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章 流沙慘敗,昌海隱匿

  「雖然你比他們還要弱上不少,不過好歹也是個鑄身境,要是斬了他們卻單單餘下你不斬,未免有失公允啊!」對於天來說如鬼神一般的恐怖的聲音似乎已經極近,似乎就在他耳畔邊上響起,令他如墜冰窖。閱讀

  於天也已經顧不上其他了,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啊!」

  一道劍芒猛然間斬向他的後背,如切開一張薄紙一般從他的前胸穿透而過,一種疼入骨髓的感覺接踵而來,於天痛得屎尿其出,嘴中還在呢喃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流沙門其他人全是凝骨境修士,見包括掌門在內的三個鑄身境修士全部如死狗一般的倒在地上,一個個嚇得臉色煞白,紛紛將手中的法器,兵刃全部收回,顫巍巍的在原地打抖,一動也不敢動。

  「放心,這幾人還死不了,無非就是斷了經脈,傷勢比較難以治癒,再怎麼也就是留下隱疾,每日鎮痛個十幾回,跌跌境什麼的,無傷大雅。」姬煞葬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從容自若道:「現在說說你們,聚眾來三泉門尋釁滋事,應該如何是好呢?」

  流沙門中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噤若寒蟬,竟是無人回應了。他們都是怕槍打出頭鳥,此時要是被拿來殺雞儆猴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以那青袍劍修看似和顏悅色,實則喜怒無常,那動輒就笑著痛下殺手的性子,已經令他們都寒到了骨子裡,震懾得無人敢去接話。

  這恐怖的青袍劍修不僅性格怪異,而且實力強絕,一劍就把平日裡威風八面,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的掌門給斬得死去活來。

  這群流沙門修士絲毫沒有懷疑,若是同樣給他們任何人來上一劍,那肯定就當場歸天了事,直接一步到位,也不需要靠什麼修行去循序漸進了。

  姬煞葬見無人接話,依舊笑容不變的說道:「其實我這人是很好說話的,人生在世,孰能無過呢?知錯能改不就好了嘛,大家也不用這麼緊張,我也不過就是給你們當中叫囂得最狠的幾位小懲大誡了一下。」

  「至於你們,只要認輸投降,將身上的法器,靈石什麼的盡數交出,還是可以寬大處理的。」姬煞葬眼睛掃過流沙門諸人,笑著說道。

  他的話語剛落,僅僅過了數個呼吸,便有流沙門人取出儲物袋放在地上。當第一個人放下之後,便有接二連三的修士跟著效仿,紛紛將儲物袋放在地上,然後一個個露出無辜表情看著姬煞葬,卻依舊始終是沒人出聲。

  當最後一個流沙門人眼神掙扎著將儲物袋放在地上後。姬煞葬隨意點了兩個流沙門人,開口說道:「你兩去將他們全身上下全部搜一遍,主要是為了搜出誰還私藏了靈石法器什麼的,每搜出一次我就賞賜你們10顆靈石。」

  「但是…….」他話語一冷,繼續說道,「如果你們不珍惜這次發跡的機會,還想念及同門之情故意知情不報的話,那麼我大可以將你們都替換掉,再繼續找過兩人來搜大家的身,而你們會是怎樣的下場,自己大可以去猜猜看。」

  被隨機點到的兩人都是緊張不已,只知道連連點頭,心頭最後一點僥倖心理已經徹底熄滅。這兩人此時可是畏懼極了這個始終面帶微笑的青袍劍修,哪裡還敢去做任何小動作。

  這兩人就這麼認認真真的搜查起來,不一會兒就真的搜出了好幾個心存僥倖藏了私物的。

  其中還有一人情急反抗,尚未來得及動手把搜身之人擊傷,就被姬煞葬瞬發出的一劍當場斬殺。

  看到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同門被一分為二,殘缺的屍體就這樣倒在自己身邊,讓流沙門的眾人恐懼再次升級。

  姬煞葬神色變冷,眼神透出凌厲寒芒,他將擎雲劍收入劍鞘之中,冷然說道:「我不太喜歡開殺戒,一般能用語言解決的事情就不怎麼願意動武,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如果你們一個個都非要反抗,讓這個搜身流程都沒有辦法正常進行下去,那殺一人跟殺一百人似乎也無甚區別。」

