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轉變

  清澈的流水在道路上暢通無阻,李槐一直在擔心半路襲擊他們的希迪也一直都沒有出現,兩人安全的抵達到空港。

  烏塔利亞和歌莉絲還有迷迭香一行人就等在那裡,歌莉絲看到一大團水團漂過來,先是有點小疑惑,隨後才想起來這是薇瑟安的能力,便趕緊迎上去。

  「李槐,薇瑟安,你們終於來了。」

  李槐從水團裡面走出來,看著歌莉絲點了點頭:「是啊,我終於是安全了。」

  隨後看向一旁的迷迭香,想了想也沒有說話,他現在也沒這個心情。

  烏塔利亞走上來,倒不是對李槐的安全回歸感到高興,她也不是這樣的人,只是因為等了一段時間而感到無聊而已。

  但當烏塔利亞走近看到李槐的時候,烏塔利亞頓時眉頭皺起,走過來仔細打量著李槐,還繞著他走了好幾圈。

  時不時的在嘴裡發出,咦?嗯?這...等聲音。

  李槐被烏塔利亞這一番動作搞得很奇怪,同時心裡毛毛的:「喂,你幹嘛?」

  烏塔利亞左手橫置胸前手掌握著右手的手肘,右手豎立,將五指抵在下巴看,聽到了李槐的疑問,眉頭一挑,有些疑惑的說道。

  「我總感覺,你這傢伙變了。」

  「變了?什麼...意思啊?」

  「就是...感覺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就像是今天早上我見到的你和現在我見到的你變成了兩個人似的。」

  「呃?具體是哪變了?說來讓我聽聽。」

  「嗯...怎麼說呢,以前的你,總是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冷靜又親善,但卻又會在不知不覺中,給人一種疏遠感。

  經常和人談笑風生的同時,又在不知不覺間跟每個人隔了一層隔閡,看上去有很多人是你的朋友,但實際上他們只是跟你認識而已。

  就好像一直在心裡藏著什麼東西,沒有任何安全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李槐:...

  這該如何回答呢?

  「但是現在,我發覺你似乎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你現在似乎突然是放開了?」

  烏塔利亞有些不確定的說著:「我可能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但這麼說可能會比較直觀。

  你以前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雖然大多會做出正確的決定,但總覺得你是被局勢逼迫著選擇,而非你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依舊會擔心這擔心那的,但你會做出自己的決定,這或許不是最優解,但卻是你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在因為它正確而去做出選擇,而是因為你自己覺得正確所以去做出選擇。

  其原因,並非是有了某種堅定的目標,可以勇敢面對前路的未知,而是你好像得到了某種依仗,不再害怕前路的未知。」

  李槐沉默著,隨後嘆了口氣,撓了撓頭說道:「嗯...我確實是有了某種依仗,但我自認為應該不會變化這麼大吧?而且你說的也太詳細了點。」

  「哈~,我畢竟是三十多的人了,雖然蹲了七八年的牢子。但人生閱歷比你這個二十歲都沒有小年輕要豐富的多。」

  烏塔利亞的眼神變得渺遠:「我以前有個同窗的獄友,她跟你的情況差不多,以前只是一個陷在爛泥里死掉也沒人會管的傢伙。

  但在某一天,她似乎是經歷了某種刺激,從那之後她改變了自己,並不是生活習慣上真的發生了巨大改變,而是某種觀念上的改變,這會讓她在接下來的生活中做出跟之前不一樣的選擇。

  我覺得,現在的你應該跟她差不多,你和她都給我一種類似的感覺。」

  李槐聽完後沉默許久,最終他抬起頭看向烏塔利亞:「總感覺你說的還是太誇張了些,我是那種得意忘形的人嗎?」

  「你不是嗎?」烏塔利亞反問道。

  李槐愣住,隨即噗呲一聲的笑了起來:「是啊,我是,這對你們來說可能不是一個好消息吧,接下來,我大概會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了。」

  「比如?」

  「就拿這次希迪的事情來說吧。因為這個傢伙是A級女武神,所以我一開始就選擇躲著她。

  在別人看來,這是一個很合理的事情,畢竟一個新人指揮官,三個EDB 等級的女武神,面對A級女武神,還是個暗殺者,孰優孰劣一看便知。

  但誰能想到你打得過她呢?」

  李槐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如果是之前的我,即便知道你比希迪強,我也會選擇躲著她,因為強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就算你能打敗希迪,但你又不能真的殺了她,我依舊有被希迪抓的風險。」

