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的安全牆高達50米,這是一個在幾乎所有人看來,喪屍不可能越過的生命屏障。
高牆並不算厚,只有三十多公分,但鋼筋棍泥土打造的卻極為堅硬,不會使用武器的喪屍也不可能打破高牆,而且每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個哨塔,上面有持槍的士兵境界。
更外圍,還有不斷盤旋境界的直升機。
於是就有了進入高牆之內就會絕對安全的說法,數萬倖存者幸運的進了高牆之內,茫然的他們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不知道自己一生之中畚斗而來的一切還剩下什麼,更不知道自己一會餓了之後有沒有吃的,渴了之後有沒有喝的。
物質生活必然是非常匱乏的,這是所有人的認知,雖然活了下來,但絕望的情緒卻在蔓延,有不少脆弱的人悲傷的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個英雄誕生了。
年輕女性想起了她看過的無數雞湯,決定用歌聲來給周圍的人帶來希望。
「沒事的。」
年輕女性搶過了維持秩序人員手中的話筒,說道:「我們需要歌聲,需要精神支柱,你們也一樣需要的。」
說罷,帶著微笑,嘴巴對準了話筒,開始唱了起來。
旋律很優美,因為話筒連接著音響,所以哪怕在數萬人製造的喧鬧嘈雜聲中,依然有很多人聽到了年輕女性優美的歌聲。
這是他們的民族之歌,信仰之歌。
有人跟著輕聲的和了起來,不止是那些倖存者們,就連那些士兵們也都饒有興致。
相比於這些普通人們,他們的壓力其實更大,因為他們需要保護這些普通人們。
壓力大怎麼辦呢?
唱歌就完事了。
歌聲變的更大了,於是有更多的人聽到了。
天空中負責偵查外圍喪屍情況的直升機,也聽到了歌聲,於是他們暫時忘掉了自己的職責,選擇了看向城牆之內。
秦橫注意到了這些,更注意到了城牆外的那些喪屍,聽到了歌聲之後蜂擁而至。
來不及解釋了。
秦橫直接開槍。
他不想陷入混亂之中,就算他再強,也很難面對數萬人夾雜著喪屍的混亂局勢。
加裝了消音器的槍聲很微弱,旁邊那個哨塔上的人就沒聽見,但秦橫身邊的人卻聽見了,也看見了。
Biu!
一聲輕響,那個手握著話筒,唱的興奮的雙腿都夾住了的年輕女性,發出了一聲驚呼。
她手中的話筒被打爛了。
連同她的手也被子彈帶出了一道血槽。
慘嚎聲讓周圍的歌聲停了下來,因為話筒被打碎而產生的刺耳聲噪,也被音響傳播開來,歌聲暫歇。
「你幹什麼?」
女上尉毫不猶豫的拔槍指向了秦橫。
秦橫沒動,依然冷眼看著下方。
雷恩、傑拉德、莫斯三人同時舉槍指向了女上尉,注意到這一幕,原本在哨塔上執勤的兩個以色列士兵,也用槍分別指向了雷恩、傑拉德、莫斯三人,但好像槍口少了一個,於是其中一個士兵左邊指一指,右邊指一指。
氣氛有些緊張。
秦橫見歌聲停歇,只剩下驚呼聲和喧鬧聲,稍微鬆了一口氣,說道:「看看你們身後的城外。」
女上尉沒有動作,繼續用槍指著秦橫說道:「放下武器,我讓你讓下武器,還有你們兩個,別忘了,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不是你們美國人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
秦橫收槍,轉身看著女上尉皺眉說道:「我說,讓你看看城外。」
皺眉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被槍指著,女上尉的這種反應其實很正常也很合理,讓秦橫不爽的是女上尉說他是美國人。
只是雷恩和傑拉德這兩個新收的小弟在場,所以秦橫也不好就這一點說些什麼。
女上尉沒有動作,正要說話卻被雷恩打斷了。
「聲音會吸引喪屍,如果讓他們繼續唱下去的話,所有的喪屍都會被吸引過來。」雷恩的腦袋轉的很快,瞬間就明白了秦橫的意思,說道:「而且那個人沒死,king只是開槍打了她的話筒。」
