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喧囂的別墅地下室,黑衣人看著肉身坍塌的中年人,目眥欲裂。
「大人,為何拋棄我們啊?」
「大人……你說過要帶領我們的啊!」
有黑衣人快步奔襲到血肉坍塌的地方,想要阻止中年人離開,雙手都毫不猶豫地伸進血肉,想要抓住什麼,可惜,除了猩紅之外,一無所獲。
這就好比先前他將血水倒入血池的一樣。
但他依舊不為所動,生生地用手指抓著水泥地,瞳孔之中,滲透出絲絲鮮血。
他想起了當日的情況,中年人面帶和藹地說要帶他們修煉,然後一起成仙做祖,於是他放縱了欲望,惡念,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如今巡守人在外面,火炮連天,他們逃不走,被抓住也是死路一條。
「易觀小兒……你害我……」
無論黑衣人如何嘶吼,也改變不了結局,很快,炮火便覆蓋過來,黑衣人的嘶吼聲也逐漸消失,而中年人易觀在脫離肉身後,血水瞬間滲透進早就鋪設好的管道,沿著水流快速奔逃。
「想要抓我?你們還嫩了點!不就是一點基業嗎?送給你們了,不過等老子出去提升到地階,你們別想好過,到時候讓我主人降臨,整個江北城都要淪為血食……」中年人易觀的陰魂從水龍頭冒出,然後輕車熟路地融進一具屍體。
只是,剛剛進入屍體,易觀就臉色一變。
沒有操控實質的感覺,反而四周有火熱的氣息逼來,束縛住他的行動。
甚至他的陰魂想要退出都不行,四周好似牢籠一般,將他困守。
「怎麼會?」中年人易觀露出驚恐之色。
這裡是他潛心隱藏的地方,精心準備的傀儡,誰也不會知曉,是他的退路之一,為何今日突然不行了。
「別掙扎了,現在我問,你答!」
就在中年人易觀想要弄清楚到底怎麼了的時候,許豪的聲音想起,緊接著,一陣嘎吱聲,廁所的一面牆被蠻力拉開,露出許豪的面容。
「你是誰?」中年人易觀驚異之後,很快鎮定下來,口中開口詢問,心中卻是想著逃生的辦法
只要不是被巡守人抓住,以他快要接近地階的修為,想要很快就能夠脫身。
「看來你聽不懂人話,需要教訓啊!」
許豪輕描淡寫地隨手一揮,肉身傀儡上幾個符篆顯化,頓時,中年人易觀就感覺到自身的陰魂傳來了深入靈魂的痛處。
「啊!」慘叫聲響徹整個廁所空間。
許久,中年人易觀才恢復過來,大口揣著氣,滿臉殺意地盯著許豪。
不過,易觀也學聰明了,敢怒不敢言,不敢去挑戰許豪的脾氣。
否則,他又要承受那萬蟲撕咬的疼痛。
他很難想像,這種痛苦是人能夠製作出來的,哪怕他投身於黑暗,也無法模擬這樣的痛處。
也就是他陰魂強大,才能承受,可即便如此,他也感覺自身的陰魂虛弱了極多!
你等著,等我掙脫出去,我定要讓你千百倍地承受我所忍受的痛苦。
「看來你知道自己的處境了,說說吧,你的來歷,將你知曉的情報和背後的組織說出來,否則,你會嘗到比剛才更痛苦萬倍的懲罰!」
許豪語氣平淡,但誰都能夠聽得出,那平淡語氣之下的威脅。
對付其他邪門歪道,許豪可能隨手就為民除害,一劍斬殺了,可面對這禍害了他家人的,甚至還威脅他性命的敵人,他不會有半點手軟心軟。
「我說,我說!」
中年人易觀一邊開口,一邊半真半假地開口,同時,他也在凝聚負面能量。
眼前的小子年紀不大,他覺得對方應該涉世未深,意志力不強,因此他還有絕地求生的機會。
「哦?你是被一個名叫黑蚊的野神勾引,墮落了,然後才幹出一系列惡事,就是為了復活一個名為黑蚊的野神?」
「所以你就濫殺無辜,將一些家庭背景不強的人當做了狩獵目標?」
許豪淡然地聽著,也在腦海裡面串聯各種得到的情報,旋即面色一沉,「不對,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小區,不可能只有我一家遭受迫害。」
「小子,受死!」就在這時,易觀找到許豪情緒波動的剎那,雙眸之中黑影閃爍,頓時一股磅礴的氣息傾瀉而出。
能力,陰魂尖嚎!
氣息陷入到詭異的寧靜。
中年人易觀舉目望去,卻是看見嘴角露出嘲諷笑意的許豪,頓時大駭,「怎麼可能,你怎麼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可是他壓箱底的能力,對付尋常的人階強者都幾乎是百試百靈,憑藉這個能力,他殺了不少的人階強者,然後利用對方的精血來修煉,要不然他也不會在短短几年的時間內修煉到人階巔峰。
可現在,面對一個青年模樣的小子,他的能力了無效了,甚至沒有捲起對面的衣角絲毫。
這不可能!
易觀哪裡知道,對付其他,許豪或許還要花費時間,可面對陰物殭屍,他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何況,全屬性加持,他的靈魂強度,意志力都是極其強大,又怎麼可能被區區一個詭異能力所侵襲。
從一開始,易觀就是許豪手中的魚肉。
「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啊!」許豪打了一個響指。
頓時,這被束縛起來的傀儡肉身,上面一個個符號顯化,刺激著中年人易觀的靈魂。
啊啊啊!
慘叫繼續響徹,伴隨著的還有陰魂的能量逸散出來,化作點點陰煞氣。
一炷香後,易觀喘著粗氣,連忙求饒。
許豪哼道,「最後一次問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說,有半點假話,你就沒有機會了!」
「是!」易觀感受著陰魂的虛弱,連忙道,「我在野外遇見一個詭物手鐲,然後它告訴我可以修煉成仙,只需要貢獻一點點靈魂,當時我正被人追殺,所以就接受了,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後遺症極大,需要極多的人類精血和陰魂才能彌補我的缺失,最後,我就幹了一些豬狗不如的事情,也是前幾年,那黑蚊託夢給我,讓去收集一些具有獨特血……」
嗤嗤嗤。
說到這裡,中年人易觀突然變得狂躁,眼神之中的黑影涌動,仿佛要從眼神之中走出。
更大的痛苦襲來。
「不……求……久……」
中年人嘴長得大大的,仿佛有什麼話語要說,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從嘴型上看,是一個救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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