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錯了我不敢了，哥。」應涵兩手用力地撐著馬桶邊緣，嘴裡使勁地求饒。應浩居高臨下地按著。
兩個人相互博弈，應涵按得手的肌肉都繃成一條線。「哥，哥……有話好說，這是在外面呢，回家我們切磋一下。」
應浩眯著眼，菸蒂掉落，他垂眸看著應涵。
這時。
門外傳來孟淺淺的聲音，像是提醒，也像是慌叫。
「應董。」
接著腳步聲聲近，應順堯的聲音傳來，「應浩？應涵？」
應浩偏頭掃了眼外面，下一秒，手猛地一松，拿下嘴裡的煙輕輕地彈著。應涵刷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整個人撞到隔間牆壁上，一頭打理好的頭髮一陣凌亂，西裝也有了褶皺。他揉著脖子上的疼痛。
應浩冷淡地看著他。
應涵脖子扭動，扯唇笑了笑。
腳步聲逼近，應順堯走到了這個隔間，看著隔間裡的兩個兒子，他看了幾秒，說道：「應涵，你是不是又犯渾了？」
應涵：「爸。」
應順堯轉而看向應浩，「晚上回家吃飯，讓他給你賠罪。」
應浩看應順堯一眼，長腿一邁走出去。應順堯輕掃一眼應涵，轉身跟著出去，說道：「你以後確實得多參加這些商務會議，我會讓袁從嚴再給你安排一些。」
應浩來到孟淺淺的跟前，指尖撥弄她的下頜，看一眼脖頸臉頰有沒有被應涵碰到。孟淺淺搖頭，她拍了下他的手臂，示意他。應浩鬆開她，轉身面對應順堯，他說：「我不喜歡，不用安排了。」
應順堯：「那晚上回家吃飯。」
應浩挑眉，看一眼從洗手間出來的應涵，他微微偏頭，對應順堯道：「好。」
應順堯進而看一眼孟淺淺，那種輕飄飄的眼神，很虛地問了一句，「還好嗎？不好意思，應涵是有些渾，我讓他給你道歉。」
說完，他喊了句應涵。
應涵揉著脖子，走下來，看著孟淺淺，笑著道：「淺淺，不好意思。」
應順堯這表面功夫做得是真好。
孟淺淺抿緊唇，一聲沒吭，握著應浩的手腕。
應浩擋著孟淺淺，說道：「這一次是假的，下次就是真的了。」
他對應涵說。
應涵眼眸閃爍，點點頭。
應順堯看兄弟倆沒再鬧下去，略微鬆一口氣，他抬起腕錶，對跟著出來的秘書說：「走，回家，想回家吃飯了，跟兩個兒子。」
秘書一聽，笑起來：「應董真有福氣，大少跟二少都很出色呢。」
應順堯也笑了起來，眼角微微帶出了細紋。他對應浩說，「現在就走吧，這位人事部的總監對吧？我讓司機送她回去。」
應浩：「我先送她回去。」
說完，他牽著孟淺淺的手腕，率先轉身走了。
應順堯看著應浩跟那女孩的背影，整理著袖子。一行其他人也跟著出來，紛紛笑問，「應董，那是你大兒子啊？一表人才啊。」
應順堯回神，笑道：「是啊是啊，像他媽。」
「祝工啊？」
「是。」
「那確實的，對了，剛剛兄弟倆吵架啦？」
「對，應涵這混小子，鬧了他哥，差點被揍一頓。」
「喲呵。」幾個人轉頭看向應涵。
應涵揉著脖子，滿臉無辜。
身後那些議論聲，孟淺淺多少都聽到了，她突然覺得應順堯挺可怕的，應涵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抬眼看一眼應浩。
應浩沒什麼表情，推開門後，彎腰拿起她的小包，朝左側的門走去。這時大家才認出應浩，紛紛打招呼，想攀談。
但是應浩都婉拒了。
來到停車場，上車，車子開出去後，感覺呼吸才順暢一些。
刷地一下。
黑色SUV停在紅綠燈前，應浩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過來，牽住她的手，捏著，「你跆拳道得加強練習。」
孟淺淺看著他道：「知道，其實你剛才不來，我也能踹他。」
應浩偏頭看她一眼，「你打不贏他的，你得一招致命，然後喊我。」
孟淺淺點頭：「知道，踹那裡嘛。」
應浩煩躁的心情好了些，他笑著低頭，親吻她的手心，「對，除了我，其他男人皆可這樣對待。」
孟淺淺：「……」
「你怎麼還要回去吃飯？」她問道。
此時綠燈了，應浩啟動車子，他說道：「很久沒回去了，回去一下，免得招懷疑，他們在藏真相的同時，也在時刻擔心我是否知道真相。」
孟淺淺頓時覺得脊背發涼。
