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庭河宋氏的子弟。」女仙師點了點頭。
庭河宋氏乃怡安國首屈一指的修真世家,女仙師自然對其有所聽聞。
只是,這宋子涵既然是庭河宋氏的子弟,有氏族的蔭庇,何須投於玄清宮的門下。
不過,庭河宋氏族中子弟眾多,又有各種旁系分支,有家道中落的也不意外,也不可能每一個庭河宋氏的後代都能享受到祖上的蔭庇的。
「仙師姐姐,我先走了!」
宋子涵說話間已轉身,往市集口方向小跑而去,她左手還輕捂在胸脯上,裡頭塞著剛剛到手的玄清宮拜帖,她怕掉了,所以用手捂緊了。
她跑進了市集口旁的一家「陳記燒鴨鋪」,買了一隻燒鴨。
今天是個好日子,她和她父親都喜歡這家鋪子的燒鴨,所以買一隻回去,和父親慶賀一下。
回家的路上,路過了一個說書攤子,她不由得停了下來,
她很喜歡聽這個攤子的說書人講那些波瀾壯闊的修真故事,雖然這些故事,離她現在的生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但她常常對此充滿了各種嚮往。
只見,那說書人五十多歲,鬢角斑白,手拿一把摺扇,他的攤子前已聚攏了不少聽客,宋子涵也找個位置蹲了下來。
「今日,老朽和你們說說,發生在三千年前的震古爍今的一件大事,後來那些史學家稱此事件為『一劍定天下』!」說書人微眯著雙眼道,「咱如今之所以有如此安穩的生活,全憑三千年前那一『劍』!」
說書人這句開場白吊住了許多人的癮頭,他們紛紛往前湊了湊身子,豎起了耳朵。
說書人眉頭一揚,知道時機到了,隨即拿起桌上的錢匣子抖了抖,「各位客官,老朽也在這說了半日了,口都說幹了,還請打賞一點茶錢。」
在場的聽客們,也知道,這是說書人的老套路了,不給錢,下面的故事,他也就不會說了,也就只能乖乖掏錢,往那錢匣子扔幾個銅板,宋子涵也不白嫖,往那錢匣子扔了一個銅板。
說書人,眯著眼往那錢匣子瞅了一眼,覺得賞錢還算滿意後,才又開腔說道。
「三千年前,一劍定天下。」
「這事得從三千年前的魔道八帝會議說起,如今統率魔道的是『書劍魔尊』,書劍魔尊乃魔道第一劍修,他手中的墨玄劍也被譽為魔道第一靈劍,」
「書劍魔尊為人冷血,嗜殺成性,他一直很想重啟仙魔兩界的戰端,所以三千年前,在幽夷山舉行的魔道八帝會議,就是要商討重啟戰端一事,」
「如今,魔道八帝中,主戰者已過半,所以當年很多人都斷言,在那次幽夷山會議結束之後,魔道就將會向整個仙門正式宣戰,屆時,整個玄贏大陸將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就在這緊要關頭,我們玄贏大陸出現了一位救世主,她一人一劍,獨闖幽夷山,執手中劍,橫眉冷對幽夷山上那八位帝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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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便是如今仙門最強仙帝——萬道帝尊。」
「她一人立於雲端,朝那幽夷山山頂沉聲一喊,『書劍魔尊,可否敢與本帝一戰,你若贏,悉隨尊便,可你若輸,則要允諾給這天下萬年的太平。』」
「萬道帝尊乃一人孤身闖山,書劍魔尊為人又高傲無比,豈會不敢應戰,於是兩人當場就在幽夷山上打了起來,一連打了三天三夜,打了個天昏地暗,地動山搖,電閃雷鳴——」
「最後誰贏了?!」有人忍不住插嘴問道。
「那自然是萬道帝尊贏了呀,否則咱哪有現在的太平日子。」另外一名聽客回答道。
「沒錯,最後萬道帝尊只憑她一人一劍,力攔狂瀾,在幽夷山上戰勝了書劍魔尊,定下了萬年的太平。」
「也是這一戰,奠定了她仙門最強仙帝的美譽。」
「再告訴你們一個野史,聽聞那萬道帝尊是出自隴陽宋氏的,幾千年前,就住在咱這宣城裡頭。」
聽到這話,一眾聽客們都熱情高漲起來,「這麼說來,咱和萬道帝尊都算的上是同鄉了。」
經過幾千年的變遷,如今的宣城早已翻新過好幾遍了,自然再也找不到絲毫萬道帝尊曾在此地生活過的痕跡了。
「喂,說書的,你這是說錯了吧,」有個左臉上有處刀疤的男子說道,「我只聽過隋陵宋氏,龔江宋氏和庭河宋氏,你這怎麼又冒出來一個隴陽宋氏。」
說書人嘴角微微上揚,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刀疤男,「問的好。我就和你們展開說說這隴陽宋氏。」
「隴陽宋氏乃是一個幾千年前的古老氏族,其實,如今的宋氏三脈都源於隴陽宋氏,起初不過是隴陽宋氏的三個氏族分支罷了,」
「但由於,隴陽宋氏的家主沒有定下主脈傳人,所以隴陽宋氏這條宋氏主脈便是逐漸沒落,甚至完全消失了,如果不是我和你們說,你們估計也沒聽說過隴陽宋氏這支古老的氏族。」
一旁的宋子涵聚精會神地聽著,她娘親還在世時,也曾和她說過這些,庭河宋氏的先祖確實是出自隴陽宋氏,也就是說,如今宋氏三脈的先祖,在幾千年前其實都是屬於隴陽宋氏的,是後來才逐漸分出去的。
「你們應該都聽說過,這宋氏三脈都有著一個很重要的節日,為『聖焰真祖誕』。」
「這個聖焰真祖,就是隴陽宋氏的開氏先祖,也是如今這宋氏三脈共同的祖先。」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宋氏三脈確實是同出一源的。」
「你們應該都看過,咱城中首富宋元舟府中那十丈高的聖焰真祖金像吧。」
說書人說著,指了指東面,一座十丈高的女人金身像就佇立在那頭,微微抬頭就能看到,
「這麼說來,隴陽宋氏的先祖還是一個女人?」刀疤男說道。
「沒錯,就是個女人,你看那座金像的輪廓,不是瞎的,都能看的出來是個女人的金像吧。」說書人微微笑道。
旁的人也哈哈大笑起來,宋子涵卻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