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殿帥,如何證明?」
汴梁來的沈大人,看到被活捉的饕餮時很驚喜,但對於邵熊所說的為秦橫請功,就眉頭緊皺。
他實在是沒法相信邵熊所說的那些。
邵殿帥也不生氣,因為要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
「沈大人,我百萬禁軍皆可證明。」
聽到這句話,沈大人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
「邵殿帥,你這是想要攜百萬禁軍以令朝堂?」
面對這種指控,邵殿帥也不以為意,老神在在的說道:「沈大人,你我都知道我這百萬禁軍之中,即有陛下的特使,也有朝堂上諸位大人的眼線,我所言秦將軍之功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這倒是實話,雖然無影禁軍地位特殊,但再怎麼特殊朝廷也不可能讓人百萬禁軍不管,萬一邵熊不想做守衛長城的殿帥了,想做皇帝呢?
沈大人思索片刻,還是搖頭道:「我還是不信,怎會有如此強大之人呢?」
邵熊突然笑了起來,問道:「沈大人,你可聽說過秦家?」
沈大人皺眉問道:「哪個秦家?」
邵熊說道:「傳承自兩千年前,和饕餮之禍同時出現的秦家,自商紂王時期起,就助我人族解決饕餮之禍,秦家位於世外之地,每六十年就有一代天下行走出世,解決饕餮之禍後就再次避世於世外之地。」
沈大人詫異無比的問道:「為何從不見史料記載?」
邵熊笑道:「因為秦家人從不貪戀人間權勢財寶,也恪守著只殺饕餮不揚名的祖訓,我之所以知道秦家,也是因為六十年前我見過秦家人,也就是秦將軍祖上。」
沈大人將信將疑,畢竟邵熊是僅有的經歷過六十年前饕餮之禍的人。
跟在邵熊身邊的無影禁軍眾將領,此刻的表情都有些懵逼。
「那為何這一次,你要讓我幫秦家這一代的天下行走秦橫,謀求功勳呢?」
沈大人找到了邵殿帥所說話語之中的矛盾。
邵殿帥又笑了笑,說道:「因為秦將軍,乃是秦家兩千年以來最強一代,他有能力帶領我們真正意義上的解決饕餮之禍。請問沈大人,若秦將軍真的做到了,那我這百萬無影禁軍該,陛下又會如何使用?難不成,要讓我們都解甲歸田?」
沈大人想到了剛才邵熊說秦橫一人就是千軍萬馬,真正意義上擁有萬夫不當之勇,雙眼變的明亮了起來。
「殿帥的意思是,遼、西夏、吐蕃?」
邵熊點頭說道:「不錯,難道沈大人不想為陛下開疆擴土?不止是遼、西夏、吐蕃,還有高麗、交趾,滅了他們之後,還有回鶻、大理、大食,有了秦將軍和我這百萬不用再守衛長城的無影禁軍,這天下,陛下唾手可得。」
沈大人的眼光也開始炙熱了起來,雖然他還是不太相信秦橫真的那麼強,但邵熊不像是患了失心瘋的病症,而且邵熊所說也是百萬禁軍面對的一個大危機,在重文輕武的宋朝,如果真的沒有了饕餮危機,邵熊這樣的人輕則被杯酒釋兵權,重則被扣上一個大帽子下場悽慘。
然而,如果有開疆擴土的機會,就算是朝廷再重文輕武也不會願意錯過。
「沈大人,朝堂之上就看你了。」邵熊微笑著說道:「只要能把秦將軍留下來,這功勳嘛,我無影禁軍和諸位大人共享。」
沈大人心領神會,因為時間緊迫,甚至連秦橫的面都沒見,直接帶著磁石和那隻饕餮回了汴梁。
而在沈大人離開之後,林海等五軍統帥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殿帥,真有傳承兩千年的秦家?」
左右無旁人,殿帥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說,以秦將軍一人可抵千軍萬馬的勇武之力,帶上一塊磁石,又能殺掉多少饕餮呢?」
林海說道:「人力時有窮,就算秦將軍能用三石弓力開三千箭,又孤身轉戰數十里,斬殺上千饕餮,勇武舉世無雙,可饕餮有數十萬之多,殿帥真的認為秦將軍一個人能打下鉤吾山嗎?」
殿帥看著林海,眼神之中略有失望的說道:「人力時有窮,可你見過秦將軍力窮之時嗎?你覺得,秦將軍會是那種把力用到窮盡時的人嗎?」
