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先生發話了,幾個女醫生不敢不說實話了,其中為首的一個,十分委婉的開口:「邵先生,喬小姐可能是不太習慣港區的環境,有些水土不服,導致經期延後。🐼💚 6➈ᔕ𝐇𝕦𝓧.𝕔σ𝐌 🍫😲」
乖乖,明明人家是大喜的事情,硬是被他們看成了烏龍,關鍵對方還是邵嶸謙,誰敢『直言不諱』。
話已經儘量含蓄了,意思也表達清楚了。
果然,長身玉立的男人沉默了一秒,才又輕啟朱唇:「你的意思是,我女朋友沒懷孕。」
「是的。」為首的女醫生硬著頭皮應聲。
喬夢魚迷惑了,皺眉:「可是,我買了七八支驗孕棒,都是兩道槓。」
「喬小姐,您是不是被騙了,過期的驗孕棒也是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為首的女醫生提醒。
喬夢魚皺眉,她是月經推遲了一周,假借自己想出門散心,讓司機帶著她去了老街,她隨便找了家藥店,對方不會講普通話,她又聽不懂粵語,雞同鴨講了半天,老闆才從貨架最底層找出了幾盒驗孕棒。
找出來的時候,上面還覆了一層塵土,有潔癖的人怕是要頭皮發麻。
如果不是買這種東西,她不好意思多問,她是斷斷不會要的。
所以,藥店老闆就是利用了她這種不好意思的心理,又看她一個外地人,才把積壓的過期貨賣給了她……
加長的黑色林肯上,喬二小姐無精打采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也不跟他使壞了,也不抓著他的手掌把玩了,只悶著頭一句話都不肯說。
「沒事。」邵嶸謙長臂一伸,將大手覆在小朋友頭頂,揉了揉她披散的頭髮。
他原本想加一句,他們都還年輕,孩子會有的,只是怎麼聽都覺得矯情,邵先生說不出口。
「太丟臉了……」小朋友氣音的嘀咕著,仍舊不肯抬頭看他。
昨晚說了那麼多有的沒的,又興師動眾鬧了這麼一場,然後結果就是她被騙了……
幸好再沒別人知道了,要不然就是奇恥大辱!
「呵呵……」邵嶸謙被她逗笑了,安慰的大手也拿開了,他還以為,她不開心是因為沒有孩子,弄了半天,原來是覺得太丟臉了。
果然,喬二小姐不僅嬌氣,還好面子的很。
「你笑話我!」小狐狸崽子『咻』的轉頭看向他,一雙狐狸眸瞪得圓圓的。
她現在神經敏感的跟只刺蝟似的,隨時準備維護她高傲的自尊。
邵嶸謙配合的很,立刻收斂了笑容,憋著笑故作一本正經:「真沒有。ඏ🌷 🐸💀」
「那你笑什麼!」小狐狸崽子扁著嘴,一臉氣呼呼。
「剛想起席遇早上講的笑話。」邵嶸謙是狐狸祖宗,忽悠起小狐狸崽子得心應手。
只是善解人意的席特助慘了,被未來老闆娘目不轉睛的盯著,非要他把早晨的笑話再講一遍。
他哪裡會講什麼笑話,心說見過坑爹坑媽的,怎麼這年頭連助理也坑啊!
邵先生真的變了,再也不是那個令他敬仰的偉岸男人了,變成了一個把他往火坑裡推的無良老闆了。
「就是……」善解人意的席特助真的為難,『就是』了半天,實在沒辦法,只能把他唯一的笑話搬出來了,「之前,有個台灣的女生和一個香港的男生去逛街,女生說,我明天要去聯誼耶,我上半身露一點點,你覺得可以嗎?那個男生就說,當然可以的嘛!女生說,那下半身呢?男生說,既然要露的話,那當然要洗毛的嘛,這樣那些男生才會對你愛慕一點的嘛,女生聽了直接給了他一巴掌,說,變態啊你,自己回家慢慢洗吧,說完女生就走了,男生一臉愣,說道,搞咩呀(搞什麼呀),聚會當然要穿洗毛(時髦)一點嗎,有錯麼,洗不洗嘛(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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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席遇忍不住先笑了起來,他聽過的笑話里,就記住了這麼一個,因為實在太好笑了。
只是他正笑著,就看到喬夢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臉,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後又坐回了座椅上,氣呼呼的盯著車窗外,連邵嶸謙都不搭理了。
噶,他怎麼忘記了,喬小姐剛剛因為語言不通被騙了,他現在大概幾乎差不多等於是在她傷口上撒鹽。
下一秒,一向盡忠職守,兢兢業業,善解人意的席特助,收到了來自邵先生的警告的眼神兒。
他是真的冤枉啊,真的就只想得起這一個笑話啊!
受了委屈的席特助,直接跟邵公館的司機要了那家藥店的地址,然後舉報給了相關部門,據說,當天晚上藥店就被查封了。
喬二小姐覺得這次人丟大了,不過好在知道的人不多。
只是,她才回到邵公館,就發現了異樣。
好些家具都換了,院子裡她最喜歡的幾株花也被移走了,就連女傭見了她,都小心翼翼了起來。
「喬小姐,小心地滑。」
「喬小姐,我給您換杯溫水。」
「喬小姐,新定製的防輻射電視還沒到,您暫且先忍一忍。」
喬夢魚看著一眾人古怪的笑,再看看她們反常的舉動,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了心頭。
「家具怎麼換了?」喬夢魚試探著問。
「那些帶棱帶角的家具,怕會磕碰到您,傷到小寶寶就更不好了。」女傭笑眯眯的解釋。
果然……
喬夢魚一刻也坐不住了,直接衝到了二樓書房,也不管邵嶸謙是不是在工作,進門便質問:「我懷孕的事情,你都跟誰說了?!」
電話的另外一頭,宋聞笙原本還在抱怨邵嶸謙買了遊輪不帶他玩,忽然聽到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當即收了線,又撥了傅硯辭的號碼過去。
這種普天同慶的大喜事,總不能他一個人獨樂樂吧。
邵嶸謙倒是不放在心上,慢條斯理的放下手機,嗓音磁啞的問她:「怎麼了?」
「我要回京市……」喬夢魚扁扁嘴,轉身去收拾東西了,她沒臉再留在港區了,這輩子沒這麼尷尬過。
垂頭喪氣的收拾著東西,有力的手臂卻在身後箍住了她:「再等兩天,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陪你一起回去。」
「一分鐘都不能等了,我要立刻回京市。」喬夢魚說著話,作勢帶了哭腔。
「他們不敢亂說的。」邵嶸謙安慰。
收拾東西的動作停住了,小朋友忽然轉身看他,猝不及防的來了一句:「你說的結婚的事情,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