢與煞力相衝之後隱隱還要略勝一籌,而剛剛那一下運勢的突然暴漲,幾乎又將運格提升了一大截。」

  「被厲某望氣觀息之人何止數萬,從來不曾見過任小友這般相互駁斥,卻又形如流水的氣數。此等運勢加身,對於任小友來說可謂是如魚得水,今後獲得機緣的可能性將會大幅提高。」

  姬煞葬心下警惕,開懷一笑道:「運勢之說晚輩實在是一竅不通,聽前輩所言晚輩竟然還有氣運加身,真是令在下興奮不已。」

  難道這小子自己當真不知自己身負氣運?厲雲崖疑惑想著,此時姬煞葬運勢氣息穩定,倒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若是這個小輩無甚背景,厲雲崖倒會毫不猶豫繼續試探,直接將他全身上上下下用神識掃一個遍,總歸應該是可以探出些許端倪來。

  不過此前苑貞卻再三交代過他,說這位任小友未來極有可能不是池中之物,一定要盡心竭力保障其安全,不得有覬覦之心,這才按捺住自己的窺探情緒,繼續閒聊起來。

  厲雲崖繼續說道:「此次請小友前來,實則是想讓你隨我去一處地方。」

  「哦?什麼地方,前輩但說無妨。」姬煞葬開口問道。

  厲雲崖神色平靜,娓娓說道:「之前我讓子慶尋覓境界尚在凝骨階段,天生蘊含煞力卻是頗重之人便是為了此事。此刻加上小兄弟你,一共尋來了四位這樣的修士。」

  「想請你們去的地方有一些禁制,憑藉我的能力尚且勉強都可破除,唯有一處卻是一籌莫展。此處禁制有四個煞力陣眼,需要天生蘊含煞力且修為未到鑄身境的修士各守一處,才可令禁制出現分毫破綻,方可以強力破之。」

  姬煞葬沉吟了一會,喟然道:「能夠為前輩盡一點綿薄之力是晚輩的福分,不過此事還是得知會苑貞姑娘一聲,畢竟我現在是與她一序之人。」

  厲雲崖神色略微一怔,隨後哈哈一笑道:「這是自然。小友儘管放心,厲某大可以心魔起誓,定然會竭盡全力護佑你們周全,不會讓你們出現任何閃失,而且事後必有重謝。」

  竟然連心魔起誓都可以說出,看來此件物事對他而言十分重要,究竟會是什麼東西?

  姬煞葬眼中露出果斷,抱拳一禮道:「前輩如此平易近人,善待後輩,真是令晚輩敬佩不已,待苑貞姑娘同意後,晚輩即刻便隨前輩出發。」

  厲雲崖笑言道:「此事尚且不急,還要等這次潮汐退去之後才好乘坐海船前往。不過在此期間請小友答應一件事,在去往此地之前千萬莫要突破入鑄身境初期,不然境界一高,便無法去守煞力陣眼了。」

  是不急於取出?還是目前根本就無法取出?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然的話若是有其他人盯上,破入禁制而去,那麼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可能還能在此如此悠哉。姬煞葬心念一轉,開始分析起厲雲崖究竟所圖何物。

  姬煞葬哈哈一笑道:「前輩真是太抬舉晚輩了,整整一個大境界的突破談何容易,哪裡是說破境就能破境的。」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卻是想等到回去之後定然要好好詢問一下苑貞,如果感覺此去確實是危險係數頗大,那麼就不妨破境了事,索性絕了對方的念頭。

  不過如此做法也有弊端,若是惹得這位開靈境儒生修士動了真火,到時候要是二話不說直接下死手,那自己這條小命還真的是嗚呼哀哉了。

  姬煞葬心中思量,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此去方有機緣可以尋獲,畢竟自己目前已經是燚殤序列之人,雖與對方不是同為一系,但好歹是利益共同體,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對方要對他有所覬覦,到底還是要去權衡一下得失。當然他不能夠暴露太多秘密,一旦讓對方覺得價值足夠,那麼即便是撕破臉面,也會將他控制起來,一步一步的將他隱藏頗深的這些秘密盡數挖出。

