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絕山。
萬丈光芒突然在山頂處綻放,天絕宗內一眾弟子皆出門朝光芒處膜拜,
「見過意武帝尊。」
只見「意武帝尊」李長意此時凌駕於半空,身沐金光,朝地面眾人沉聲道,「你們宗主還沒出關嗎?」
「回稟意武帝尊。」天絕宗的副宗主說道,「廖宗主已在今日出關,不過此時不在宗內。」
「他去哪了?」李長意問道。
「下山替民除害了。」副宗主說道,「民間宣城出了一個強擄民女的淫賊,宗主受庭河宋氏的二房家主宋元舟所請,特意下山擒拿此賊。」
「啊?民間一個淫賊,還得你們的宗主親自出馬?」李長意覺得分外可笑。
要知道,這天絕宗的宗主,還是他意武帝尊的座下高徒,連對付淫賊這種小事還親自出馬,豈不掉價。
「此淫賊修為不俗,膽大包天,不僅對凡人女子下手,就連不少仙門中的仙子也被他所侵害。遂廖宗主才決意親自出馬,替民除害。」副宗主說道。
「這淫賊什麼來頭,出自哪門哪派?」李長意問道。
「我們只知道,他叫宋燁,不知其具體來歷。」副宗主說道。
「宋燁?是他?!」李長意雙眸圓瞪。
這小子從麒麟盞內出來了?!
四千多年前,李長意用麒麟盞將宋燁封印,後來無疆者突然出現,搶奪走了麒麟盞。
這麼多年來,李長意都沒有聽過麒麟盞再出世的消息。
他本以為,如今宋燁仍是被封印在麒麟盞中的。
可沒想到,事隔四千多年,他會突然再聽到宋燁在民間作惡的消息。
當然,這個淫賊「宋燁」未必是與四千年前,打敗他的宋燁是同一個人,他得親自去會一會他才能知道答案。
此刻,李長意心中十分激動,血脈賁張。
多年來,他一直視被宋燁擊敗的那一場戰鬥為他人生中的一個污點,現如今,終於是有機會被他一雪前恥了。
所謂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現在的他,已經成為真正的帝者,再也不是當年的「半帝者」了。
所以,他相信,此刻的他,定然能擊敗宋燁。
「那宋燁此時是在宣城?」李長意問道。
「是。」副宗主回道。
得到了確定的答覆後,李長意便是急速朝宣城方向飛去。
等李長意來到宣城上空時,他的神識便是瞬間感應到,他的徒弟廖泰清的元神似正在消散。
莫非廖泰清已被宋燁給殺害了?!
李長意循著他徒弟的氣息,瞬間來到了永和坊的上空,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正站在宋府門前的宋燁。
是他!
果真是他!
好極了,我李長意終於是有機會報仇了。
李長意嘴角微微上揚著。可突然,他察覺到宋燁的身前有一灘血泥,之中蘊藏著廖泰清的靈韻,而廖泰清的元神也在這一處開始逐漸消散。
「宋燁!」
李長意凌空往地面怒吼,「你竟又殺了本帝一徒!」
四千年前,李長意另外一個徒弟便是死在宋燁之手,如今宋燁竟然又當街殘殺他的第二個徒弟,他豈能不氣。
這時,地面眾人都循聲往半空看去。
「是……是意武帝尊!」
宋元舟當即朝李長意跪拜了下來,「拜見意武帝尊。」
我的乖乖,真的是意武帝尊。
攬月宗宗主包天縱也跟著跪下。
四周的百姓以及一眾修士,見帝尊親臨,也都紛紛下跪。
此時,宋燁卻是對這個朝他隔空喊話的李長意視若無睹,所謂的帝武帝尊,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螻蟻罷了,他此刻在意的是「天獄」的存在。
畢竟,元神內的道核已向他發出警告。
天道天獄已經蒞臨此界。
沒準,很快就能發現他的存在。而以他現在的實力,自然不可能是一個天道的對手。
就在這時,宋燁感到他元神內的道核居然隱隱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縫。
風瀾天道隕落之前,曾和他說過,留給了他一道保命符,能保他不被天獄天道所殺。
莫非,這保命符便是藏在這道核之內?
而此時,仍佇立於半空的李長意已是雷霆震怒,只見他周身縈繞紫雷,勾動天地驚雷,身前不知何時已有一把長劍蘊生。
這是李長意的本命靈劍——雷霄劍。
先前的雷霄劍已被宋燁擊碎,這是李長意重新鍛造的雷霄劍。
而且這次重鍛的雷霄劍,所用的劍芯,是從瓊璃帝尊手裡借來的九天雷元,威力更勝從前。
「宋燁,你先後殘殺本帝尊兩名徒弟,本帝尊今日就要以你的血來祭這把雷霄劍!」
說完,李長意便是驅使手中的雷霄劍,攜著凌厲的紫雷,射向宋燁。
宋燁此時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元神內的道核上,根本沒空搭理李長意,也不把李長意的這把雷霄劍放在眼裡。
只見,雷霄劍即將插入宋燁的胸膛時,驀然懸停住,不管李長意如何用法力驅使,雷霄劍也無法再往前挪動半寸。
宋燁漫不經心的一個玄控便是化解了李長意盛怒下的雷霆一擊。
就在這時,宋燁的身後突然憑空出現了三個身影。
三人手中都各執著一把三寸長劍,劍身都刻有一個赤色的「川」字。
這三人實則都是炎河組織的天級殺手。
白若靈用炎河大當家的假身份已對宋燁使用了「炎殺令」。而這三個天級殺手正好就在宣城附近,所以便一併來到宣城,尋求刺殺宋燁的好時機。
在他們看來,這個時候,便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而且,他們必須就在此時出手,不能再等了,因為他們擔心,再不出手,宋燁的人頭就要被這突然出現的李長意給搶先拿走。
宋燁得死在炎河的人手裡,如此,他們才能挽回之前失去的顏面。
……
此時,幽冥間域。
秦玄溪正在幽冥間域內的一方隱秘的小世界中,這便是她所尋找的讓自己調節心神的清靜之地,但效果並不理想。
她腦海中想的總是宋燁,想的總是那天在宣城,她與宋燁的那一番對話,當時她所說的一字一句都在此時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房上。
她似乎開始後悔,不該在宋燁面前,把話說的那般絕,完全不給兩人留有任何的餘地。
而且不知道為何,她這時有點心神不寧,隱隱的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