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放在木匣子內的那顆形似瓊璃仙尊的頭顱突然像被放氣了般癟了下去,成了一塊皮囊。
顯然,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刺殺的對象便是秦玄溪這位大淵國主。
只不過,在秦玄溪看來,這個謀刺的手段實在有點拙劣。
在「獨孤玉樓」剛踏進殿內的時候,秦玄溪便已看出其乃為仙門老祖諸葛陽所假扮。
只不過她想看看,這諸葛陽假扮成獨孤玉樓前來,究竟想和她玩什麼把戲,遂沒第一時間拆穿罷了,沒想到的是,這諸葛陽居然和她玩「刺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況且,就用一顆假人頭藏劍如此老套的方式來刺殺她,未免太小瞧她了吧。
雖然,藏在假人頭裡頭的這把金芒劍確實大有來頭,秦玄溪曾聽說過這把劍的劍芯乃上古凶獸「苦無」的心骨,內煉有上古仙族滈欽氏的神元。
但此劍已失蹤多年,諸葛陽為了找到這把劍估計費了不少心思。
若是以前,秦玄溪或許真的會被這把劍所傷,但如今,她已煉成太古無上龍極境,金芒劍已不可能傷的到她。
或許,是諸葛陽對她現在的實力還沒有一個很深刻的認知,才會妄圖用此劍來殺她。
「哈哈哈哈哈!」獨孤玉樓突然大笑了起來,「不愧是玄淵魔尊,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隨即「獨孤玉樓」卸去法力偽裝,變回了諸葛陽的容貌來。
現場的文武百官,見原本的獨孤玉樓突然變成了諸葛陽的容貌來,都吃了大驚。
數百名黑甲兵已亮出兵刃將諸葛陽團團圍住,
大淵皇宮內的黑甲兵可個個都是修為不淺的,而且他們所穿的黑甲都乃黑精煉入秘丹所制,有抵禦法力攻擊之效。
梵淵宗的宗主宋緣,以及金懿府的府督陸嫻此時也正在宮中,聞及朝天殿有人行刺,也都第一時間趕來了。
如此,朝天殿,里里外外都布滿了秦玄溪的親信和親兵,諸葛陽似乎已插翼難飛,
但面對這種陣仗,諸葛陽依舊從容不驚。
這時,一名仙黨的言官突然朝諸葛陽大聲罵道,「諸葛陽,你這個逆賊居然敢在朝堂上行刺陛下,真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諸葛陽看向那個罵人者,「包天縱?我記得你曾是攬月宗的宗主,沒想到你身為仙門的宗主,如今居然也淪為了大淵的走狗。」
「諸葛陽,想不到你還沉溺於往昔,如此迂腐,冥頑不靈,現如今哪還有什麼『仙門』之謂?我大淵女帝早已一統仙魔兩界,開創大淵盛世,致使修真者不再有仙魔之別,也不會再有仙魔之爭,此乃開天闢地,千秋萬代之偉績,而我包天縱若是能為大淵女帝的這番豐功偉業貢獻一點綿薄之力,那便是我包某人畢生最大的榮耀啊。」
包天縱自然不忘在這個時候也狠狠地拍一下秦玄溪的馬屁。
「哈哈哈哈,包天縱,多年未見,沒見你修為有所進展,拍馬屁的功法卻是精進不少。」諸葛陽大聲笑道。
包天縱被諸葛陽當堂嘲笑,氣急敗壞,便是立即朝他的主子告狀道,「陛下,諸葛陽此逆賊竟敢行刺陛下,應立即捉起來,押去斬仙台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不著急,他跑不了。」秦玄溪淡然道,隨即她看向諸葛陽,「諸葛陽,你藏匿了近百年,如今主動送上門來,不會就只準備了一把金芒劍吧?」
諸葛陽微微笑道,「老夫自然不會只準備了一把金芒劍,不過,你若是想知道老夫還特意為你準備了什麼,你得先捉到老夫。」
「難不成你以為,你今日還能在本帝的眼皮子底下逃脫?」秦玄溪嘴角微微上揚道。
「那便試試吧。」諸葛陽說完,隨即飛身而起,欲往殿外飛去。
「妄想!」
秦玄溪右手一抬,數根咒力黑柱已出手,直接射進了諸葛陽的體內,將其釘在殿外的一根粗壯的石柱子上。
但只見諸葛陽體內突然綻放出陣法光芒,眨眼間便是消失了,只留下幾根黑柱仍釘在柱子上。
「內煉法陣?!」秦玄溪眉頭微凝。
諸葛陽體內所煉入的瞬移法陣像是來自上古仙族滈欽氏的法陣,看來諸葛陽背後是有高人指點的,這位幕後高人定然對滈欽氏十分熟悉,甚至可能就是某個還存在於世的滈欽氏族人。
「哼,以為使用法陣就能輕易逃脫的掉嗎!」秦玄溪嘴角微微揚起,隨即,她的身影已化為一道黑光飛了出去。
她似乎已捕捉到了諸葛陽利用法陣所瞬移的目的地。
只見,秦玄溪瞬間便來到了翼都郊外的一個斬仙台上。
這座斬仙台,是目前已建成的最大的一座斬仙台,被斬殺在此台上的仙門中人也是最多的。
而秦玄溪幾乎是與諸葛陽同時抵達這座斬仙台的。
「哈哈哈,不愧是玄淵魔尊,果然很快就能追上來。」諸葛陽依舊從容不迫道。
秦玄溪感覺諸葛陽不像是有逃跑的意思,眉頭微微皺著,「你是故意帶本帝來這裡的?」
「沒錯!」諸葛陽面色驀然一肅。
他話音剛落,斬仙台的地面突然伸出無數條紫色的雷鏈將她全身鎖住。
秦玄溪隱隱感覺到這些雷鏈內都煉入了一種古怪的咒力,和她的黑柱一樣擁有壓制修為的效力。
「你這女魔頭,在玄贏大陸各地構建了七百七十七座斬仙台,不服你者,皆被處決於斬仙台上,這百年間,死於你手被你迫害的仙門同僚不計其數,老夫今日便是要以仙門老祖之名,向你玄淵魔尊討要這筆血債,讓你的鮮血也流盡在這斬仙台上。」諸葛陽無比激昂道。
他蟄伏了近百年,等的便是這一日。
秦玄溪卻是仰天狂笑,「哈哈哈哈,諸葛陽,還以為你能給本帝帶來什麼驚喜呢,不過如此而已。」
說完,秦玄溪微微暗提真氣,便將束縛在她身上的雷鏈傾數震斷。
但見諸葛陽嘴角微微上揚著,「老夫給你準備的自然不僅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