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誰知道在下一輪的轟炸中,這間小商鋪還能不能倖免於難?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干就完了!
程牧點點頭,率先邁出步子,「我打頭陣,你緊跟在我的身後。」
當然要進入小商鋪,但得小心翼翼,不管是房屋本身已被炸塌一半,損壞了房屋結構,不再安全。
也要預防小商鋪里藏了人…
或許商鋪的主人沒有受傷,見商鋪里還有食物,躲在這裡也不是不可能。
在先前的搜尋過程中,他們進入破爛的房屋中,也遇到過屋內還有人的屋子。
兩人只是友善提醒,據說同盟軍在三天後會掩護這裡的民眾撤退,最好還是帶著食物去民眾聚集的地方一同撤退,以免被遺忘在了戰區,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
提醒完兩人就撤出有主的屋子。
程牧小心悄聲踏入其內,商鋪內略微有些暗淡,到處都是灰撲撲的,在完好那面牆壁上掛著半壁貨架,貨架上的東西七零八落…
周棠躲在程牧的身後雙眼掃視這間小商鋪的內部。
商鋪十平方米大小,一半被砸落下來的牆壁石塊掩埋,比在屋外看到的更為嚴重。
石塊交錯堆在那一邊,那一半到現在商品有散落在地面上的殘缺品,更多的是被掩埋在石塊下的物品。
以人力再加上這隨時有可能倒塌的房屋,根本無力挖掘。
周棠伸手探向貨架,是包裝還算完整的燈泡…沒有電,燈泡也不是必需品。
這個貨架上大多是日用品,擺在中層的是燈泡、檯燈,底層的是較大的台式電風扇…
上層則是一些肥皂、牙刷、香皂之類…
肥皂、香皂可以帶走,作為簡單的清潔用品使用。
周棠摸了兩塊肥皂塞入自己製作的簡易包裹里。
程牧領先她幾步,還在角落裡發現了背包,他撿起地面上堆滿灰塵的背包,抖落其上的灰塵,轉身遞給周棠。
周棠可算是心情美妙一些,但她留了一個心眼子,只把撿來的日用品,如肥皂、毛巾、小毯子等塞入背包,人賴以生存的食物貼身放置,還有趁手的工具也藏在了熟悉好拿的地方。
十平米的半間小商鋪一下子就走到了頭,除了收起來的肥皂等,其他東西在他們眼裡就像廢銅爛鐵。
周棠掃了一眼側面,眼尖發現一扇小門。
她拉扯程牧的衣袖,用嘴努了努那個方向,小聲提醒道,「那裡還有一扇小門,看起來像是商鋪的倉庫。」
「小門無破損,從外面來看,從屋頂塌落下來的大石塊也沒破壞它。」
周棠扒拉住程牧的手臂,探出腦袋稍微大聲喊話道,「裡面有人嗎?」
「我們是搜尋的人,如果有傷者可以去街頭的教堂,那裡面的神父和修女會為你治療!」
「如果傷勢太重,在離這裡四五個街區的山姆診所,暫時作為戰地醫院,那裡面有醫生護士!」
「三天後,同盟軍會掩護我們撤退…」
回答周棠的是一片寂靜…
周棠和程牧對視一眼,認為小門裡倉庫中的人可能帶著東西離開了,又或者在門外看小門無問題,後面部分也已經塌落傷了人。
戰爭從來都是如此,毫無差別的收割著生命。
在死神面前人人都平等。
程牧目光落在小門上,輕聲移動到門前,一隻手握住門把手向下一按,小門輕鬆被打開…
裡頭黑乎乎的一片,程牧對著身後的周棠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自己側身進入其內。
突然一道拳風惡狠狠地向程牧門面襲來,程牧腦袋一偏,險而又險地避過了這一拳。
程牧並沒有被動挨打的習慣,躲過一拳緊接著就利落出拳,砸向來人。
來人躲閃不及,腹部受到了輕傷,他一把握住程牧的拳頭,以大力向外掰開他的手。
程牧軍隊出身,卻是借力扭轉,反而抓住了他的手往前一推,隨後長腿往他的大腿側邊用力一踢!
