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7章 我想得到繼承人的位置。【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我該怎麼做?
「我知道。我在看著。」
輪椅上的老人不緊不慢地回答。城堡里受訓的兒童和少年,是家族的核心子嗣,是家族的未來,他們的情況,是需要家族格外關注的——
雖然說一群小狼,總要撕咬出個頭狼,適度的競爭並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惡意的欺凌和排擠,卻不被家族允許。
這些孩子,他們是家族下一代的中堅,家族決不允許有人長歪了!
「分組!分組戰鬥!」負責訓練孩子們的老師,熟練地拿出了訓練團隊協同的標準科目:
「這次的任務是協同作戰!三人一組,各組之間分組對抗,成績最差的小組,今天的肉食減半!抽籤分組——」
他盯著下面的孩子們,隨手抓了一把木牌,往桌上一扔:
「第一組,馬丁·博朗,萊茵·弗朗哥,威廉·阿斯坎!」
「第二組……」
叫道名字的孩子們一組一組出列,去選取武器,去排布隊形,去商量戰術。演武場當中,迴蕩著老師的高喊:
「保持隊型!互相掩護!保護你戰友的後背,把你的後背交給你的戰友保護!——只有相信伱的戰友,才能得到勝利!」
三個孩子互相對望。年紀最大,個頭最高的威廉·阿斯坎囁嚅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對萊茵說出「不帶你」之類的話,而是主動彎腰,扛起一座木盾:
「我頂在最前面!突擊就靠你們了!」
「我衝鋒!」年齡稍微小一點的馬丁·博朗左右看看,撈起一根木棍。不算長,但是對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也已經不短,超過了他的頭頂:
「我守護你右翼!」
「那我就左邊。」萊茵·弗朗哥抄起一把短木劍:
「我倒下之前,你不會倒下!」
「沖!」
三個孩子排成一排。對面衝過來的,也是一個阿斯坎,左右兩個同齡的封臣子弟。三人沒有持盾,每人手裡一根棍子,並肩而行:
「沖!」
威廉·阿斯坎大步向前,持盾護身,迎上了對面的刺過來的長棍。木盾劇烈震動,威廉·阿斯坎大吼一聲,微微屈膝,木盾抵地,奮力撐住。
馬丁·博朗和萊茵·弗朗哥,一邊一個,從他身側衝出,木棍和木劍貼著對方的木棍刺了過去!
「啊!」
對面一聲驚叫。一根木棍奮力揮起,砸在木劍上。萊茵·弗朗哥木劍脫手,人向外踉蹌一步,然而,威廉·阿斯坎卻抓住這個機會,用力推出木盾:
「嘿!」
對面也有一根木棍脫手飛出!萊茵·弗朗哥看準機會,撲上去抱住另一根木棍,死死不放。身邊砰的一聲,隊友的木棍戳出,戳倒了那個木棍被牽制住的傢伙。
「第一個!」
孩子們的戰鬥能有多少花樣?
打到後來,三個孩子都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幸好占了先手,三個人交相掩護,居然小小地贏了這一局。
打完之後,三個孩子大字型癱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你看。」遠遠的,輪椅上的老人看著笑得燦爛的孩子們,對自己的兒子攤了攤手:
「孩子們打打鬧鬧,沒什麼大不了的。放心,會好的。」
幾輪分組戰鬥下來,這群小狼,倒是真的生出了一點「我們是戰友」的感情,萊茵·弗朗哥在城堡里,似乎也不再遭到排斥。
就在倫尼·弗朗哥鬆了口氣,覺得小孩子打打鬧鬧只是偶發事件的時候,第二個月,小萊茵在城堡里又受到了欺負:
「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萊茵·弗朗哥精緻的小臉燒得通紅,嘴唇乾裂,迷迷糊糊地輾轉在枕頭上:
「說好一起玩,輪流當鬼……我在樹叢里等了好久,好久好久,他們一直不來……」
他一開始還很開心,覺得自己藏得好,覺得沒有人找得到他,覺得他贏定了。
等到天色漆黑,等到教官點人數的時候發現不對,帶著人、帶著狗出去找,才在灌木叢里,找到了蜷成一團、全身淋得濕透的小孩子。
「下雨了啊!我們以為他自己回來了!」
「我們喊過了!」
「我以為別人會找到他的!」
一起出去玩的孩子們,七嘴八舌地這樣辯解。倫尼·弗朗哥問了一圈,總不能把這些孩子都抓起來打一頓,只好再把壓力給到教官:
「到底能不能保證孩子的安全?——不能保證的話,我只好自己來了!」
「那你自己來?」負責看護孩子的教官也十分煩躁:
「孩子們捉個迷藏,總不成大人一直跟著!你小時候家長寸步不離看著嗎?這孩子也是,下雨了,他不會先回來嗎?」
倫尼·弗朗哥無言以對。孩子總是頑皮的,玩耍當中出點兒意外,並不是很罕見的事情,甚至十幾年前,就有一對雙胞胎,【白狼】威廉的重孫子淹死在池塘里。
然而,他抱著孩子去求治,教堂里,燭光下,又聽到了白袍教士幽幽的嘆息:
「真可憐……如果他是一個阿斯坎,如果是家主的嫡系子孫,他們怎麼敢這樣……怎樣也要找到人才行,至少,大人出發去找人,絕對不會等到這麼晚……」
也許……也許?
不管怎樣,讓孩子得到更好的待遇,總不會有錯?
倫尼·弗朗哥沉吟躊躇,猶豫不決。小萊茵這一病就病了三天才退燒,又休養了三天才回去上學,沒幾天,又被老師抱了回來:
「孩子跑圈的時候,突然就倒下了!我們立刻請了治療者,命搶回來了,但是治療者說……」
「說什麼?!」
小小的孩子在師長臂彎里蜷成一團,臉色慘白,黑髮一綹一綹地貼在額頭上。抱著他的老師額頭也全是汗水:
「他沒養好就劇烈運動,傷了心臟,以後,恐怕,在騎士路線上不能有大成就了……」
不能走騎士路線?
那就是說,失去了繼承家族的可能性了?
如果還想讓他有點成就……或許,只能當教士了?
倫尼·弗朗哥在燭光下枯坐了一夜又一天。第二天深夜,他走進教堂,找到了一直為他兒子治療、一直聽取他禱告的白袍教士:
「我想得到繼承人的位置。——我該怎麼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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