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緣如今已拜了陸嫻為師,在秦玄溪閉關的百年間,她都會跟著陸嫻修行,
宋緣也已事先知曉,她的聖主要閉關百年,由她代執宗主位,
可她畢竟只有七歲,一下子這麼大的擔子落在她的身上,她也十分彷徨,
當然,她目前也只是一個「門面」,秦玄溪閉關後,真正管事的還是齊馨月和陸嫻這兩人。
「在本尊閉關之前,將給你們下最後一道絕淵聖令,」
秦玄溪說著便祭出了絕淵聖令的靈體,看向在場的所有守淵者,
「十二年之後,離國——則是現在的怡安國的慕容世家如若還存在這個世上,你們便去清剿他們全族,連其氏族的分支都得一個個殺光。」
「記住,這個命令是十二年後才能執行。」
在場的十一位守淵者自然都十分好奇,這個命令為何要在十二年後才執行,
不過,也沒人開口發問,
其實,秦玄溪之所以下這個命令自然是為了履行當初與蘇年之妻的三十年之約,
由於她要閉關了,這事也只能交由守淵者們去執行了。
「絕淵聖令在閉關期間,本尊主也會交由聖淵者代持,見聖令如見本宗主。」
秦玄溪說著便將絕淵聖令的靈體打入宋緣的體內,
在場的守淵者見秦玄溪竟然還把絕淵聖令都交了出來,感到分外愕然,
「不知宗主這是要打算閉關多久?」御龍魔尊終究忍不住問道,
這也是在場所有的守淵者十分好奇的問題,
「一百年。」秦玄溪淡淡地說道。
……
胥禹山的山底洞府,
這山底洞府便是臨淵閣閣主袁宮的所在地,
袁宮也是一個無相之人,滿頭蒼白,臉上沒有五官,手執一把木拐杖,
她的聲音也十分蒼老,「宗主,你當真想好了要在這長淵寒域內閉關百年之久嗎?」
秦玄溪點了點頭,「本尊意已決,」
「宗主,在長淵寒域內,時光流速會忽快忽慢,身置其中,你逐漸就會失去對時間流逝的判斷,所以我想你需要這一朵『年輪花』,」
袁宮說著給了秦玄溪一朵黑色花瓣的花,「這年輪花恰巧便是有一百片花瓣,它依循著自己的時間流逝,不受任何時域影響,一瓣掉落便是逝去了一年,」
「等花瓣全部掉沒的時候,宗主,你就可以出關了。」
「嗯。」秦玄溪點了點頭,收好了那朵年輪花,
旋即,袁宮打開了一道暗室的門,
只見暗室內竟是放著一座青銅棺,
袁宮默念了一段口訣,那青銅棺的棺蓋便是自動往一側推開了,
秦玄溪探頭一看,只見棺內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冷冽的寒氣不斷由深淵內冒竄而出,
青銅棺的棺蓋不過是打開了幾秒的時間,密室的氣溫便是驟降,成了冰窟一般,
整個青銅棺宛如就是一扇大門,而門的另一頭則是通往長淵寒域。
「從這裡下去,便能抵達長淵寒域,宗主,你當真想好了要在這裡頭閉關百年?」袁宮再次問道,
秦玄溪覺得這袁宮就多餘再問這一句,
她決定的事情何曾改變過主意,
難道她還會後悔不成?
難道她還會捨不得宋燁那混蛋……
可宋燁的音容笑貌,忽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仿佛他就在這裡,在他耳邊喊她「小娘子」,
她心頭猛然一顫,
過往種種也如走馬燈似的止不住地在她腦中重現,
她把心一橫,縱身一躍,跳入那深淵之中,
閉關百年的時間,已足以讓她忘掉宋燁,而百年之後的世界,也早已沒有了宋燁的存在……
袁宮隨即把青銅棺的棺蓋合上,她手中也拿著一朵百片花瓣的年輪花,
百年之後,她會親自再來此地,把這青銅棺打開。
……
玄墟大陸,玄天秘域內,
夏曦然見宋燁已能自如引玄炁入體了,便是開始授他《玄曜梵天訣》,
《玄曜梵天訣》共有十二層,每一層分別對應一個不同的玄紋,
宋燁依夏曦然的口授,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在體內形成了第一層心訣的玄紋,
於是開始印玄炁入體,激盪玄紋,充盈四肢百骸,開啟了一個周期的修煉,
三個時辰後,修煉結束,宋燁便頓覺體內的玄力似乎起了不小的變化,只是玄色仍是白色,顯然還不能晉升玄階,
這時,宋燁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麒麟血值,竟只剩下不到三百點了,
修煉狀態,極大加速了他麒麟血值的消耗,
看來,他是時候要回玄贏大陸了,
「你這是又打算憑空消失了?」夏曦然從宋燁的神情變化,似乎讀出了他內心的想法,
畢竟,她如今對宋燁這個新鮮的野人,充滿了濃厚的興趣,所以她的雙眼從未在他身上移開過,
宋燁正準備回話時,卻是發現他的嘴唇動不了了,喉嚨也發不出聲,不僅如此,他全身上下也不能動彈,
顯然,夏曦然對他使用了「王御」,
他四肢百骸,已然全受夏曦然所控,宛如成為了她的人偶玩具,
「這回,我可是不會讓你走的那般輕易。」夏曦然嘴角微微上揚著,「我倒是想看看,在我玄天女帝的玄控之下,你還能來去自如嗎?」
宋燁沒想到這夏曦然會突然對他使用玄控,
這夏曦然乃是玄墟大陸第一強者,玄力自然遠遠在宋燁之上,
如若她願意,此刻便能輕易取走宋燁的性命,
而且,宋燁在這個玄墟大陸內,可是只有一條命,死了便是真的死,
另外,他的麒麟血值也在一點一點地減少,
宋燁覺得,他可不能再在這裡,陪這個女人玩下去,
更何況,目前這個狀況,他只是她的玩具,
於是,他立即用意念使用那張玄贏符籙,瞬間將自己傳送回了玄贏大陸。
夏曦然見宋燁又突然在她面前憑空消失,連她的玄控都無法把他留下,心中竟是莫名出現了一種挫敗感,
她已忘了有多少萬年,沒體會到這種挫敗的感覺了,驀然她嘴角上揚起來,盈盈一笑,「這可真是有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