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銀質的勺子,窩在沙發上,歪著頭看著窗外的天,喬夢魚在納悶兒,好端端的,邵大佬為什麼會忽然生氣。
是她哪句話說錯了嗎?
還是他想反悔不想送她表了?
喬夢魚琢磨了大半天,一碗燕窩粥都已經涼的透透的,才被吃了一小半。
樓下廚師要是知道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就這麼被糟蹋著吃,他估計要氣的揮舞菜刀。
事實再一次證明,邵大佬的心,海底的針。
她正出神的想著,手機忽然『叮』的一聲,有新的電子郵件。
這是早上席遇剛剛送過來的新手機,最新的款式,功能強大,她摸索了兩分鐘,把能設置的全都設置成了自己的偏好。
點開郵件,落款人寫的是:邵氏集團總裁首席特級助理,席遇。
他不是去跟邵嶸謙開會了嗎?會場不是全封閉與世隔絕的嗎?怎麼席遇還能發郵件給她?
喬夢魚一目十行的看了郵件內容,無非是邵氏集團向她扔出了橄欖枝,希望能見面談一談深度合作問題。
里奧那邊沒有和平解約,她就不可能跟邵氏集團洽談,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關閉郵箱界面,頓了三秒,她還是試著查了一下邵嶸謙的的定位。
FL百貨……
雖然她對佛羅達不熟,可開會應該也不會安排在百貨商場吧?
說不定他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 6❾𝔰ħ𝓾x.𝕔Ⓞⓜ |!¤*'~``~'*¤!|
可那為什麼還要騙她說去開會?
喬夢魚心裡像是有小爪子在撓一樣,強忍著不去入侵FL百貨的監控。
只是,才忍了一秒,她實在忍不住了,她太想知道邵嶸謙現在在做什麼。
調出計算機投屏,手指快速的操作著,只是一個百貨商場的監控,對於她來說就像是玩俄羅斯方塊一樣。
很快,FL的監控都盡在她的掌控了,視線快速的掃視過一個個的界面,竟然真的在其中一個攝像頭的範圍,看到了邵嶸謙。
他依舊是早上走時的那套西裝,坐在高檔的小牛皮沙發,正朝著對面一位金髮碧眼的美女做請的手勢,兩個人看上去應該是在喝咖啡。
除了他們兩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就連席遇都沒有跟在她身邊。
喬夢魚瞪圓了眼睛,緊緊地盯著邵嶸謙,恨不得鑽進屏幕里一樣。
昨晚上還要跟她……今天就去跟美女約會,還騙她說開會!
什麼邵先生不近女色,都是扯淡!
喬夢魚胸腔的酸味兒一直湧上了腦袋,尤其是看著邵嶸謙那副紳士翩翩的模樣,她就更窩火了。
他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也沒見邵嶸謙對她這麼和顏悅色過。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要不是為了老喬,她才不要搭理他!
氣死了!氣死了!
喬夢魚沒好氣的直接收起了投屏,把自己摔進沙發里,連茶几上的燕窩碗都跟著晃了晃,勺子與瓷器發出噠噠的磕碰聲。
喬夢魚酸了,跟吃多了楊梅似的,肚子痛,頭也跟著痛。
中午邵嶸謙都沒回來,八成是跟美女一起共進午餐了,她查了他手機定位,居然信號被屏蔽了。
一直到晚上六點鐘,酒店的房門才被人從外面推開,沉穩的腳步聲接踵而至。
→
喬夢魚把自己陷進沙發里,氣的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餐桌上還放著中午送過來的午餐,一口都沒動。
她負氣的閉著眼睛,假裝睡覺。
可等了半天,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又忽然遠了,她睜開眼,聽到的是主臥室『咔嚓』關門的聲音。
邵嶸謙直接回了臥室,連搭理都沒搭理她!
果然,他是喜新厭舊了!
喬夢魚深吸一口氣,連拖鞋都沒穿,直接赤著腳跑回次臥,『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反鎖之後才團進大床的被子裡。
關門的聲音太大,就連正在主臥換衣服的邵嶸謙,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知道小朋友又在鬧什麼脾氣,手錶也拿了,里奧也放了,她還想怎麼樣。
再一次,他覺得跟小朋友拍拖實在太麻煩。
原本,成年人的世界誰還會去談愛情,所謂的婚姻只是為家族勢力的點綴罷了。
他是心平氣和的要接受家裡安排的聯姻的,這隻小狐狸精的闖入,就只是一個意外,一個美麗的意外。
他正想著,房間的門又被敲響了,緊接著軟糯糯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進來:「邵嶸謙……」
哭唧唧的聲音拖著長音,跟被人欺負了一樣。
邵嶸謙停下解西裝紐扣的手,轉而又向上,將已經解開的一顆扣子又扣上了,這才緩步過去開門。
拉開房門,不等他說話,軟乎乎的小身子就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小臉兒埋在他胸口的位置,儼然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模樣。
剛剛硬起來的心,又軟了下來。
抱著軟軟的小狐狸崽子,他覺得麻煩一點就麻煩一點吧,誰讓他當初見色起意呢。
「怎麼了?」大手輕輕地攬住了她的後背,嗓音沉啞的問。
小朋友鼻音濃重:「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
說著話,小手兒已經在靈巧的解他西裝外套的扣子了。
不得不說,小狐狸崽子的兩隻小爪子很熟練,不消他阻止的功夫,已經把前襟的扣子全都解開了。
「你想做什麼?」邵嶸謙沉著嗓音問。
小朋友悶著頭,小爪子還在繼續點火,聲音沙沙啞啞的:「我想做你老婆。」
「別鬧了。」邵嶸謙單手就握住了她兩隻小爪子,另外一直大手將人拉開一段距離,「去收拾東西,一個小時後的航班。」
邵大佬這是拒絕她了嗎?
剛剛她做了好一陣的心理建設,才跑過來的。
她是氣炸了,可還是不能跟邵嶸謙耍脾氣,她需要嫁給他,而且必須嫁給他。
哪怕他是個渣男色痞花花公子,她也必須要嫁給他。
老喬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想到這裡,原本就是委曲求全,現在更難受了,仰著小臉兒,金豆子就跟斷了線一樣,滾落在黑色的絲質襯衣上面。
「究竟怎麼了?」邵嶸謙耐著性子,語氣也難得溫軟。
他最受不了這隻小狐狸崽子的金豆子,每次一哭,他都恨不得把人緊緊地摟在懷裡安慰。
「我以後……都……不會……惹你生氣……」小朋友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哽哽咽咽,抽泣的小肩膀都在抖動,「你……能不能……別……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