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八月份,就連樹上的蟬都不願意多叫兩聲。
微風吹過樹梢樹上的葉子,莎莎作響,在隋城第一精神病院L7病房的病床上,躺著一位年輕人,他有一雙血紅的眼球,正在一眨一眨的看著窗外的梧桐樹。
今天精神病院的會議室里格外熱鬧,因為來了一位新的女護工,陳院長帶頭表示了熱烈歡迎,所有人臉上都掛滿了虛假的笑意,他們看不起她。
她十分貧窮,她的家住在南方的大山里,她有一個惡毒的媽媽和一個拜金的弟弟,她的媽媽收了單身漢老徐的500塊彩禮,就要把閨女嫁出去。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閨女憑藉自己不懈的努力,考上了大學,來到了大城市。
儘管她畢業於整個全省最好的大學——隋城理工大學。可大家還是看不起她,財務科的死肥婆王洽紅上下打量著這個女孩,心裡想:「這小丫頭片子,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來精神病院,肯定是來勾引院長來求包養的,誰不知道老陳有錢啊?」而院長陳清泉,也是色眯眯的盯著這個小姑娘的腿。
大家對這個高學歷的小姑娘沒有一點好感覺,會議結束後,護工長龔宇對她說:「君瑤啊,來了之後就好好干,一心一意為病人服務。」「嗯,好」小姑娘低著頭說道,「那麼我就給你分配1個病人,你負責他的飲食起居吧」「嗯,好」。計謀得逞後,龔宇。露出了一抹陰謀得逞的微笑。
中午時分,L7病房的門敲響了,病床上的人沒有一點動靜,直到護工進來,他才扭頭看了她一眼,一個帶著護士帽和口罩,身高170,腳上踩著一雙開了膠的白色回力帆布鞋,瘦瘦高高的。他問:「昨天,那個護工呢?」然後病房中一片死寂,過了好久之後。他再問:「喂!昨天,哪個護工呢?」這一次他稍稍有點煩躁,「抱歉,林先生,我也不知道,今天我是剛來的,護工長就讓我來照顧您」說完小姑娘把針插入他的血管。
林燦笛直接把手上的針狠狠拔了下來,猛的起身,掐住了小姑娘的脖子,扯下了她的胸牌,「李君瑤,這名字挺好聽的,誰取得?」李君瑤憋的面色通紅半天才說出「我…我自己取的。」林燦笛冷笑了一聲,「我不是說過在12:30之前不要打擾我的嗎?」李君瑤抓住林燦笛的手馬上就呼吸不上來了,林燦笛放了手:「再有下次,我就弄死你!聽見沒有?滾!」
李君瑤捂著自己的脖子拿上輸液瓶和工具盤走出了病房,氣沖沖的往護工站走去,見到護士長,質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L7病房那位先生的特殊要求?」龔宇笑著說道:「我不告訴你,你就不會自己去查嗎?非得什麼事都要我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差點被他掐死!」「哦,那關我什麼事?」李君瑤聽後,擦著眼淚,去了逃生通道的樓梯間痛哭了一場。
這麼多年她因為沒錢受過的歧視太多太多了,就連當家教,家教機構和學生家長都歧視她,因為沒錢買正裝,被面試官拒絕了很多次,家庭的遭遇,社會、同學的歧視讓她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可她總是說忍忍就過去,求學之路上,她搬過水,扛過磚,送過外賣,被罵過,欺凌過,潛規則過。想起今天的遭遇,她本來想辭職,一通電話打破了她的決定。
「喂!李君瑤,這個月再交不出房租,你就睡大街吧!」是她的房東。她痛苦的捂著臉,不想讓淚水再流出來,可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樓梯間走了出來,她看了一下時間,又拿著工具盒和藥劑去往L7病房。
