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祇被奪舍了?真是報應。」
被滈欽嶼穎喚作贏南煙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當年他背棄了我族,就相當於背棄了無上的神主,這是神主施予他的懲罰。所以,你今日來,就僅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的?」
滈欽嶼穎說道,「我是擔憂奪舍風祇的人,會用同樣的方法,來奪舍神贏氏一族的身體,所以,想給你提個醒,勿要被他利用了。」
「這點無需你擔心,我們這些神侍者不會輕易相信外人的。」贏南煙說道,「另外,希望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神侍者與你滈欽氏這等叛神者是死敵,我們並不是朋友,你還是儘早離開這裡吧,若是被別的神侍者看到你在這裡,保不準會對你動手。」
「謝謝你的提醒。」滈欽嶼穎說著收好了那張豎琴,「那便不打擾了,告辭。」
滈欽嶼穎與諸葛陽離開妄邪禁域後,諸葛陽腦海中不由得又冒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你剛才說,當年你們五大遠古氏族,聯手屠『神』,那最後活下來被封印的神有幾個?」
「總共有五人,這五人也是當年神贏氏最強的五個族人,」滈欽嶼穎說道,「三百萬年前,哪怕我們五大氏族聯手,精英盡出,也無法徹底將這五人殺死,所以,當時我們的氏族先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將這五人封印了起來。」
「依你剛才所說,這些神侍者是神贏氏一族的僕從,那他們理應也很想破壞神贏氏族人的封印,引他們那五位神主重歸。祁白若是以有破除神贏氏族人封印的方法為誘,那這些神侍者很可能會忍不住暗地裡和祁白偷偷合作。」諸葛陽擔憂道。
滈欽嶼穎眉頭微皺,「這便是我最害怕會發生的事情,但願這只是我們的杞人憂天。」
……
怡安國宣城,永和坊。
宋燁從關著秦玄溪的房間出來後,轉而進了宋顏的房間。
宋顏的房間就在隔壁,兩個房間之間還有一扇門連通著。
當然,宋燁是得到了宋顏的許可,才進入她的房間的。
這房說是宋倩給宋顏備的,但宋顏根本沒在這裡睡過,房內的東西,她也幾乎沒動過。
進入這房間後,宋燁當即打開了鴻月面板,選擇用鴻月的規則登陸了玄墟大陸。
這時,他又正處於和秦玄溪的「冷戰期」,便是想著把更多的時間先放在玄力的修煉上。
這次的降生點,是在一個四面環海的孤島上,宋燁的玄識鋪展開,感知了一番,方圓百里都沒有別的玄者的氣息。
如此的清靜之地,確實適合他的修煉。
但在修煉之前,他倒是想先看看,那條母龍如今正在幹什麼。
孤燭長殷這條母龍體內種有宋燁的王座玄令,而宋燁則可以通過王座玄令隨時感知到孤燭長殷的具體位置,
但若是想讓王座玄令「開眼」,看清王座玄令的植入體此時在幹什麼的話,宋燁便得得先進入「半玄神體」的姿態。
只見,金色玄力汩汩從宋燁體內流出,他的一頭黑髮瞬間染白,而且髮長也長了一大截。
這便是他的半玄神體姿態,從外表來看,就僅僅是頭髮變白變長了而已。
進入半玄神體姿態後,宋燁當即閉上雙眼,勒令王座玄令「開眼」,他的意海中隨即出現了一幕被漫天火海吞噬的城鎮畫面,
畫面中隨即傳來那孤燭長殷的聲音,
「人族螻蟻們,盡情感受本帝的憤怒吧,我噗!」
一束長長的火焰當即在畫面中出現,焰火持續噴掃著地面的建築物,不時傳來人類的哀嚎聲。
看來,這頭母龍正在作惡屠城。
不過幾日時間,她似乎已經變成了一頭實力不俗的噴火龍。
畢竟,她曾經是一位龍族玄帝,她以後玄力的進展速度一定會十分之快的。
由此,宋燁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得努力修行了,要是哪一天,這頭母龍的玄力比他還高的話,可能他與母龍之間的身份地位就要反過來,他倒是會成為那頭母龍的獵物了。
宋燁自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這種情況發生的。
隨即,他退出了半玄神體的姿態,打算好好修煉了。
可就在這時,眼前的虛空突然撕裂了開來,一個瘦小的女人從撕裂開來的口子內艱難地爬出來,最後墜落在沙灘上,虛空的裂痕隨即便彌合了。
海浪不斷地扑打在那女人的身上,她的身體似乎很虛弱,為了避免被海浪捲走,她用盡身體剩餘的力量往前挪動了幾步的距離,但很快,她的身體便失去了一切力量,再也動不了分毫了。
宋燁朝那女人走了過去,只見那女人頭貼著地,完全看不清臉,身上只纏繞著幾條金色的長布,勉強以此遮體,她長發凌亂,沒有穿褻衣,也沒穿鞋。
讓宋燁感到奇怪的是,他在這女人身上感知不到任何生靈的氣息,她不是人,也不是妖,不是修真者,也不是玄者。
她給宋燁的這種特殊的感覺,宋燁只曾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這人便是這世界的天道「鴻月」,但理論上來說,鴻月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
莫非這女人也是一個天道?!一個落難的天道?
這種想法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異想天開。
可就在這時,那女人抬起了頭來,看向了宋燁。
宋燁卻是赫然發現,這女人竟沒有「臉」,或者說,她已經失去了她的臉。
「宋燁,我終於找到你了,希望鴻月與我說的都是真的。」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那女人原本是嘴巴的位置傳出。
「你認識我?」宋燁露出意外的神色,
這女人提到了「鴻月」,說明她也是知道「鴻月」的存在的,如此看來,她沒準真是某個世界的天道。
「便宜你小子了」女人說完,身體突然化為了一道金色流光,貫入了宋燁的體內。
宋燁自然不會任由這種來源不明的流光滯留在他體內,他當即想用玄力將這股流光強行排出。
但奇怪的是,他體內再也尋不到這股流光的絲毫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