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酒仙之死

  雖然說生炒雞肉也不是什麼太難的菜餚,但要炒的好吃,這裡頭也算有一些門道在的,

  就像幾乎人人都會蛋炒飯,但有的人炒的狗都嫌,有的人炒的卻能賣上五千塊的高價,

  不過,那【佳肴】的奇遇任務,只是讓宋燁給周農山他們安排一桌菜餚,並不是說每道菜都需要他親自下廚,

  既然秦玄溪主動提出來要幫忙炒一道雞肉,那便放手讓她大膽去做吧,

  宋燁也想看看,這榜上位列第四的魔道大佬是不是真的懂得下廚,

  「好,小娘子,那生炒雞肉這道菜,就交給你了,我先幫你把這隻雞給宰了,把雞毛也都給先去乾淨!!」宋燁說道,

  「嗯!」秦玄溪點了點頭,「其實,我也就只會這一道生炒雞肉了,這是我以前的一個師父最喜歡的下酒菜,她每次喝酒都喜歡自己炒這麼一道菜來下酒……」

  忽然她神情頓了一下,仿佛是在思考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她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在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那位師父了,

  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她曾經有過一位師父!

  她的師父,也是她此生唯一的一個師父,就是那被稱為「酒仙」的程婉婷,

  三百年前,這片大陸幾乎無人不曉「酒仙」程婉婷的名號,

  她是當時七位修為登頂的仙尊之一,在當時,在仙道人物風雲榜,她位列第三,

  她嗜酒如命,卻千杯不醉,

  在慶國鷹城,還留存著一個由數萬個酒葫蘆堆積而成的小山,如今還是當地的一個奇觀,

  而這數萬個酒葫蘆都是程婉婷獨自一人,在一天之內喝酒後留下的,

  也就是說,這數萬個酒葫蘆里裝的酒也不過是她一天的酒量!

  那天,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喝醉,就睡在酒葫蘆山的山頂,

  有一位仙門畫家,還把她睡在酒葫蘆山上的一幕給畫了下來,這畫也成為了流傳至今的仙門名畫!

  程婉婷聞名於世,除了她無人可匹敵的酒量,除了她是七位修為登頂的仙尊之一,還有她那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

  曾經有一位富可敵國的商人買空數城的美酒,就只為了能見她一面真容,

  但她常常獨來獨往,神龍見首不見尾,能有幸見過她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更是沒人知道,她曾經收過一個徒弟——這個徒弟,就是如今的玄淵魔尊秦玄溪。

  沒錯,身為魔尊的秦玄溪,此生唯一的師父卻是一個仙尊,

  秦玄溪是仙魔同體,她那特殊的體質允許她仙魔雙修,這是她最大的一個秘密,

  除了她自己,再也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就連她那位已經仙逝的師尊都沒有知曉這個秘密,

  秦玄清也從來沒在任何人面前施展過她的仙修修為,

  而她的師尊,酒仙程婉婷之死,可以說至今仍是仙修界最大的謎題,

  當時,放眼整個玄贏大陸,能傷她的人寥寥無幾,

  但突然某一天,紫陽仙尊在無夷冰山上發現了她的屍體,她的屍體給冰凍在冰山內,她的生命也永遠凍結於此,

  而且,可怕的是,她的屍體不是完整的,少了一條右臂,

  程婉婷的屍體被發現的事,很快就震驚了仙魔兩界,

  程婉婷雖然是仙修者,但在魔修界也不乏她的愛慕者,

  假如有一件事,能讓仙魔兩者同仇敵愾的,那便是程婉婷之死,

  仙魔兩界的許多修真者,都開始自發地去尋查殺她的兇手,

  很快,率先發現程婉婷屍體的紫陽仙尊孫正曦便被列為最大的嫌疑人,成為眾矢之的,

  雖然,孫正曦的修為並不如程婉婷,以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殺得了她,他也屢次在公眾場合發血誓說,他絕不是殺害程婉婷的兇手,

  但群眾的盲目性,已不容他作任何的解釋,很快,他在修真界便再無立錐之地,屢屢遭遇暗殺,

  牆倒眾人推,沒有任何一位仙修同僚敢站出來為他仗義執言,

  於是,為了自證清白,紫陽仙尊孫正曦便在眾人面前自廢一身修為,剝除仙筋,徹底論為凡人,自此黯然落幕,永遠在修真界消失了,

  可若紫陽仙尊不是兇手,那殺害程婉婷的兇手究竟是誰,又是誰如此殘忍地砍掉了她一條右臂,讓她這位曾享譽修真界的絕色美人,到死都落不得一個全屍,

  程婉婷仙逝至今已然有三百年了,如今已沒有多少人還在認真地追查殺她的兇手是何人,更多的人只是把「酒仙之死」當成一個怪談,當成一個飯後談資罷了,

  但身為程婉婷那不為人知的徒弟,秦玄溪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追查師父之死的真相,

  甚至,她轉投魔道,也只是為了得到更多有關的情報,因為她一開始便懷疑,殺她師尊的人可能會是魔道中人,

  只可惜苦苦追尋三百年,其間為此,她殺了許多人,不擇手段幹了許多事,但卻連真相的一角都觸摸不到,

  她不斷地往上爬,不顧一切地去獲取更強的力量,只為了站在這個世界的最巔峰,俯視眾生,

  那樣,她才能看清楚這世界任何陰暗之處,她才有更大的機會能找出殺她師父的真兇!

  而生炒雞肉,也確實是程婉婷最為拿手的一道菜餚,她還為此特製了一種獨家的香料,這香料的秘方也傳給了她唯一的徒弟秦玄溪,

  只是,這麼多年來,她都把這些秘密深埋於心底,

  她也從來沒在任何人面前提及過她的師父,

  她怎麼也沒想到,在與宋燁的談話的時候,居然不經意間就把她師父的事給說了出來,

  這也就是說,在宋燁面前,她慢慢地褪下了自己的內心防禦,

  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這或許在潛意思中,她已開始認為,宋燁是一個能讓她說真話,能讓他分享她的過去的一個男人,

  當然,她的身份並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不過,她也沒再往深處想,沒準只是因為宋燁不過是一個螻蟻般的凡人,才讓她放鬆了警惕,

  就像許多人,也喜歡和地上正爬行的螞蟻分享自己的秘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