「那你還那樣對應涵，那麼凶，等下引起他們懷疑。」
應浩沒應。
幾秒後。
他轉頭看她一眼，說：「誰碰你，都得死。」
孟淺淺：「……」
幾分鐘後。
孟淺淺讓他把車停在跆拳道道館門口，她要去練習。應浩緩緩地把車停下，孟淺淺開了車門準備下車。
想了想，坐了回來，側過身子，親了他臉頰一下。要走時，應浩摟著她的腰，偏了下頭，含著她的唇瓣。
輾轉吻了幾下。
「晚上你回學校去吃飯，嗯？」
「好的，你快走吧。」孟淺淺推開他，轉身下車。
應浩看著她進了場館，才啟動車子。
濱江花園。
應浩進門時，應順堯跟應涵已經回來了。陳菲擦著手出來看到他，笑著道：「幸好早上備了一些菜，正好是你喜歡吃的，這段時間那麼忙，要照顧好自己啊。」
應浩挽著袖子，說：「放心。」
陳菲看著他幾眼，笑著轉身進了廚房。
應浩走到沙發坐下。
應順堯看應涵一眼，應涵咳一聲，站起身，朝應浩鞠躬，說道：「哥，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那樣渾了，那是我嫂子我知道，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鬼迷心竅地覺得嫂子太漂亮了，想跟她聊聊天。」
應浩剝著橘子的手頓了頓，他將橘子放回了桌面上，掀起眼眸看著應涵，說道：「我警告過你一次，兩次，但是你依舊不知悔改。」
應涵維持著這個姿勢沒動。
應順堯指著應涵，「你啊，你啊，怎麼說你才好。」
應浩剝了橘子放進嘴裡。
應順堯看一眼應浩，說道：「但是兄弟倆之間的事情，別直接在外面解決，能回家解決就回家解決，如今華星跟東方正處於風口浪尖，真要被人知道兄弟倆為了一個女人在外面大打出手就不好看了。」
應浩掀起眼眸，看應順堯一眼。
他說：「所以我沒用全力，沒把他真摁進馬桶里。」
應順堯點點頭：「嗯，這才對。」
應浩接著又道：「不過我想你也知道，她是我初戀，對我意義重大，應涵是真嚇到她了。」
應順堯看著他。
語氣是那種父親式的詢問，「行吧，那你想把你弟弟怎麼樣？遊街啊？」
應浩說：「爸，你也說了，兄弟倆有事情，就在家裡解決，應涵上次也說了，想跟我切磋，乾脆今天切磋一下？」
應順堯聽著，看一眼應涵。
應涵在國外那幾年學的都是泰拳散打，而應浩在老家連城那幾年能學什麼？他天真地活著。
應涵早就想切磋了，他立即站直身子道：「來啊，正好，真的我們兄弟倆好久沒切磋了，來吧來吧。」
那種好戰的血液在燃燒。
應順堯嘆口氣：「去吧，兄弟倆別太認真。」
應浩笑了下，他站起身，脫下西裝外套，解開襯衫紐扣，袖扣，跟著應涵朝後院走去。應涵抓抓頭髮，看著應浩。
「哥，請。」
應浩站著沒動。
他說：「拳腳無眼，真打痛了可別告狀。」
應涵：「當然不會，我就怕你手下留情。」
說著，他率先出手，應浩長腿一旋，側了下身子，他一開始都是閃躲，應涵覺得應浩看起來是厲害了，實際上還是不太行。以前每年過年的時候，兄弟倆偶爾也會打打，他呢還得收著，因為應浩確實沒練過。
難道之前的初判有誤？
直到。
應浩一拳下來，應涵整個人往後直接摔在牆角，那種疼痛讓應涵感覺喉嚨腥甜，眼冒金星。他愣怔了幾秒。
應浩走上前，俯身拉著他的手，問道：「沒事吧？」
應涵目光聚焦，看著應浩，「哥，你現在確實厲害很多。」
應浩：「起來吧，僥倖而已。」
說著，握著他的手腕，把人扯了上來。
應涵靠在一旁的水龍頭下，衝掉血味。
他洗著手，有些恍惚。
就是覺得似乎有些什麼事情給忘記了。
應浩手插褲袋站一旁站著，他說：「記住了，別碰孟淺淺。」
應涵頓了頓：「知道了，你故意報復的吧。」
應浩：「當然。」
應涵：「餵——」
兄弟倆離開後院，有兩個保姆跟著散開。應浩斂眉，他知道保姆是應順堯安排過來看他這個大兒子會不會打死他小兒子的眼線。
他輕扯了下唇角。
吃過晚飯，應浩便離開。
目送黑色SUV開走，應順堯帶著陳菲跟應涵回了客廳，陳菲心疼地看著兒子，「以後別去招惹你哥的女朋友了。」
應涵倒沒那麼疼痛了，他癱在沙發上，說道：「哥也太痴情了吧。」
應順堯當然從保姆嘴裡知道了，應浩最後狠打了應涵一下，應涵沒有防備，整個人摔在牆壁上。
