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廠房裡的一角，這裡是一間簡易的辦公室，裡頭的擺設也很有趣味…
周棠大略掃過整間辦公室，目光重新回到那人身上。
那人自稱王群生，是負責這一片的主管，他們的一切工作都是由他傳達。
王群生只簡單地介紹了兩句，就又有一人敲響了這間簡易辦公室的門。
「進來吧！」
「王主管！你找我？」
王群生點點頭，指著林哥帶來的這六人道，「這六人都劃歸到你帶的小組，由你帶著他們完成工作。」
那人面目一下子愁苦起來，「王主管啊，這個月已經分配給了我十人了！那十人，唉……」
「這你又給我六人，我是真的帶不動啊！」那人好似要哭出來了，「王主管，我這個月的指標任務要完不成了！」
王群生卻是很不高興，一下子臉就冷了下來，「李飛，我和你好好說話，你就認為我好說話！能幹就干，不能幹有的是你的去處…」
李飛當然不敢硬槓，直接滑跪道，「王主管，我、我」，他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誤會我了。」
王群生不給他說話解釋的機會，直接道，「把他們都帶走吧！我只需要在下個月初看到你給出的成績！」
李飛不敢再多嘴，只得愁眉苦臉地帶著周棠六人離開了簡易辦公室。
人都是有多面的，李飛一出辦公室，離開了王群生的眼皮子底下，他的臉色一變，冷酷又無情，「哼！你們給我好好干！老資在上頭給你們頂著，你們在下頭別給老資拖後腿！誰給我拖後腿，我就打斷誰的腿！」
看到幾人默不吭聲，好似老實巴交的樣子，他很是不滿地重哼幾聲，「我會讓人帶你們！你們最好儘快適應下來！不然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我們這裡多的是地方叫你們好看。」
周棠等人經過一圈又一圈的轉手，終於坐定下來。
不出周棠所料，他們就是干那詐…騙…的活。
一個上午下來，他們幾人好似那榆木腦袋，愣是沒有開竅，打一個電話還是磕磕絆絆的，好不痛快……
終於雙方都熬到了中午時間，能夠暫時放鬆一二，飽餐一頓。
周棠端著鐵盤子，學著這群人的模樣子蹲在這廠門口，看著這藍天綠樹吃飯。
別說，這飯菜可比那饅頭好吃多了。
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湊熱鬧，或是搭訕。
跟著他們一起出來的人就和在他旁邊吃飯的人搭上了話。
「哎，我聽你說話的口音好像是新…那一帶的人吧！」
被搭上的人隨意回了一句，「我就是那的人，你也是？」
「哎，我算半個！我娘就是那裡的！我老娘的口音和你是一模一樣啊！她嫁到俺們這邊二三十年了，口音是一點沒變！」
「哎，在這裡能聽到你說話，可真是讓我…」他猛扒了一口飯塞入嘴裡，真是個中悲涼之意，盡在不言中啊。
「啊，你是」，他左右一瞄，見大家都吃的很快很香，也有在一起說上幾句的，他也就放心繼續問下去，「什麼時候來的？還適應不？」
那人往嘴裡塞了滿滿一大口，含含糊糊地道，「來了又兩個月了！有什麼適應不適應的！都是為了混一口飯吃！」
也算是描繪了一個還不錯的未來，男子又小聲問，「老鄉啊，你是怎麼來的？」
那人咽下嘴裡的飯，低聲反問道，「怎麼？你不是自願來的？」
「唉，我朋友帶我來的。」
「這兒也沒什麼，只要你好好干，錢來的快，也來的多！比我們自個兒到處打工強多了！」他吃完餐盒裡的最後一口菜，抹了把嘴道，「你也別想七想八的！問這問那的，干好了自然什麼都有！不僅這樣，還能往上爬。」
「看到沒有！那是我們小組長，原先和我們一樣是個普通員工！業績上去了！他就是小組長了！再往上可就是區域主管，主管…」那人拍了拍自個這貼上來的半個老鄉，拿著餐盒瀟灑離開。
周棠放下豎起的耳朵，看來這裡的人不僅妥協下來，被別人洗腦，自己也PUA自己。
她和程牧對視一眼，決定也像這人一樣隨處問一問，看一看有無玩家的存在。
一餐午飯的時間很短，只短短十幾分鐘，那些上位的小組長們就過來催促…
一天的時間到底是讓周棠等人學會了如何工作。
但怎樣做好一份工作，是一個很深奧的問題，至少他們這新來的六人，沒一人快速學會這個技能。
他們組的小組長好似默認下來他們不是聰明之人，或者又是帶過的人太多了，少有人能夠快速掌握技能。
李飛也就沒有過於苛待，只是冷著一張臉給他們六人安排進了一間二十人的房間裡睡覺。
這供作休息的房間也就比那牢獄裡稍微好上一點，有床有被子…
忙碌了一天，周棠也得打起精神故意和本就住在房間裡的大哥小弟們打成一片。
到了熄燈之時，周棠躺在程牧身旁，只輕微地搖了搖頭，「這其中根本沒有玩家…」
雖然一切都猶如她猜想的一般，但周棠莫名有些急躁不安…
她自己先安慰自己道，「這裡的人那麼多，我們不可能都能接觸個遍，或許我們還漏掉什麼…」
程牧很是冷靜，「相信你自己，周棠。我們儘快把你的計劃完善。」
周棠沉默不語，閉上了雙眼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不同於第一晚因為虛弱無力而很快進入夢鄉，第二晚周棠仿若又回到了那個暗黑空間，壓抑之感無處不在…
幾乎是外頭敲鑼的聲音一響，周棠就醒了過來。
而房間裡的二十人也陸續清醒過來，起身洗漱，再一次投入進一天的工作中去。
和第一天沒什麼兩樣，他們這新來的六人還是一無所獲。
周棠等三人是故意如此，而另外三人則是確實如此。
李飛是恨鐵不成鋼，覺得又是抓到了無用的棋子。
他是直接下了面子，「我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明天、後天再是如此，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