一道通呼聲傳來,來人吃痛戰術性往後退。
程牧想要跟進直接制服來人。
來人卻借用小倉庫內光線黑暗,程牧不熟悉路線,他抓住高高的貨架砸向程牧,阻擋程牧的動作。
程牧低下腦袋,伸出胳膊護住腦袋,另一隻手是精準拍向來人偷襲的小刀。
程牧眼神微變,出手也更加狠辣,伸出大長腿朝著貨架狠狠一踢,本就不穩的貨架直接不堪重負散落在地。
隨手撈起一根管子專挑人體敏感,疼痛感劇增的部位而去。
在狹小的倉庫中,那人根本不是程牧的對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被程牧按在了地面上。
程牧這才拖拽著人外門外拉。
借著外頭的光能看清,被程牧控制住的是一個青年男子。
此時男子是呲牙咧嘴,大半張臉上都是灰塵。
周棠疑惑問道,「剛剛我們已經詢問過你了,你怎麼不回話?如果你不同意,我們會退走。」
那男子咬牙切齒道,「誰知道你們是什麼人!萬一知道了這裡有人、有食物,還不知道會起多大的歹意!」
見男子對他們抱有極大的惡意,她想了想問,「你是這裡的老闆?」
男子略有遲疑才回答,「當然。」
周棠眼睛微眯,「程牧你先壓著他,我去倉庫裡頭看看。」
程牧抬起頭看向黑暗的透不進一絲光的小倉庫,轉頭深深地看了周棠一眼道,「注意安全。」
「知道了。」
周棠套出身上只剩下底油的打火機,毫不吝嗇地點火,打火機微弱、搖晃的光照進小倉庫。
在小倉庫門口,被壓在地面上的男子卻露出興奮,只是大半張臉被死死地壓在地面上,他的表情甚至怪異。
有了火光,能看到因為程牧和男子先前的打鬥,一些包裝完好的糖果、巧克力,還有麵包散落一地…
看來在炮轟過後,有人……男子把食物和用得上的物品都搬進了小商鋪里。
貨架的骨架被打散,使得周棠不好下腳,她舉著打火機、踏起腳往裡走。
卻是一把水果刀橫空而出。
周棠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她那隻舉著打火機的手直接放開,另一隻扶在腰上的手同一時間拔出小刀,狠狠地劈向水果刀。
在黑暗的環境中只能聽到「咚」「噹啷」幾響。
在倉庫外的男子瞪大了眼睛,卻是看不到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
緊接著就是肉搏之聲,男子的心是七上八下,他想抬頭回望程牧,他們是栽了,沒想到竟然同時遇見兩個好手。
剛剛進去的那個瘦弱少女的身手不比壓著他的男人弱…
這小小的地方可真是臥虎藏龍…
不對!
男子眼睛微瞪好像想到了什麼,他張開嘴艱難發出聲音,「玩噶!唔們也是玩噶!」
只在這時,周棠雙手緊箍著一名女子走出來,隨口問道,「你說什麼?」
那女子被丟在地上男子的一旁。
周棠就地取材用一條毛巾把女子、男子的手腿都綁住。
程牧略微鬆開,男子找回了自己的另外半張嘴,「我們是玩家!」
他和周棠對視一眼,就知道只有玩家才會藏有這麼多個心眼子。
也推測出為什麼他們那些話一點作用也沒有,在這個戰爭副本中存活三天,即可算是完成任務。
玩家心知肚明,也囤積好了食物與水,只要苟在小倉庫三天,再加上無敵好運,飛機扔下的飛彈炸不到這裡,就算完成任務了。
周棠一挑眉,「那又怎麼樣?」
「我們可以強強聯手!你們也知道、試過我們的身手不錯。」
程牧直接差評,「手下敗將。」
男子一噎,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戰爭副本!我們聯手才能完成任務。」
周棠卻道,「人多可不是什麼好事!特別是那種身手不好,心眼子還多的。」
男子身邊的女子卻嗆聲道,「是你們闖進來…」
周棠不開心,「我們進入倉庫是事先發問了!可是你們卻不吭聲!這不是引君入瓮是什麼?」
瓮是什麼?
除了周棠,在場的另外三人都不知道意思。
但男女故意誘人的行為是實打實存在的。
要不是周棠和程牧自身素質在,也會在他們手上栽跟頭。
女子一哽,他們的內心卻是藏有更為齷齪的想法,在這種極端惡劣、缺衣少食的環境下,普通人也能被逼變成惡徒。
他們想的是,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滅一雙,絕對不能放過一個活口,讓自己陷入困境。
男子接話道,「我們的小倉庫里藏有食物和水,足夠我們躲藏三天!只要你們加入我們,我們可以分你們一半。」
他身旁的女子卻不大同意,不滿意地拱了拱他。
周棠簡直好笑的出聲,「你們的食物已經易主!」
男子、女子同時怒氣沖沖…
「你們…」
周棠卻在此時蹲下身開口問,「小商鋪的老闆到哪去了?」
小商鋪的老闆不死就是傷。
如果真正的老闆還活著,要麼還占據在著小商鋪里,要麼受傷走到外面尋求幫助。
在看到外頭缺衣少食的情況下,也會讓人和他回來一起搬運食品…
這個問題轉彎的,令他們猝不及防,男子下意識回答,「他死了。」
周棠眼睛微眯,近是審視,「你們幹的?」
男子歪過頭,扭扭捏捏道,「不是我們!」
周棠冷哼一聲接話道,「你們只是冷眼旁觀!不施救,任由老闆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