他說道：「回國以後，你就開始散漫了，從明天開始，得再練習起來，我重新給你請老師。」
應涵：「知道了。」
說著他坐起來，說道：「不過哥的那個女朋友是真漂亮，有種江南水鄉出來的感覺。」
應順堯眼眸有些凌厲地看著他：「我讓你別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你沒聽嗎？」
應涵擺手道：「好好好，難道我還不能想一下嗎？我就是覺得，那麼漂亮的女人跟著哥有什麼用啊，以後還不是看著他摔下去。」
陳菲捂住應涵的嘴巴，「你別說了，閉嘴。」
應涵：「……」
應順堯眯眼，說道：「你哥痴不痴情我不管，他跟他媽一樣，但是你得清楚，你以後的妻子得是什麼身份。」
「什麼林飄，孟淺淺，都只是消遣，這話你自己上次說的。」
應涵點點頭：「嗯，是的，就是有點可惜了，可惜了我碰上的是林飄，不是孟淺淺。」
應順堯看他還惦記著孟淺淺，臉色沉下來。
但是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知道他是拎得清的。倒是應浩，應順堯看了眼窗外，但願他永遠這麼痴情。
想到這兒。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秘書的電話，說道：「這幾天準備一下，去東方開股東會。」
秘書一聽，「好的。」
黑色SUV在露天停車場停下。
應浩下車，手臂挽著外套，進利店買了一瓶水，隨後來到垃圾桶邊，手插在褲袋裡，先漱口再喝。
那魚膠的味道散了後，他捏扁了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里，隨後上台階，進了公寓大門。
上樓。
來到房門口，開鎖，門一開，一眼看到孟淺淺坐在地毯上，在看書。燈光並不亮，她很認真，聽見動靜抬起頭。
「回來啦？」儂軟的聲音傳來。
應浩回神，他將外套隨意扔在單人沙發上，俯身看著她，「吃飯沒？」
「吃了。」
「去哪兒吃的？」
「跟楊老師和他妹妹一起吃的，你呢？」孟淺淺合上書本，仰頭跟他對視。應浩輕輕地扯著領口，「我沒吃飽，想吃點面。」
孟淺淺看著他領口扯開，露出少許的紋身。
她抿抿唇，說：「我給你做吧。」
「好，辛苦老婆了。」
孟淺淺翻個白眼，站起身，朝廚房走去。
應浩跟在身後，靠在門上看著她。
孟淺淺拿了圍裙圍上，頭髮扎高一些，從冰箱裡拿出雞蛋跟肉，又取了掛麵，開始煮水。廚房裡光線是白色的，孟淺淺穿著居家服，就這麼忙活，馬尾輕甩，眉眼溫柔。他揉了下唇角，只覺得心裡滾燙。
這才是家。
這是家。
三天後。
孟淺淺早上上完課，中午在食堂吃完飯，便跟著唐雋去了東方。應浩等人還關在研發室，孟淺淺從窗戶看進去。
看到應浩垂眸拿著模型幾個人正在探討。
他們本打算放棄之前梁坤的建議，應浩不同意，堅決要保留這個建議，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試。
結果昨天又碰上電池不穩定，工作和充電溫度偏高，安全性得不到保障，現在又得解決電池溫度和穩定性的問題。
一堆的問題湧上來，梁教授這段時間都沒回家，鬍鬚都冒出來了。唐雋跟周彥除了上課也一直泡在研發室里。
應浩昨晚都沒回來，直接在研發室里呆著。融資了並沒有讓東方更好，反而更多壓力，但是不融資也不行，資金從哪裡來。
孟淺淺收回視線，上了樓，去辦公室。
楊恬拿著文件上來給孟淺淺說道：「三樓的宿舍漏水，找房東不搭理，現在我們得自己找人去弄，我一時不知道找誰。」
孟淺淺拿過來看一眼，說道：「你去找姜麗媛，她那邊有人。」
「好。」楊恬遲疑了下，說道：「對了，昨天宿舍電費交費後，我拿去給財務部報銷，被周蜜擋了回來，說我們費用不明。」
孟淺淺抿唇，說道：「重新做個表格，跟上個月的電費對比一下，那家宿舍這個月用電比較多的，清楚標明，再拿給她們，如果她們還有意見，讓她們自己去找住在宿舍的研發人員。」
楊恬點頭：「好，就是這個周蜜時不時地找茬。」
孟淺淺：「別搭理她。」
兩個人談著話，外面傳來了車聲。
