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年後竟然這麼忙,一月份在上午就能將一章碼出來,現在拖到快下班的時候了。♨♖ ➅❾ⓢ𝔥ù𝓍.Ćⓞ𝕄 😲😳今天第二更,求紅票,收藏。
郭逵要來的消息半天之內傳遍了秦州內外。
對於郭逵的到來,民間的反應很正面。畢竟是聲名煊赫的宿將,有他來鎮守秦州,會讓人安心不少,至少今年秋天,党項人當是鬧不出大亂子來了。
韓千六在晚飯時跟兒子說著閒話,也喜滋滋的提起郭逵要來的消息,「三哥,是不是郭太尉要來秦州了?都說他看人極准,料事如神的。有他在,秦州可就安穩了。」
「郭太尉他哥哥郭巡檢,三哥他外公當年是親眼見過的。騎著一匹五尺多高的河西馬,手上的兩隻鐵簡都有十幾斤重。」韓阿李出身武家,軍中舊事比韓岡還門清。
「當年李元昊攻打延州,三哥外公隨軍趕去救援,路上正好看見郭巡檢跟著劉太尉也往延州趕。不過劉太尉他們走得太快,連夜路都敢走,最後就在三川口出了事。三哥外公也是運氣,他們一千多人已經連夜趕了百十里,最後都沒力氣走路了。劉太尉就沒看上眼,沒把他們一起夾裹上,不然也一般兒要折在三川口。」
「郭遵的確可惜。」韓岡喝著湯,很隨意的評價著。
郭逵的長兄郭遵,是軍中有名的猛將,名副其實的萬人敵,只是跟隨劉平戰死在三川口。據說在最後一戰中,郭遵手持鐵簡在西賊陣中殺了個三進三出,敲碎了數百名党項人的天靈蓋,不過寡不敵眾,最後坐騎被絆住,遂戰死在陣上。♧✌ 6➈SĤ𝐮x.℃σΜ 🎃♚
「郭太尉比他哥哥強。郭太尉是做過相公的,郭巡檢卻只是匹……匹……匹,三哥,匹什麼的?」
「匹夫之勇?」
「對,就是匹夫之勇!跟郭太尉沒法兒比。」
韓岡父母的心情,代表了大部分民眾的想法。而官場中的反應就有點五花八門。等待郭逵來交接的李師中幸災樂禍,普通官員則是隔岸觀火,而王韶、高遵裕則被激得跳腳。
白天的時候,聽說了郭逵要來,高遵裕氣急敗壞「郭逵真要來了,我們還有站的地方嗎,看看他在鄜延怎麼擠兌種五的?!」
王韶眉峰緊鎖「就算天子看不到這一層,王相公總該能想明白,怎麼能讓郭逵來秦州?!」
郭逵可不是李師中、竇舜卿、向寶那等貨色,李、竇、向三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郭逵是做過樞密院同簽書的,貨真價實的一任執政,如今大宋百萬軍中,只有他有這個資歷,地位穩坐第一。他要給王韶弄點亂子,那就真的什麼事都別想做了。
「郭仲通是雄武軍節度留後,秦州的節度軍額便是雄武軍,說起來,秦州就是他的本鎮。天子是不是看到這一點就把他調過來的?」
「玉昆!都這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王韶氣急了,差點都要拍桌子。
韓岡歉然的笑了一下,他沒想到王韶現在心裡躁得連個冷笑話都不想聽了。在他看來調郭逵來秦州絕然不會是天子的失誤,也決不會僅僅是為了穩定秦州軍中,王安石那邊肯定有著更深的考量。
王安石本人的政治頭腦不說,他身邊的幾個助手都是明白人,沒有一個差的,怎麼可能想不到郭逵來秦州的後果。既然王安石考慮過郭逵在秦州將會造成的變數,還堅持將他調來,就代表在王安石他們眼中,有著比河湟開邊更為重要的利益。
