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百年來,秦玄溪一直都沒放棄過尋找笛仙鍾磊的下落,
她曾試著從各種途徑去尋找酒仙之死的真相,但最後都無疾而終,
所以鍾磊便成為揭開酒仙之死的謎題的最後一條線索了,
如今,她的門徒傳來消息,說是在幽冥間域發現了鍾磊的蹤影,她自是要親自走一趟幽冥間域的,
至於蘇顏這小女孩的安置問題,眼下她也沒時間給她再安排更好的去處了,就讓她暫且跟著宋燁這小子一塊生活吧,
而且,蘇顏她也很喜歡宋燁,這也算是她自己的選擇了,
不過,秦玄溪畢竟曾答應她的母親要收她為徒,用三十年的時間悉心教導她,雖然由於她身懷萬道仙芒體,無法成為魔門弟子,但秦玄溪怎麼也得確保她在這三十年內的生命安全,
於是,秦玄溪便暗中在蘇顏體內設下了一個「玄界印記」,
這樣一來,一旦蘇顏遇到了生命危險,命懸一線的時候,玄界印記就會激發,她就會自動被傳送進秦玄溪的玄界領域,得以保全性命,
如此,哪怕她是跟著宋燁這個沒啥本事的凡人生活,她自己也有了生命的保障,
不過,秦玄溪不由得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她要不要也給宋燁一個玄界印記,也保護一下宋燁的生命安全?
玄界印記,可以同時存在三個,秦玄溪目前已用了兩個,理論上來說,她可以把最後一個玄界印記用在宋燁身上,
如此,宋燁她這個名義上的「小夫君」在遇到性命危險時,也能被傳送進她的玄界領域,能保一時的性命安全。😲♖ ➅❾ˢ𝕙Ǘ𝐗.cό爪 🎁🔥
但,她最後並沒有這樣做,她覺得自己不該關心宋燁一個凡人的性命安全,
再說了,凡人壽命不過百年,早死晚世也不過是幾十年的差距罷了,
秦玄溪覺得,她不經意間開始關心起宋燁的性命安全問題,並且還在這個問題上躊躇了幾秒的時間,本來就很不應該了,
宋燁的存在,只怕會是她修真大道上的一個「劫數」,保他萬全,於她無益,
最終,秦玄溪只在蘇顏一人身上設下了「玄界印記」,宋燁的死活,她秦玄溪才不在乎呢,就沖他不聽她話,老是喊她「小娘子」,就該他死上千回的了。
秦玄溪得趕緊去幽冥間域了,也沒時間考慮更多更細的問題了,去晚了,只怕鍾磊又躲別處去了,
於是,秦玄溪轉身走入後院,然後化身為一團黑影,遁身而去了。
宋燁很快就發現秦玄溪不見了,小小的茶攤和後院一眼就能望盡,沒有藏人的地方,她定然不可能是躲起來和他在玩捉迷藏,估計是又跑了,
像她一個修為已臻巔峰的女魔尊,她要來還是要走,宋燁都是攔不住的,
但問題是,上回她自己一個人走的倒是很乾脆,但這回她自己走了,卻給他丟下了一個累贅——一個不到三歲的啞巴女娃。
宋燁覺得,這啞巴女孩與秦玄溪一定是有某種關係的,至少是她帶來的,
可這小女孩與秦玄溪是什麼關係?
首先排除是母女關係,畢竟那小女孩的全家福畫像上的那女人雖然也是一個美人,但與秦玄溪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況且,這小女孩若當真是秦玄溪的女兒,秦玄溪又豈會放心把她留在他宋燁身邊,
而且,宋燁也從段凌那裡,打聽過秦玄溪的一些基本信息,
在段凌眼裡,玄淵魔尊秦玄溪,性別女,愛好是殺人,是活了三百年的一個女魔頭,在這三百年間,沒與任何男人傳過緋聞,
她自然不可能會突然間就多了一個女兒出來,
她秦玄溪這三百年來與男人最深的一次接觸,估計就是她和宋燁的這檔子事了,只是這事還沒外人知道罷了。
所以,宋燁覺得,秦玄溪與這小女孩是有點關係,但關係也不大,不然她不會一句話不交代,丟下女孩在這,她自己一個人就走了。
她走的倒是乾脆,但宋燁卻頭疼了,
莫非以後,他當真要帶著一個啞巴女孩一塊生活?給她又當爸又當媽?
平日裡他自己一個人,每天跑跑新手村任務,蒸點芝麻餅配茶水,日子將就著也就這樣過了,
現在身邊多了一個女娃,他肩上的責任也就多了一份了,生活也要做不小的改變,
現在這小女娃還小,每天若就只是負責讓她吃好吃飽的話,問題也不大,
但關鍵是,待她再長几歲,就得給她供書教學,麻煩事就多了,
突然,宋燁想起了他那張「玄清宮拜帖」,這拜帖是一年前那蘇仙師給他的,他無法離開秋語村,這拜帖自然一直無用,
既然這拜帖他自己用不了,沒準可以把其讓給這小女娃來用,待她再長几歲,便直接把她送去玄清宮,
有玄清宮來培養她,他自己就能省事多了,
而且她若真能拜入玄清宮門下,甚至能成為那蘇仙師的弟子,自然算是她的一條極好的出路,
但玄清宮收門徒向來嚴格,那蘇仙師收徒更是嚴上加嚴,哪怕她身上有玄清宮拜帖,也得看這小女娃修真資質如何,能不能入得了那蘇仙師的眼,
可突然,宋燁想到了一個較為棘手的問題——這女孩是啞的,
那玄清宮收弟子向來都是萬里挑一的,就好像今年,在整個澄縣,就只收了張子萱一個弟子,他們會願意收一個啞巴入門嗎?
至於蘇惜秋那位仙師更是一個愛惜羽毛,極重個人聲譽的人,她大概也不會願意收一個天生有缺陷的人做弟子,
但現在就開始考慮這小女孩將來的教育問題,似乎也太早了。
……
到了傍晚時分,段凌他們的師父終於醒了,這全賴顧依晴留下來的那顆醒酒丹,否則他們的師父至少得明天早上才能醒,
「我們到玄清宮了嗎?」
顧曦酒醒後說的第一句話,人是還處於迷糊的狀態,
「師父,還沒到呢,不過我們離玄清宮也不遠了,現在出發的話,天黑前准能到!」周農山說道,
陳懷音微微撅嘴道,「要不是師父您喝了那麼多酒,還從那仙鶴上摔倒下來,我們現在估計都已在玄清宮用完晚膳了!」
顧曦「哈哈」地笑著,「難怪我醒來後,感覺頭那麼疼,原來是喝多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