孟淺淺往窗外看去，便看到應順堯跟袁從嚴下了車，緊接著另外一輛車也停下來，是剛剛給東方投資的一家投資機構的負責人陳董。
孟淺淺一愣。
她手機亮起來。
YING：準備一下，要開股東會。
孟淺淺一頓，她回覆：「好的。」
這是融資後的第一個股東會，如果放在過去，孟淺淺壓根沒想到自己能參加這樣的會議。那份股權書也讓她跟唐雋周彥這樣的大學生有了新的經歷。而江楓在融資之前，應浩也給了他一部分股份。
因為第一輛車出來後。
江楓被很多人開始挖。
為了留住他，雖然江楓一直表示會跟老闆老闆娘共進退，但是應浩還是擔心，最後跟梁教授分了少許股份出來給江楓。
所以江楓也是股東了。
孟淺淺收拾了下自己，去喊江楓一起去開會。
江楓正在啃泡芙，看到孟淺淺趕緊往她手裡塞了一個，「快吃，我知道要開股東會，哎，我不想見到那些油膩大叔啊。」
孟淺淺低著頭吃，說道：「不想見也得見。」
江楓：「眼睛要瞎了。」
孟淺淺笑起來，她拿紙巾擦擦唇角，然後跟著江楓一塊下樓。
會議室里進進出出。
唐雋跟周彥在外面抽菸，看到他們兩個人，招手。
孟淺淺跟江楓走上前，問道：「怎麼不進去？」
唐雋說：「抽完這根煙先。」
江楓：「你們也是不想看到這群糟老頭子是吧。」
周彥笑著咬煙道：「差不多吧，我知道這個股東不會有什麼好事，連華星的人都來了。」
「那不是老闆的爹嗎？」江楓往裡看去。
看到應浩靠著桌子，抱著手臂，也是一臉沉默。
周彥笑笑，沒應。
兩分鐘後。
四個人進了會議室，孟淺淺跟江楓坐在最後面，她看著應浩，應浩長腿交疊，他漫不經心地扣著襯衫紐扣，幹活的時候領口開了些，此時扣回來顯得正經一些。
應順堯跟那位陳董坐在一起，一直在聊天，看樣子彼此都認識。
梁坤戴著眼鏡走進來，坐在應順堯身側。
很快。
門關上。
百葉窗拉好，會議開始。
會議剛開始，還算順利，後來，應順堯掃了眼梁坤，說道：「東方去年七月份啟動，滿打滿算差不多快一年了，出了A1A2，但是叫好不叫座，續航能力只有500公里，沒有任何的售後以及突破，梁工，當初安排你來東方的最主要目的，你沒忘記吧？」
他這是發難來了。
梁坤說道：「我沒忘記，我們還在努力。」
「努力嗎？數據在哪裡？今天當著陳董的面，我們拿出來，我看看你們研究到哪裡了。」應順堯說著就讓秘書去拿數據。
秘書看向應浩。
應浩下頜微緊，幾秒後，他笑著朝成茂點頭。
成茂點點頭，帶著應順堯的秘書出去，沒一會兒，一份文件就拿過來。孟淺淺看著那份文件，有幾分緊張。
應順堯接過文件，看到文件上的數據，臉色難看，把文件扔在桌面上，「這是什麼數據？亂七八糟，續航呢？梁工，你不是往這邊發展嗎？」
陳董也伸手拿過文件，看到後微微斂眉，「怎麼連電池的穩定性都還沒辦法解決？」
梁坤說：「確實遭遇了這樣的難題，我們現在是要做屬於自己的電池，沒有那麼簡單的。」
應順堯看著梁坤，說道：「老夥伴啊，這些年你確實走下坡路了，既然不行，就說一聲不行，沒人會笑你的。」
招攬不到梁坤，應順堯便也沒之前那麼客氣，華星既然身為東方的最大股東，那麼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打壓梁坤。
梁坤看著應順堯，說道：「再給我們點時間。」
「多久？」
「半年。」
應順堯說道，「東方是我妻子祝願一直想要啟動的項目，它的前景必須是光明的，華星也是我妻子一手帶起來，現在既然東方做成這樣，我建議東方跟華星合作，使用華星提供的電池，華星的換電站也跟東方資源共享，梁坤教授需要再安排一個助手，我明天會安排一個進來。」
他說完這話。
全場安靜。
幾秒後。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我不同意。」
應順堯刷地看向出聲的應浩。
應浩長腿交疊，盯著自家的父親，道：「我不同意，東方是東方，華星是華星，我是東方的負責人，這一切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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