雷恩其實沒看見秦橫射了那個年輕女人哪個地方,只是因為極度相信秦橫的槍法,所以才敢斷言。
女上尉怒斥道:「你知道這城牆有多高嗎?就算是所有的喪屍都過來了,也不可能爬上城牆。」
秦橫深吸了一口氣,趁著雷恩開口繼續解釋的瞬間,整個人閃身貼近了女上尉的身前,一把抓過了女上尉手中的槍之後,橫肘就打暈了旁邊的一名士兵。
整個動作快如閃電,在另一名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一腳踢在了對方手腕上,然後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步槍。
雷恩和傑拉德的反應也很快,但當他們反應過來秦橫動手了的時候,正要有所動作,卻發現秦橫已經解決了三人,只能接過秦橫繳的械持槍警戒。
莫斯完全看傻了。
秦橫沒有理會那名被雷恩用槍指著的士兵,一把抓住了準備反擊的女上尉的一隻手臂,隨手扭動,就讓女上尉整個人背對著秦橫正面,另一隻手掌扣在女上尉的後腦勺位置直接就往下按。
並不是往自己身下按,而是往哨塔外向下按。
「我說,讓你看。」
秦橫的聲音很冷漠。
手被按住,腦袋也被按住,根本無法動彈的女上尉只能睜眼怒視前方,然後眼神中的怒容就變成了震驚。
城牆外的城區里,密密麻麻的喪屍像是有了目標一樣,奔跑到了城牆腳下,這一幕是極為壯觀也極為恐怖的。
「它們爬不上來。」
女上尉的嘴很硬,這讓秦橫很不舒服。
於是秦橫繼續按著女上尉的腦袋、身體,讓女上尉趴在了哨塔的邊緣。這種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姿勢的姿勢,也讓旁邊的哨塔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對著通訊器就大喊了起來。
「繼續看。」
秦橫無視了通訊器里的聲音,繼續壓著女上尉。
雷恩拿過了一旁的通訊器開始和對方溝通了起來,通訊也很快就接到了一個長官那裡。
「我們的城牆,喪屍不可能爬上來,你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放下武器投降。不然的話,我們會發動攻擊,提醒你們一下,我們的狙擊手已經就位了。」
通訊器里傳來的長官的聲音,讓秦橫三人的表情都不好看。
雷恩還要解釋,秦橫卻直接說道:「你告訴他,我們可以下去,我打傷手的那個人我也會進行賠償,但是,千萬不要再唱歌了。」
面對喪屍秦橫是近乎無敵的,但面對擁有武器的成建制軍隊,秦橫也沒法太橫了。
雷恩轉述了秦橫的話,通訊器那邊卻傳來的笑聲:「唱歌是我們的權力,是我們的自由,無論是在危機之前還是在危機之後,唱歌都不犯法,你們不喜歡聽,可以把耳朵捂住。」
仿佛是為了證明這名軍官的話,圍牆內的歌聲又響起了。
那個手被包紮的年輕女性,又找了個話筒高呼道:「我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和朋友,我們失去了一切,但是,我們絕對不能失去希望。有人不想讓我們擁有希望,甚至因此而對我開槍,但那又怎麼樣?為了自由,我將繼續歌唱。」
秦橫被氣笑了。
鬆開了按住女上尉的手,轉身就往哨塔下面走去。
「我們走,用對講機和運輸機那邊說一聲,如果有人對我們開槍或者我們失聯,就直接用運輸機炸毀他們的城牆。」
原本有所動作的女上尉,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然後眼睜睜的看著秦橫等人下了哨塔。
「讓他們走。」
長官也下達了命令。
女上尉這才鬆了一口氣,因為她在剛才被秦橫按住的時候,感覺到了秦橫的力量,當然還有非常快的速度,快到她都沒反應過來。
面對這樣的對手,真的要動手的話,很難沒有損失。
耳邊的歌聲越來越大,數百人、數千人,再到數萬人,似乎這首歌每個人都會唱。
女上尉站在了哨塔邊緣,看向了城牆外,雙眼突然瞪大。
因為她看到那些喪屍正在疊人牆,甚至已經疊到了二十多米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