林海愣住,其他三軍統帥也都思考了起來。
吳虎問道:「殿帥,您的意思是,這一次我們有了秦將軍相助,可以真正的解決掉饕餮?而解決饕餮之後,朝廷必定會因為忌憚我們,把我們分而劃之,甚至是問罪於我們?」
殿帥點頭說道:「不錯,所以我要讓人宣揚秦將軍之勇武,也讓沈大人為秦將軍請功。你們要知道,要是沒有了饕餮之禍,我們這百萬禁軍也會失去目標,開疆擴土之功勳雖大,可朝堂上的那些人又怎麼可能坐視這種功勳盡歸我們之手呢?但如果讓他們知道秦將軍的勇武無雙,百萬禁軍又因為秦將軍而凝聚一心,他們……就只能選擇和我們合作。」
這樣一說,五軍統帥們都明白了過來。
吳虎有些興奮的說道:「他們知道了秦將軍的勇武無雙,肯定會怕,因為秦將軍就算是孤身闖入汴梁皇城也能……」
「閉嘴!」
殿帥怒斥了一聲,問道:「你可知我為何要編造出世外之地秦家的說法?甚至著人在外傳播?君為上,兵為鋒,我等可借秦將軍之勇武保住百萬禁軍,也可借秦將軍之力開疆擴土,但要是秦將軍有不該有的心思,我等也要誓死護衛陛下。」
吳虎當即跪倒在地認罪求罰。
殿帥長嘆一聲說道:「陛下給我們的,才是我們的,陛下不給我們的,我們可以想,但不能說,更不能搶,你們可明白?」
「明白。」
說完了無影禁軍的未來,殿帥又問道:「秦將軍現在何處?」
陳鷹當即跑到廳外詢問了起來,而後進入廳內說道:「秦將軍和施軍師現在都在軍器監那裡,說是在研製威力更強的火藥。」
殿帥詫異的問道:「秦將軍還懂得火藥?」
想著沈大人此去汴梁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肯定有不小的封賞下來,所以殿帥覺得要提前跟秦橫打個招呼示好,於是帶著眾人到達了軍器監。
軍器監是宋朝才有的機構,專門用來研發製造火藥武器,歸屬朝堂管轄,無影禁軍因為地位特殊自帶軍器監。
等殿帥等人在夜色中趕到的時候,卻發現秦橫已經離開了,只留下正在做爆炸試驗的施軍師。
轟鳴聲中,施軍師的表情興奮不已。
「殿帥。」施軍師激動的說道:「我正要去找您匯報,秦將軍給了我新的黑火藥配方,同等數量的黑火藥威力比之前提升了三成。」
三成這個概念,讓殿帥等人也都驚喜不已,內心更是對秦橫驚為天人。
但實際上,這只是秦橫隨口提了兩句指點的話而已,宋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火箭、火球、火蒺藜等利用火藥的武器,還有威力更大的震天雷,《金史》記載:聲如雷震,熱力達半畝之上,人與牛皮皆碎並無跡,甲鐵皆透。
不過,宋朝時期黑火藥的硫、硝含量比是一比二,偶爾有僅僅一比三的,和後世的最佳配方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秦橫在上個世界學了不少知識,火藥最佳配方實在是太小兒科了,要不是時間和條件有限,更穩定威力也更強的TNT他都能給造出來。
「秦將軍現在何處?」
沒能見到秦橫,殿帥又問了一句。
施軍師回答道:「秦將軍說是去看他的兵器了,好像是覺得軍中匠人打造的太慢了,他等不及,準備親手去打造。」
於是殿帥一行人又追了過去,可還是沒能看到秦橫,一問才知道,秦橫自己帶了一套打鐵的東西去軍營外了。
「殿帥,真的不是我們不用心。」鐵匠有些惶恐的說道:「您和諸位將軍的武器,都只是摻雜了些許的天外隕鐵,就已經是吹毛斷髮,打造時也至少耗費三五個日夜。而秦將軍見我們庫存的天外隕鐵數量之後,竟要求直接以全部的天外隕鐵來打造巨劍,有殿帥您的命令我們也答應了,可打造起來沒有三兩個月根本不能成型,秦將軍就等不及了。」
聽到秦橫把無影禁軍所有的天外隕鐵都帶走了,殿帥也毫不在意,反而問道:「秦將軍有沒有說,他自己鍛造需要多長時間?」
鐵匠回道:「秦將軍說只需要半日,那會是兩更天,現在估摸著半日已經過去了。」
聲音剛剛落下,遠處就有人扛著一把兩米高的巨劍走來。
天色已經開始放明。
秦橫的聲音響起:「殿帥,我去鉤吾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