  厲雲崖笑得平易近人,輕聲說道:「任小友,厲某可是十分看好於你,切勿讓我失望哦!」

  這句話雖是半開玩笑說出,但是姬煞葬已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以他自幼便與生俱來的敏銳度來看,對方對他是動了一些殺氣。

  是我的預感錯誤了?還是在哪個環節中出了紕漏,亦或是他原本就已然對我有所企圖?被一個開靈境盯上的滋味並不會好受到哪裡去,厲雲崖表面上和藹可親,但實質上恐怕極有可能是個殺伐果斷的狠角色,對於目前的自己來說只得慢慢虛與委蛇,不可力敵。

  他之所以搬出苑貞,也是為了讓對方有所顧忌。跟苑貞相處了數月,發覺她雖然心思也算深沉,但到底是以大義為重,凡是都是在以燚殤序列的利益為重。

  既然他已經成為其中的一顆重要棋子,但凡只要不是出現必須要棄車保帥的抉擇,苑貞即便付出一些代價,哪怕開罪一些人,也會盡力將他保下。

  如今苑貞便是自己的靠山,一定要跟她捆綁在一起,關鍵時候將她抬出,多少能起到一點讓對方權衡利弊的效果。

  姬煞葬又與厲雲崖談了幾句,便禮貌拜別了。

  厲雲崖似乎很看好姬煞葬,說了一些好話,弄得一旁的李子慶有些羨慕不已,能得到主人如此讚譽的,即便是有,他也從來未曾聽過。

  哪怕是當時他將尋到了姬煞葬這個煞力極重的好苗子的事情告知厲雲崖,也只是被誇獎了一句,之後又打賞了十顆上品靈石,鼓勵他待基礎紮實了就儘快破境。

  遠遠不及向對待姬煞葬這樣的熱絡,不過李子慶好歹是個灑脫之人,也知曉自己的資質確實不及這位任小兄弟,羨慕倒是有,妒忌的成分卻是極少。

  鳴水鎮城主府,田古德的雙眉已經皺成了川字型,他反覆問單膝跪地的心腹田章道:「你確定鴻海域已經被無形界壁封死,再也無法出去?這是什麼天方夜譚,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田章顫聲道:「小人以項上人頭擔保,雖然是匪夷所思,但是事實確實是如此,不僅我們出不去,外面的修士不管修為如何,也都全數無法進來。」

  「當真是如此怪異?這倒讓我想起了號稱魂修天堂的淮陽八盟,如若不是因為那道天然障壁的環繞包圍,這些過街老鼠一般的魂修豈能如此的猖獗。天魂宗之所以壯大,還不全然是憑藉著地利之勢。」田古德冷然說道。

  田章點頭回應道:「確實十分類似,但是又有一些不同之處,淮陽八盟那邊障壁開靈境以下修士通過倒是不太困難,開靈境之上修士不是說無法通過,只是一旦要從障壁中進入淮陽八盟,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於龐大,修為越高越是如此。」

  「而我們這邊出現的界壁則是不太一樣,目前是無論什麼境界的修士全部都一概被封在了壁外,似乎鴻海域跟無極大陸其他區域完全分離開來,成為了兩個毫無關聯的世界。著實是太過於奇怪。若是大能上境修士所為,那他的修為得達到一個何等恐怖的程度。」

  田古德緊鎖的眉頭忽然間舒展開來:「我們雖然請不來援兵,他們也同樣無法進來,目前鴻海域雖然湧來的修士不少,但是仍然還在可控範圍之內,情況倒也不算太壞。而且之後的秘寶現世,沒有了皇城那邊的掣肘,我們也可以去分上一杯羹,如此一想,倒是利大於弊了。」

  田章連連附和道:「城主大人所言甚是,如今對於我們來說,此機緣簡直就是近水樓台,儼然有不去取的道理。」

  田古德神色冷厲,沉聲道:「此次定要小心行事,以免又像數月之前那樣一著不慎,著了他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