  「那現在呢?」

  「現在啊...」李槐笑了笑:「現在的我就不會考慮那麼多了,知道希迪要來抓我,我會直接上去跟她硬剛!」

  「哦?因為我打得過她?」

  「不管你打不打得過,我都要跟她碰碰,看看到底誰更硬!」

  烏塔利亞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哦?可是如果我真的打不過怎麼辦?你有考慮過後果嗎?」

  「失敗的後果?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不可能是好事。」

  李槐嗤了一聲:「還是說,對希迪求饒,那個傢伙會因此而放過我嗎?既然如此,還不如將時間用來多想想,到底要怎麼贏。」

  「可我們不能殺她啊?」

  「不能殺,可沒說不能廢!」

  李槐雙目蘊含殺氣:「老闆的家屬又怎麼了?想要對我不利,當然要讓她知道痛。」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李槐突然愣了一下,這樣的話,感覺似乎有些熟悉。

  曾經,面對希迪,薇瑟安曾有過向對方服軟來避免為敵的想法,被烏塔利亞給狠狠的斥責了一番,說的話跟李槐現在說的很類似。

  所以,那番話不僅僅是對薇瑟安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嗎?

  因為薇瑟安的天真想法,也因為自己不夠果斷堅決。

  李槐看著烏塔利亞,這傢伙是這樣的人嗎?

  「哈哈哈哈!」烏塔利亞大笑著,引起了很多人的側目,但烏塔利亞不在乎,而是拍了拍李槐的肩膀:

  「很好,雖然不知道這一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你轉變的這麼大,但你現在的話讓我聽的爽快多了,哈哈哈!」

  李槐也是笑了起來,同樣的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或許,烏塔利亞本身就沒有那個意思,她沒有那麼的深謀遠慮,也不是什麼可以引導道路的人生導師,她只是一直在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罷了。

  歌莉絲看著互相大笑的李槐和烏塔利亞,有些疑惑和不解,咧了咧嘴巴,想要融入她們一起笑,但最後還是覺得太丟臉而放棄了。

  至於薇瑟安,她一直看著李槐和烏塔利亞,心裡有些難過:「我似乎...一直都沒有能夠了解他。」

  迷迭香也聽到了李槐的話,突然發問道:「李槐先生,不開玩笑的講,如果你真的把希迪廢了,到時候要怎麼辦呢?」

  李槐無所謂的擺擺手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反正在這個靈能當道的世界,只要沒死,想要恢復總歸是能找到辦法的。

  希迪背後不是有一個什麼組織嗎?讓她那群好姐妹去幫她找啊,難道還指望我幫她付錢嗎?」

  「再說了...」李槐看向自己的雙手:「要是實在沒有辦法,她還可以來找我啊。」

  「找你?」迷迭香聽到李槐的話,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是啊!」李槐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是忘了我的自愈特性了嗎?我給你透個底兒哈,就算斷手斷腳,我也能讓它重現長出來。

  所以希迪要是找不到其它方法,當然可以來找我了,要不然我控制一下,不把她廢到完全沒有希望的程度不就好了。」

  「這...」

  「當然了,我是要收錢的,而且一定會收的很貴。」

  李槐笑嘻嘻的看著迷迭香:「大不了,我看著邁爾斯的份上,給她打個折怎麼樣?反正她又沒有死,完全可以跟我談嘛。」

  迷迭香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李槐的話。

  作為忠於邁爾斯的下屬,迷迭香自然要聽從邁爾斯的命令,不能讓希迪抓走李槐,但也不能真的讓李槐殺了希迪。

  但面對李槐

  「嗯?時間剛好,飛空艇已經來了,我們走吧。」

  李槐沒有在意沉默的迷迭香,帶著烏塔利亞,薇瑟安,歌莉絲三人登上飛空艇。

  安薇從艇艙內走下來,看見李槐正要說些什麼,但卻微微一愣。

  「怎麼了大姐頭?」

  「...沒什麼。」

  安薇搖了搖頭,仔細的看著李槐,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

  「你...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是嗎?剛剛烏塔利亞也這麼說,難道我有這麼明顯嗎?明明我自己都沒什麼感覺來著。」

  「是嗎。」

  安薇沒有說什麼,目送著李槐和三位女武神上飛空艇,尤其是著重看了歌莉絲一眼。

  「又多了一位新同伴嗎?」

  隨後安薇搖了搖頭,對著迷迭香說道:「找到希迪的位置了嗎?」

  「只能尋找到大致的範圍。」

  「可以了,帶我過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