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慕雪茹美滋滋的去方家接女兒,可不想接回來的是一罈子骨灰,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的了。
方夫人也沒辦法,誰叫自己之前貪了人家的東西呢,這會兒的麻煩也是應該的。
早就說,舅舅都不帶去的人,她何苦來哉圖那麼點東西呢,如今倒好,甩都甩不掉。
方夫人把經過跟慕雪如說了一遍,當然兇手還在查,當然,岑碧華變成殭屍的事兒,他們都沒瞧見,宣德帝更是下令封,知道的人也不會說,就是怕人心慌慌。
事情已經夠亂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慕雪如當即就在方府門口哭嚎了起來,方夫人好說歹說,她都不聽,方夫人也算不上什麼善茬,「你哭,我還想哭呢,我好好的名聲都被你女兒給毀了,我找誰說理去,你那女兒我都不好意思說,除了惹事兒還會做什麼?難怪人家慕將軍都不帶著她呢!」
「慕將軍,對,慕野行,慕野行為什麼不保護我女兒?」
慕雪如跟瘋了似的,抱著骨灰罈子,車夫把車趕去將軍府。
這個時候,寧問問剛好在將軍府,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去陪陪外公呢,慕野行也說了要送她回去,不管寧錦心在不在了,既然成了親,那就是自己的老岳父,當然要多加看望,儘儘孝道的。
可不想,東西剛開始收拾,慕雪如就在外面大喊大叫。
慕野行知道她肯定會來鬧,想著不讓小奶糰子見這樣的糟心事,但是寧問問還是跟了來。
「慕野行,你還是不是人啊?」慕雪如看到慕野行,就指著他的鼻子罵,什麼里子面子都不顧了。
她猶如一條狗一般,此刻雙目赤紅,死死地看著寧問問,「我的碧華也跟你是有血緣的,她叫你舅舅,我的碧華為什麼死了?她死了,我沒有女兒了,她死了你為什麼幫忙?」
慕野行皺眉,不是怕了她,只是體諒她痛失愛女之心,「這件事情,方夫人沒跟你說嗎?」
「說有什麼用?我的女兒不會回來了,為什麼你們都好好的,就我的碧華死了,是不是你,不管她?」
慕雪如又看向寧問問,眼神里充滿了恨意,「都是你這個掃把星,也不知道是打哪兒弄來的,你一來,我們家不好了,要不是你克了我的碧華,她怎麼會死?」
寧問問見過很多失去親人的人喪失理智,「我勸過她的,不讓她出去,她不聽,不然她就不會死了。」
本來這個劫是可以化解的,是她自己作死。
「你閉嘴,都是你,你個害人精,我……我殺了你……」
慕雪如撲過去,雙手想要掐住寧問問的脖子,可惜她的身手哪裡能跟慕野行比,直接被丟了出去。
「我體諒你剛剛失去女兒的心情,但是此事兒跟問問無關,你傷她,我便不客氣了。」
慕雪如簡直崩潰了,打也打不過,罵了也沒用,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可慕野行已經抱起小奶糰子,越過她走了。
她哭了半天,哽咽著起身,恨恨地瞪了眼這朱紅色的大門。
「娘……娘……不好了!」
慕老夫人皺眉,心生不悅,「我還沒死呢,哭嚎什麼?」
慕老夫人雖然對外嫁的女兒不是怎麼上心,可是當聽說外孫女死了之後,還是怔了下,畢竟是親的,「怎麼好端端的碧華就沒了呢?不是去秋獵了?」
「是啊,去了,就是在那沒的,娘啊,怎麼辦啊?我的碧華沒有了!」
慕雪如哭成了個淚人,慕老太太也安慰了一會兒,然後見人還在那裡哭哭啼啼地又道:「人已經沒了,你還能怎麼樣?好在是個女兒,這要是個兒子,那就真的完了。」
即便是女兒,可岑碧華也是慕雪如唯一的女兒啊,她能不心疼嗎?
但是母親眼下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所以她不敢反駁。
而慕老夫人問過了來龍去脈後,也是對慕野行父女兩個恨之入骨,「我就說,是那兩個野種,大的是野種,沒名沒分的,小的也是如此,他們就是喪門星,有他們在,我們別想好過。」
「我的碧華死的冤枉啊。」慕雪如哭道。
慕老太太紅了眼圈,「早就不讓你跟他來往,你非是不聽,要是早點聽我的話,碧華何至於被他們剋死。」
「娘,您不是認識大仙嗎?能不能讓她把碧華叫來,讓她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是誰害了她啊?」慕雪如道。
慕老太太點了點頭,外孫女死的不明不白,也沒個說法,她也很想知道。
好在那大仙一直住在後院沒走,本來是等慕野行那個野種回來就施法的,如今倒好,只是多給些銀子就能夠讓她辦事了。
大仙先是點了菸袋鍋子,然後吐出一口濃煙,十分嗆人,慕雪如等不及了,「大仙,我女兒來了沒有?」
大仙沒回答她,而是繼續念念有詞。
慕老太太卻瞪了她一眼,「別吵,狐仙馬上就要上身了。」
這可是很厲害的出馬仙,很多人都去找她問事兒的,慕老太太是花了大價錢才把人留在家裡,幫她除掉心頭之患的。
大仙念念有詞了一會兒,突然渾身發抖,慕雪如也是頭一次見,整個人都被嚇著了。
就在她以為大仙莫不是發了羊角風的時候,那大仙說話了。
「娘,娘……我死的好慘啊,我是碧華啊,娘,您可得替我報仇啊!」
慕雪如思女心切,又見大仙一個半老徐娘卻帶著小姑娘的嬌嗔,最主要的是這人是她娘信任的,她沒什麼可懷疑的。
「碧華,是娘,娘在這兒呢,你告訴娘,是誰害了你,是不是那慕野行和那個死丫頭,你告訴娘,娘替你報仇去。」
「娘,是他們,就是他們,記得替我報仇啊,報仇啊……」
大仙片刻後恢復了正常,然後吧嗒著菸袋。
慕雪如已經等不及了,「大仙,要多少錢,您能幫我讓那兩個惡人惡有惡報,讓她們死,我要看到他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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