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養女兒

  喬二小姐是醉的睡著了,在冰天雪地里,原本壓在耳邊的手機,也滑落在了旁邊的雪水裡,裡面邵先生低沉磁啞的聲音依舊追問著:「你在哪?」

  女服務員立刻俯身撿起手機,擦乾淨雪水貼到耳邊,她不知道對面是誰,只聽到一個好聽到讓耳朵懷孕的嗓音。

  「你在哪裡?」邵嶸謙又重複了一邊,夾雜著椅子摩擦地板的聲音,很明顯,邵先生已經出門了。

  「喬小姐在餐廳這邊暈倒了,應該是喝醉了。」女服務員說。

  「我馬上過去。」沉啞的嗓音落下,通話便被掛斷了。

  女服務員心細,跑回餐廳找到了喬夢魚的棉襖,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大步流星的過來。

  一身純黑矜貴的西裝,一張不苟言笑的俊臉,一雙瑞鳳眸濃的像墨,她覺得世界上除了他們傅總,就是邵先生最好看了。

  所以,剛剛電話里的那個人,是邵先生。

  邵嶸謙才進院子,便看到了癱軟的靠在樹幹的小朋友,小臉兒凍得通紅,他一邊大步流星的走,一邊解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

  人到她跟前的時候,西裝也已經嚴嚴實實的裹在了她身上,邵先生孔武有力,只稍稍用力,便將人打橫抱在了懷裡,輕巧的像是抱著一隻貓。

  小朋友醉的厲害,一點兒意識都沒有,一雙漂亮的眸子緊緊地閉著,連呼吸都十分孱弱,不像是醉了,倒像是生病。

  寒冬半夜,氣溫已經下降到了零下十幾度,邵先生穿著單薄的襯衣,大步流星的穿廊而過,他沒送她去客房,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

  屋子裡暖氣足,才進去身體便被溫暖包裹,可小朋友還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連修長的睫毛都跟著抖了抖,又瘦又弱的模樣看得人心疼。

  生著病還喝這麼多酒,沒有一天讓人省心。

  邵先生將人放在臥室的大床,寬厚溫熱的手掌探了下她額頭,果然,又開始發燒了。

  小孩子談戀愛總是喜歡轟轟烈烈要死要活的,只有成年人才會瀟灑體面的分手,他是真不想看她這麼折磨自己的模樣。

  「小魚?」邵嶸謙輕輕推了推她肩膀,試著喊了一聲。

  床上的人似乎有了動靜,緩緩地掀了掀眼皮,原本一雙狡黠的狐狸眸,此刻卻有氣無力的半閉半睜著。🐠😳  🐸🐨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邵嶸謙趕忙又問。

  邵嶸謙不像是傅硯辭,天生的有耐心好脾氣,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手段了得,這輩子僅剩的一點兒耐心,全都用在了這隻小狐狸崽子的身上。

  床上的小人兒搖搖頭,沒說話眼淚就先出來了,從眼角一直滑落在枕頭上,嗓音啞的厲害,委委屈屈的質問他:「你為什麼不喊我寶貝……」

  一句話,把邵先生的心都融化了,甚至讓他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年底事務繁雜,他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根本無暇分身,更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聽席遇說,喬二小姐在家裡悶了半個月沒出門,哪裡會想到她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心疼歸心疼,邵先生還有一半的氣沒消呢,也不想被她幾滴眼淚就征服了,所以硬著心不準備跟她和好。

  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還在柳女士身上,自從請了趙知溪去祖墳看風水,柳女士就開始瘋狂的出國,跟各國的皇室成員接觸,非要找到那個承載著邵家氣運的女人。

  對於風水一說,邵先生沒有相信或者不相信,能做到的儘量去做,不能做到的也不勉強,人總不能被幾句話牽著鼻子走。

  自然,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他沒打算跟小朋友和好,免得徒增事端。

  「我忘了……」小朋友似乎是看他不說話,又悶悶的開口,眼睛也緩緩閉上了,「我們分手了……」

  說著話,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一直落在了邵先生的心頭,他怎麼都忍不住,骨節分明的手指湊近,用指腹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痕。

  明明就是一隻又小又弱的小哭包,非要把自己偽裝成一隻驕傲的孔雀,小孩子就是喜歡別彆扭扭。

  「酒醒了?」邵嶸謙沉聲問。

  小朋友偏了下臉,像是在躲他的手指,閉著眼睛沒理會他。

  「你發燒了,最近有沒有看大夫,都在吃什麼藥?」邵嶸謙又問,嗓音軟了一些。

  小狐狸崽子還是不搭理他,甚至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他,明顯就是又在鬧彆扭了。

  邵嶸謙沒辦法,又三更半夜的,莊園唯一的大夫也喝醉了,他只能自己先想辦法,用溫水擰了條毛巾,幫小狐狸崽子擦額頭。

  邵嶸謙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耐心十足,感覺像是在養閨女,懷揣著一顆沉甸甸的老父親的心。

  小狐狸崽子霸占著他的床,在酒精的催化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巴掌大的小臉兒通紅,小爪子抓著被角,睡的不怎麼安生。

  好在換了幾條毛巾之後退了燒,邵先生一直守在床邊到凌晨三點鐘,等她徹底睡熟了,身上的熱度退了,才從臥室退了出去。

  喬二小姐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一直在做夢,夢裡面邵嶸謙一直在嘲笑她,罵她沒出息,她極力的解釋可他就是不肯相信,還一直朝著她做鬼臉,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喬夢魚是被氣醒的,天才蒙蒙亮,她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在陌生的房間,身旁放著一件純黑色的西裝外套,上面有熟悉的龍涎香的氣息,她有些怔忪,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是在哪裡。

  直到長身玉立的人進來,身上黑色的棉料襯衣帶著褶皺,頭髮也略顯得凌亂,邵先生似乎也是剛醒,瑞鳳眸里難掩著睏倦,漫不經心的睨著床上的小朋友。

  「醒了。」邵嶸謙開口,嗓音比平時更加沉啞,語氣那麼自然而然,好像他們從來就沒有分過手一樣。

  說著話,邵先生已經在床邊站定了,一身黑色沉沉,天然就給人一股壓迫感,他伸手,溫熱的大掌直接覆在她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