又是禮貌的敲了敲門,裡面仍然沒有動靜,她輕輕推開門,看到林燦笛戴著眼鏡在床上看書,她抿了抿嘴,把鐵盒使勁往桌子上一拍,拿起林燦笛的書,扔在了地上,並且給了林燦笛一記響亮的耳光。「林先生,我覺得你剛才過分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你剛才差點把我掐死,我要不是為了你這仨瓜倆棗,誰願意搭理你?」可以看出李君瑤是真的生氣了,一點兒都沒意識到對方是一個比普通人危險數10倍的精神疾病患者。
林燦笛被打的有點懵,過了一會兒,他怔怔的看著李君瑤,從嘴裡吐出一口血水,之後一把抓住李君瑤的領口,把她拽到病床上坐著饒有興致的打量起這個女人,「我還是第1次被人這麼打過。」我之前怎麼得罪過你嗎?對於剛才他差點掐死,面前這個人的印象,他是一點也不記得了。
李君瑤想起林燦笛有精神分裂症後,仍然選擇把剛才的事情經過再次講述了一遍,「哦,那還真是對不起啊,抱歉。」林燦笛看著一臉委屈的李君瑤,從抽屜里拿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剝開包裝紙,塞進李君瑤嘴裡。「那麼李護工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林燦笛,今年20,有精神分裂,狂躁症,抑鬱症,超雄綜合症等很多精神疾病,具體我的特殊要求護工站的文件夾裡面有,除了精神分裂,我的其他疾病都是不定期發作」李君瑤拿著紙筆飛快的記錄了下來。
「李護工,你剛才是哭了嗎?是因為我嗎?」林燦笛問道。「一半一半吧,就是我跟你說啊,那個狗屁護工長……」在這座城市李君瑤並沒有太多的朋友,通過剛才的交流,她覺得林燦笛,其實本質還是一個蠻好的人,所以被打開了話匣子。
聽完她的遭遇之後,林燦笛直接起身,拿起凳子就去了護工站,看見龔宇之後,一凳子砸在龔宇的背上,龔宇吃痛慘叫,一個猛回頭,看到了林燦笛。「林先生你為什麼打我?」「因為老子神經病,看你不順眼」龔宇看見林燦笛身後站著的李君瑤立馬醒悟,指著李君瑤罵道「原來是你,你等著!我必須整死你!」林燦笛聽見後一拳打在龔宇下巴上,「你tm威脅誰呢」打鬥聲把陳清泉和王洽紅以及副院長張彩梅、護士長陳莎莎、安保處處長蘇凱全引出來了。
林燦笛一腳把龔宇踹進人堆里,一把摟住李君瑤「從今天開始李護工歸我罩著,誰欺負她,就是不服我!來L7找我單挑!」說完一把扯起跟死狗一樣的龔宇朝他的臉打了一拳,「我說話聽到了嗎?」「聽到了」「你聽到了不說?」林燦笛扯著龔宇的領子一拳打在龔宇臉上,「你準備怎麼處理?」「我跟她道歉」林燦笛掐著龔宇的脖子「沒了?」「咳…咳咳咳咳咳」看見龔宇快窒息的樣子,林燦笛氣不打一處來,抓著他的頭髮一下又一下磕在地板上,龔宇暈了過去,「沒意思」林燦笛放開了手,又看見了院長,徑直走向了他,一腳把陳清泉踹倒在地,「老頭,你說怎麼辦?」「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林燦笛一巴掌扇在陳清泉臉上說道「你他媽一點主見沒有?」陳清泉不敢說話「賠償三個月工資,並且包括我,全院給李護工道歉!」陳清泉點了點頭,「你要不干我就弄死你」「不敢不干」
李君瑤問旁邊的一個小護士「為什麼沒人攔著林先生打人啊?」小護士沒好氣的白了李君瑤一眼「林先生是隋城裴家的乾兒子,人家裴家是干國外石油貿易的,有權有錢又有勢,林先生叫裴家大少爺裴嘉軒叫表哥呢!」
看著林燦笛的背影,李君瑤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