  「繼續搜他們的身,搜完了就讓他們回去。藏私的人都給我留下,好路不走非要走爛路,自然得給你們一些小小的懲戒。」

  被委派搜身的流沙門修士哭喪著臉,其中一人說道:「那我們兩人怎辦。」

  姬煞葬輕笑出聲道:「自然是拿了靈石跟他們一塊回去啊。」

  被點到的其中一個叫黃八的此時一邊搜身,一邊已經哭了起來,他顫聲說道:「我兩這麼一回去,非得成為同門的眾矢之的不可,不被打得半死才怪,求前輩收留,求前輩收留啊!」

  姬煞葬微笑點頭道:「也行,想入三泉門,自然就得跟流沙門劃清界限,這些個藏私物的修士就交於你們處置,若是處置得還讓我滿意的話,那麼便允許你們成為三泉門弟子。」

  「遵命!」黃八聽姬煞葬說完,神色便果決起來,他當機立斷,立刻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望向了那幾個被搜出私物的修士,格外賣力的搜起剩下修士的身來。一旁的周豐尚且還在猶豫當中,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姬煞葬看兩人不同舉動,心道微微感慨。這個世界本就殘酷,自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若是自己處於極其劣勢還搖擺不定,機會便很有可能會轉瞬即逝。

  要麼堅守自己信念,寧死也要死忠於一方,要麼就當機立斷,選擇對自己有利的路。遇事若是搖擺不定,很容易淪為亂世的犧牲品,被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了。

  原本姬煞葬是打算將流沙門前來尋釁滋事鑄身境的幾人直接斬殺,但又考慮到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攪動格局,伏波宗那邊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於是便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伏波宗,儘管在宗門當中排名屬於靠後程度,但僅僅能夠冠與宗字,其分量之重已經足以令人高高仰望。

  唯有化元境修士坐鎮,方能成宗,這是這個世界運轉多少萬年來不變的真理。

  不過也有某些宗門化元境唯一的太上長老生死不知,但是消息卻被層層封鎖起來。直至唯一化元境修士失蹤了千年之後才被定調已經死去,之後便被強行摘掉了宗字頭。

  對於所有宗門來說,化元境修士便是擎天柱石,是支撐一宗興衰的根本。

  伏波宗唯一的化元境太上長老已經有近千年未曾在人前現身過了,於是有不少閒言碎語猜測其大概是在域外星空隕落,伏波宗即便知曉也會秘而不宣,能拖多久便拖多久。但是若說直接挑釁,除了其餘宗門和上古修真家族外,門派基本是不具備這個能力和膽量的。

  被搜完身的一眾流沙門修士攙扶著半死不活的三人下了山,剩餘的十三個藏私的修士則是被黃八狠狠教訓了一頓,周豐依舊是在一旁舉棋不定,即便是打,也是走走形式。

  經過此次反向掠奪,三泉門中人又發了一筆橫財,周福竭力要求將奪過來的所有上品以上法器全部交給姬煞葬。

  姬煞葬自然也懶得去客氣,便全盤接受了下來,跟裴華分完之後,又把其中的一個從殺仇身上搜出的叫做獅頭甲的上品防禦法器給了張強,令後者感動得五體投地。

  姬煞葬笑著對他說道:「你若對我死心效忠,以後也不會虧待。」

  對於如今的張強而言,姬煞葬就成了他心中的天,即便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義不容辭。

  姬煞葬心中有些惋惜,張強若不是資質稍稍差了些,倒是可以重點培養。

  只可惜資質甚好的丹陽霜卻如同一個帶刺的玫瑰,想要將她身上的刺盡數拔去,還真是一件有些棘手的事情。

  在一旁不遠處,有一處不太起眼的樹叢之中,肥遺鳥和令一名男子目睹了流沙門上來挑事,之後又兵敗如山倒的整個過程。

  這名男子外表約莫三十餘歲,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股俗不可耐的氣息,正是長纓派掌門昌海真人。

  肥遺鳥眼神眯起,笑著嘎嘎說道:「你要不要也去試一下他的劍芒,我覺得你准能接下。雖然看你這模樣不咋地,但是實際戰力可是比那個膀大腰圓的傢伙要強太多了。」

  昌海真人聽罷連連擺手:「神鳥前輩說笑了,晚輩可是接不下,估計那位前輩一道劍芒過來我就一命嗚呼了。」

  「切,少在那放屁,爺什麼眼光,還能看錯,還不知道誰誰有幾斤幾兩重,你就算不如我那晚輩,差距也是極其有限的,別在這裡墨跡,趕快去接。」肥遺鳥嘎嘎嚷道,露出一副鄙夷樣子,一腳蹬到昌海真人屁股上,將他踹飛了出去。

  昌海真人就這樣鬼哭狼嚎的飛向了三泉門眾人,直接面朝土地砸了過去,摔得一個狗吃屎模樣,在地上抽搐著半晌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