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陽升起,陽光再一次普照大地,卻是照不進這裡…
周棠不安地移動腦袋,卻被程牧的大手按住,那手溫暖安撫住了她煩亂的心。
在監獄外的看守人趴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隻大手大力拍在了看守人的後腦勺上!
「你**怎麼又在這裡喝酒?」
看守人伸手捂住疼痛的後腦勺睜開了雙眼,眼裡迷迷糊糊地,看見模糊不清的人影就胡亂說道,「秦哥你來了!啊啊,沒喝多少沒喝多少!」
秦哥怒火衝天,直接抓起桌上的水壺往看守人頭上倒下去。
一壺水終於讓看守人恢復了些許理智,也不敢再對著秦哥嘻嘻哈哈的。
看守人抹了一把臉,捋了頭髮,這才期期艾艾地說道,「秦哥,隔壁那群人吃香的喝辣的,又有那些女的作陪,這裡就留下我一人,我啊,我看著這一群骯髒齷齪的大老爺們,不就得喝喝小酒助興!」
「況且,我這不也是不好這口嗎!」
秦哥自然知道看守人說的是實情,實情是實情,他冷哼一聲,「沒出什麼么蛾子吧?」
「沒有!沒有!我看住了!都沒事!」看守人神志清明起來,還不住為自己邀功,「我看他們很快就會認清事實就範了!」
「別出大錯了!最近死的人多了!」秦哥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上面有意見了!你多看著點!藥就給了!別讓人硬熬!」
看守人發紅的臉色變得蒼白幾分,咽下滿嘴的酒氣,「啊,這不是還沒到人數指標嗎?」
秦哥點撥道,「那邊的人有意見了,他們花了好大力哄騙過來的人,可不是給你們玩的。」
同時他的眼睛微眯,「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麼事?」
看守人瑟縮一下,聲音也變小了許多,「這不是昨晚有一個人高燒了!想拿藥我沒給,我想這不是正好能震懾住同一個牢籠里的人!」
當然事實上是,他看別人吃香的喝辣的爽翻天,他一個人哭唧唧地待在這裡,心情不好自然藉機發揮!享受把人命掌控在自己這個小囉囉手上的快感。
秦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狠狠地摔了他一巴掌,「你自己犯糊塗,可別拉我下水。」
「唉喲!秦哥!你就是我親哥啊!我怎麼敢啊!」
「帶我去看看那人怎麼樣了!」
看守人狗腿子似的熱情地迎著秦哥往裡走,來到監獄鐵欄杆邊上,他先是掃了一眼裡頭睡的東倒西歪的人,隨後泄憤似的用鐵棍敲擊鐵欄杆。
刺耳的聲音直接讓睡夢中的眾人全部清醒。
看守人其實也忘了昨晚到底是誰發高燒不退,他陰鷙的目光掃過監獄裡的每一個人,但似乎每個人的精神頭都不錯。
看來那個人命大身體不錯熬過去了…
他回頭對著秦哥諂媚一笑,「秦哥!你看這些人精神頭十足呢!」
秦哥又不是瞎子,他的雙眼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淡淡地道,「你們給我悠著點兒,這個月不能再死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看守人狗腿子狀送秦哥離開監獄,等待著下一個人來接班。
周棠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就見兩人的目光像X射線般掃視自己,好在那兩人不但沒有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也不避嫌直接在他們面前吐露,沒過一會兒就離開這裡。
見程牧也醒過來,周棠把剛剛聽來的話重複一遍,「我們這個月的命是保住了!他們不會再下狠手,對我們不管不顧了。」
程牧比周棠醒得還早,甚至他還聽見了秦哥和看守人的所有對話…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姍姍來遲,他拎著一桶的饅頭加上一桶的清水直接丟進了監獄裡。
「隨你們走運!還能吃上幾口好的!」
「我們這裡不養閒人,沒用處的人不是作為供體,就是扔到河裡餵魚!我勸你們趕緊想通,別再堅守著什麼道德良心!我告訴你們在這裡,什麼都沒用!只有能賺錢的人才最重要。」
那人是在口頭上不斷地對他們說教!
周棠和程牧自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暫時先填飽肚子再說,而黃忠因為昨晚和他們睡得近,剛醒來就聽見周棠的話,這會兒也稍稍放下心來,往自己的嘴裡塞饅頭。
前面兩天他們都是飢一頓飽一頓,早就被餓得肚子癟癟,人心發煩。
吃飽喝足後,那人也說教的口乾舌燥,出門休息去了。
周棠則和程牧商量起來,「我們應該接觸更多的人,才能確定這裡是否有…的存在。」
「早確定下來,早做準備」,周棠突然又問道,「今天幾月幾號了?」
她摸向自己的短袖,內心希望時間還不遲,還有機會…
程牧自然不知道,周棠轉頭就問黃忠。
黃忠回答,「八月份了!具體幾號我記不清了。」他略有些迷茫。
周棠詳細問道,「那農曆是幾號了,還是七月吧?」
程牧是一頭霧水,周棠問的關於遠古藍星的曆法問題太過細緻。
「是,還是農曆七月」,黃忠回想起美好的回憶,「我還記得前幾天是七夕,我老婆來找我,鼓勵我,讓我重新振作起來!」
「只是我使力的方向不對啊!把自己折騰到了這裡來。」
周棠眼睛微眯,「那現在一定還沒到七月十五。」
黃忠點點頭,「應該有個四五天了!離七月半也只剩下兩三天了。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我爹我娘,每年這個時候就給我爺燒紙。今年我回不去了。」
打發走了黃忠,周棠轉頭就和程牧悄咪咪道,「據我所知在這裡有個點燈節,正是七月半,這是屬於這裡人的一個大節,很是熱鬧。這是一個好機會。」
程牧點頭,直接拍板做下決定,「我們找個機會答應工作,讓他們放鬆警惕,讓我們出去。」
做下這個決定之後,周棠還特意和黃忠這個老大哥打了聲招呼,「黃哥,我們想了又想決定去工作。」
黃忠神情失望,但人已經在火坑了,也只有這麼一條路能走。
他是唉聲嘆氣,「唉,我知道了!」
「不怪你們!不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