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九次天噬凶卦,和七千年前一樣,預兆仙魔大戰即將爆發。
那這次大戰的起因是什麼?!
第五次仙魔大戰的爆發的起因,是「葵鶯仙子之死」。
那這次會是什麼?!
如若能提前知道仙魔大戰爆發的隱患,是否能夠規避?
就在這時,諸葛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驟降在整座璇璣山上,令他也感到呼吸困難,法力運轉受阻。
不知何時,他目光前方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他不由得眼仁擴大,心中駭然,
是玄淵魔尊這個女魔頭!!
滈欽嶼穎分析的果然沒有錯,玄淵魔尊根本就沒有死。
而且從這女魔頭身上,諸葛陽感受到了與那祁白相近的修為威壓,
這同樣應驗了滈欽嶼穎的猜測,玄淵魔尊果然已經練就了巔峰第二境。
諸葛陽想起了他剛剛一連卜出的九次天噬卦象,莫非這第六次仙魔大戰會是由這女魔頭挑起?!
而這個時間點,意武帝尊已死,萬道帝尊叛出了仙門,玄淵魔尊又已煉成巔峰第二境,此消彼長,若是此時仙魔大戰爆發,仙門必是慘敗無疑。
「李長意在哪裡?!」秦玄溪冷冷地問道,
她自然已感知到這璇璣山並沒有李長意的氣息,故有此問。
「老夫早就猜到玄淵魔尊並沒有隕落,果真是如此。」諸葛陽強作鎮定般笑道,而且有意轉移話題。
「回答本尊,李長意在哪裡?!」秦玄溪加重了語氣,周身瀰漫著凜冽的肅殺之氣。
「不知玄淵魔尊找意武帝尊是有何要事?」諸葛陽回答道,他自然不能輕易泄露李長意的死訊。
「你不必問這些,只管回答本尊,他在哪裡。」秦玄溪再度問道。
「他剛剛離去,究竟去了哪裡,老夫可不知道。」諸葛陽說道。
「三日之內,找到李長意,並且帶他來見本尊,否則——本尊會屠滅整個仙門!」秦玄溪說完,腳底下的整座璇璣山瞬間崩碎成了齏粉。
她露的這一手,便算是對諸葛陽的一個警告,隨即,她便化為一團黑影飛走了。
諸葛陽身形浮在半空,默念了一段咒語,碎成齏粉的璇璣山便又恢復了原樣。
「只有三日……這女魔頭只給我們整個仙門三日的時間啊。」諸葛陽面色慘然地坐倒在石椅上。
李長意已死,他去哪裡找一個李長意給這女魔頭啊,而且以這女魔頭話里的意思,三日之後,她若是見不到李長意,便是要向整個仙門宣戰。
看來,九次天噬凶卦的預兆要成真了呀!
……
幽夷山,幽夷聖殿內。
「實在無聊呀!」
書劍魔尊陳書詠突然拔劍將桌上的酒碗一劍豎著砍成兩半,「好想找幾個仙尊來砍一砍啊!」
「老祖,這可不行,你忘了,三千年前,你輸給那萬道仙尊后,曾允諾她,萬年之內,我們魔道不許主動挑起仙魔兩界的戰端,你的劍也不許沾上任何一個仙門中人的血。」一旁的御魂魔尊獨孤玉樓說道。
「別提萬道仙尊那臭女人!」陳書詠嚷嚷道,隨即一劍又將一個酒埕砍成兩半,凌厲的真氣更是直接將埕內的酒水給消弭掉了,「也只怪本老祖失手,當年輸她一招,否則早在三千年前,本老祖便已率我魔道同僚踏平所有仙門了!」
「老祖,你不過只允諾了那萬道仙尊,我們魔道不主動挑起戰端,但其實我們是可以再製造一起類似『葵鶯仙子之死』的事件,逼那仙門主動挑起戰端的。」夜狐魔尊韋希言說。
「本老祖何嘗沒想過這一點,但本老祖也允諾了那萬道仙尊,萬年內不能殺害任一個仙門中人,若是這時仙魔大戰爆發,那本老祖因為這個承諾便不能參戰,於本老祖而言,又有何意義。再者,沒有本老祖的參戰,你們也打不贏這場戰爭。」陳書詠說道。
「那你便是耐心再等等吧,已過去三千年了,再等七千年,你便是可以為所欲為了。只望到了那時候,你可不要再輕許什麼承諾為好。」獨孤玉樓說道。
「等萬年期限一過,本老祖便是會不管一切,直接殺到璇璣山去!」陳書詠說道。
「不必等到那時候了!」
大殿內突然想起了秦玄溪的聲音,「三日之後,本尊便是會替你踏平璇璣山!」
殿內,書劍魔尊,夜狐魔尊和御魂魔尊皆然露出無比驚愕的神色,他們自然也都是認出了這道聲音來。
隨即,在大殿上空,便是憑空出現了秦玄溪的身影,凌空而立。
「你居然還沒死?!」陳書詠眉頭微凝,心頭一顫,『她身上這種修為威壓是怎麼回事?!』
陳書詠感到一股窒息的壓迫感。
他們彼此修為相同,秦玄溪不應該會給他帶來這種壓迫感的,除非……她的修為已偷摸上了一個更高的境界。
而在太古無上重冥境之上的境界便只有那巔峰第二境了!
「陳書詠,本尊今日來此,是要奪回本就是屬於本尊的老祖之位的,你退位吧。」秦玄溪冷冷地說道。
「喂喂喂,玄淵魔尊,本老祖的繼位可是得過魏不烈的許可的,你怎麼能說這是屬於你的呢。」陳書詠說道,
「這麼說來,你是不願退位?!」秦玄溪說道。
「不是我不願,是本尊手中的劍不願!」
陳書詠的身形突然飛起,手中憑空多出一把三尺長劍,劍鋒直指秦玄溪。
但見秦玄溪身形不動,只是眸子黑光一閃,陳書詠手中的靈劍頓時粉碎,而他的身體也重重墜落地面,砸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
過了好一會兒,陳書詠才從那深坑內飛了出來,但見他面色蒼白,身子微微發抖。
「怎麼,還是不願退位嗎?」秦玄溪嘴角微微上揚道。
只見陳書詠身體落至地面,朝秦玄溪方向微微低頭道,「本尊原奉玄淵魔尊為新一任魔道老祖!」
他此言則等同於自願讓出了老祖之位。
陳書詠雖是一個好戰高傲之人,但他不是一個愚蠢衝動之人,剛剛那一劍,已讓他深刻體會到他與秦玄溪之間的實力已有雲泥之別。
他若想活命,只能是主動退位,別無選擇。
反正這個老祖之位也是他搶來的,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