「大概是橫山那裡要有大動作了。」韓岡這回說得很正經。
聯想起年初時去京城時,從種建中那裡聽說的郭逵與種諤之間的緊張關係,還有前次綏德大捷,郭逵啟用燕達、棄用種諤的事實。「很明顯的,就是某人嫌郭逵在鄜延有些礙眼礙事,想把他踢遠點。」
聽了韓岡的分析,王韶終於冷靜下來,「玉昆你說的某人是韓絳吧?」
高遵裕心中則是依然鬱悶不已,「郭逵哪裡不能放?調哪裡都比調到秦州要好。」
「誰讓秦州正好出了事,需要個重臣來鎮守。」王韶無奈的嘆著,「有空位怎麼能不補。」
高遵裕鬱悶不已,閒扯了幾句,就直接回家休息去了。
等高遵裕一走,王韶便問韓岡道「玉昆,你有什麼主意?」
「下官覺得還是先往好處想,不過機宜你也可以在給王相公的信里多抱怨兩句。以王相公的性格,應該會給點補償的。」有些話在高遵裕面前不好說,私下裡說一下就沒關係了,就像王韶和王安石的書信往來,其實朝廷有規定是不允許邊臣與宰輔私下裡聯絡。
『這算什麼主意?!』王韶總覺得韓岡並沒把郭逵的事放在心上。
「能要到什麼補償?!古渭大捷的封賞都不會給足,何談補償?」他悻悻然說著。
兩次大捷時間離得太近,無論王韶還是韓岡都不可能才隔著兩個月的時間,就又給提升個幾級。最後得到的封賞,肯定要打個折,多半是用財帛之類的賞賜,或是對父母的封贈,來代替官職的晉升。
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不多叫喚兩下,誰知道你的尾巴被踩到了?
韓岡依然堅持己見,「下官覺得還是多給王相公寫兩封信,等回去後,下官也會給章子厚去信。修造渭源堡的錢糧,市易和屯田的本金,還有古渭建軍的提案,都提上一提。就算我們這邊漫天要價,他們那裡落地還錢也行。這虧不能吃得不明不白。」
韓岡很輕鬆的說著,他現在還是抱著樂觀的態度。郭逵是做過執政的宿將,聲威赫赫,名震中外,這一點的確是事實。但韓琦、富弼之輩,哪一個不更勝一籌,還不是都離開了京城。如果郭逵真的敢於沮壞河湟開邊,天子和王安石會放過他嗎?
何況要評價一個人,要察其言,觀其行,郭逵還沒來秦州,怎麼能貿貿然的下結論。抱著對抗的心思去迎接郭逵,也許本來能搞好的關係也會變得糟糕。
…………………………
「郭逵答應去秦州了。」
趙頊放下手上的一本奏章,對王安石說著。郭逵接受了新的任命,將奏章遞了上來,同意去秦州,而放棄延州知州一職。
當然,趙頊也不認為郭逵敢拒絕。文官如果有事不想做,可以直接推掉,但武臣就不行,他們唯一能辭的,只有升官封賞,如果是平調職司他們還推辭,那就是跋扈之行。
「王卿,郭逵到秦州後,是不是要叮囑幾句,讓他多看顧一下王韶?」
「依臣之見,還是讓郭逵守穩秦州便可,河湟的事讓王韶獨力處理。多說一句,以郭逵的心性,或許就要跟王韶起齟齬了。」
趙頊嘆了口氣,緊皺的眉頭上儘是疲憊「關西的幾位帥臣,也只有蔡挺讓人省心。」
「蔡挺在渭州除舊弊,定新規,將關西四路中,軍力最弱的一路打造得固若金湯。有他鎮守涇原,鄜延路的側翼就可以放心了。」
蔡挺在渭州推行的將兵法改變了宋軍過去大小相制,難以指揮的弊病,很對王安石的胃口。在王安石的計劃中,等到朝廷錢糧充足,就可以動手改革軍制,將兵法、保甲法和保馬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