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內的眾人見古夢涵看完一封由天譽城傳來的密函後露出如此震驚的表情,都不由得問道,「古丞相,書函里到底說的是什麼?」
古夢涵一臉的愁容,說道,「書函里說……天譽城出現了一頭十七階的巨妖——黑翼皇龍!」
「什麼?!黑翼皇龍?!」
在場眾人皆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色。
據修真典籍記載,玄贏大陸現存的最高階的巨妖,便是十七階的黑翼皇龍。
三十年前,秦玄溪率大淵百官到北荒的冀山進行封禪時,便是曾遇到一頭十七階的黑翼皇龍。
那時,也是秦玄溪頭一回遇到這麼恐怖的巨妖,秦玄溪曾試過將其馴服,但最終失敗了。
畢竟,秦玄溪的實力與黑翼皇龍也不過是平分秋色罷了。
「書函里還說,諸葛陽馴服了那頭黑翼皇龍,他御龍而至,不過頃刻間便是突破了天譽城的防禦結界。」古夢涵接著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官員是露出更為震驚的神色,其中還夾雜著深深的恐懼。
右丞相于思晴訝然道,「諸葛陽這個反賊居然馴服了黑翼皇龍?!那豈不是他的實力已經……」
後半句,她不敢往下說,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想說的是,諸葛陽的實力恐怕已在他們的大淵皇帝之上了。
秦玄溪之所以被稱為天下共主,她之所以能創建仙魔一統的大淵朝,是因為她的實力在當時無人能匹敵。
可如今,若是諸葛陽的實力真的已在秦玄溪之上,那大淵朝便是岌岌可危了。
而在場的這些受大淵朝俸祿的官員,也一樣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
「你們也無需太過擔心,」古夢涵說道,「當年陛下一人獨對那黑翼皇龍,也未曾處於下風。而且諸葛陽恐怕是利用某些詭計才能成功馴服那頭巨龍的,未必就能說明諸葛陽的實力就已在陛下之上了。」
古夢涵這般說,自然是為了穩住在場官員的心。
這種時候,他們是萬萬不能自亂陣腳的。
御史台的一個言官說道,「可若是陛下真的是因為雙修遇挫,而折損了修為呢,那陛下如今的實力豈不是已遠遠不如——」
言官並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因為他發現,古夢涵正以凌厲的目光瞪著他,他便是硬生生把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不過雖然他沒有把話說全,在場的人也都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
天譽城。
一頭巨大的黑翼皇龍盤踞在天譽城的城頭。
在巨龍旁邊懸掛著一個屍體,正是原天譽城城主高亞東的屍體。
而在城內中心,第二座斬魔台已經鑄造而成,此時,整個斬魔台已被魔修者的鮮血染紅,而斬魔台上還有數百個魔修者正在等著被處決。
此時,諸葛陽與蕭策安兩人正站在城主樓的樓頂,俯望整座天譽城。
「老祖,如今天譽城已經收復,下一步,我們要直接到翼都,殺了那女魔頭嗎?」蕭策安問道。
「還不急,再等等。」諸葛陽說道。
「等什麼?」蕭策安問道。
「老夫剛剛得到了從翼都來的消息,消息說,那女魔頭與一俊美男子在樂山行宮內終日縱情聲色,近七個月,未曾上過一天朝,未曾批閱過一道奏摺,甚至沒走出過一步行宮,哪怕我們先後收復了仙皇與天譽兩座大城,也未見她有任何應對的舉措,實在詭異的很。」諸葛陽眉頭微皺道。
「老祖是擔心,那女魔頭正在謀算著一個更大的陰謀?」蕭策安問道。
「老夫確實有這樣的懷疑。」諸葛陽說道,「也有可能,她在翼都準備好了一個陷阱,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呢,所以這個時候,我們萬萬不能衝動行事,宜慢不宜急,」
「況且,我們這一次,不僅僅是要殺掉那女魔頭那般簡單,還得讓天下人知道,秦玄溪根本不是天命所歸的天下共主,我們也不是什麼仙門反賊,」諸葛陽說道,
「我們得讓天下人知道,我們是一支正義之師,」
「我們得讓天下人再度信奉仙門乃天下正道,如此我們才算是真正的勝利。」
蕭策安點了點頭,「本尊明白了。」
「另外,還請無落仙尊宣告一個消息出去,就說,所有被迫臣服於秦玄溪淫威之下的仙修者,若能及時棄暗投明,重歸我們仙門的旗幟之下,老夫會既往不咎的。」諸葛陽說道。
蕭策安微微一笑,「老祖此舉高明,本尊聽聞這百年來,大淵朝一直採用『以仙治仙』的國策,所以他們朝中各部有許多曾經的仙門中人,若是這些人能看明白現在的形勢,選擇重新歸順我們仙門的話,想必大淵朝很快就會從內部開始崩亂了。」
「嗯,老夫也是這般想的。」諸葛陽點了點頭,「但,我們若是想徹底推翻大淵朝,還得先拿下另外一個地方。」
「老祖指的應該是胥禹山吧。」蕭策安說道。
「沒錯。」諸葛陽點頭說道,「如今不少仙家宗門都有人質被關押在胥禹山內,就連太虛宮的聖女,仙諭宗的掌門之女等等這些人,都在胥禹山內,若我們不能先拿下胥禹山,奪回人質,我們便是始終處於很被動的狀態。」
「那我們下一步是要突襲胥禹山嗎?」蕭策安問道。
「嗯。」諸葛陽點頭道,「但這個行動必須十分謹慎,否則很容易造成人質的傷亡。而且,胥禹山的人估計也能猜到我們會有這動作,所以我們更是不能輕率行動。」
「那老祖打算什麼時候突襲胥禹山?」蕭策安又問道。
「再等等。」諸葛陽沉聲道,「老夫打算在突襲胥禹山的那一天,同時大舉攻擊翼都,讓他們難以兩頭兼顧。」
「本尊現在希望那天能快點到來,」蕭策安說道,「本尊已經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用那女魔頭的血來祭奠那些曾死在她手下的仙皇宗弟子。」
「放心吧,那天快到了!」諸葛陽神色幽幽說道,目光看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