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澈看著對面的三個蒙面人,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封嶼那幾個人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他們的度量,頂多就是欺負欺負自己,看自己出糗,真的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動用殺手,絕對不會。
越是未知才越是恐懼。
封澈到底還是個少年,甚至可以說是個孩子,他此刻面對著三個彪形大漢,且戰鬥力未知,但是有膽子在皇家圍場截殺皇子的,實力定然不弱。
不僅如此,他還要保護一個比他更加弱小的孩子。
封澈此刻,小小的身體猶如背負著千斤重擔。
他吞咽著口水,還未定神,男人們已經一齊發動起了攻擊,兩個對他,一個朝著寧問問。
封澈大叫一聲,「問問,跑。」
跑?
寧問問眨巴著大眼睛,月光下她的眸子發出清澈的光亮,像是個林間長大的幽靈,「為什麼要跑?」
男人似乎也被她天真的模樣給驚著了,沉聲說道:「因為不跑,我就要殺了你?」
「殺我?你確定嗎?」寧問問又問。
男人的臉上被黑布遮住了,看不見嘴角的笑容,但是眼睛裡卻是閃著笑意,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利刃,作勢就要朝著寧問問砍過來。
寧問問沒動,別人大概以為是她被嚇著了。
而她此刻,手裡正捏著符紙,準備來了個定身咒,這段時間,她可是沒閒著,畫了不少符紙,總算有用得上的時候了。
她飛出符紙,可男人閃躲的極快,長劍刺破符紙,壓根沒有碰到他的身體。
寧問問驚呼,「哎呀,打偏了。」
男人冷笑,回頭看了眼只是一張黃紙,也沒當作一回事,準備再次朝寧問問發起攻擊。
封澈見小丫頭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別傷她,她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吾乃大祈九皇子,封澈。」
男人勾了勾唇,眸光閃動,轉身正欲說話,可一道暗器朝著他射了過來。
他飛快的閃身,跳到了幾米開外,其餘兩個人對封澈的攻擊不減,可是封澈此刻已經轉到了寧問問身前,「快跑。」
「不要,我要保護你。」寧問問認真地道。
不過,封澈哥哥好像也有點厲害呢。
封澈皺眉,他應付兩個高手都有些不暇,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勸說寧問問,只能全力應對,想著外頭的侍衛聽到動靜,總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或者,那幾個哥哥們,過來,也能分散下注意力。
可他不知道,所有的皇子,此刻都面對著比他們高大強悍的敵人。
封騰的確是有些實力的,跟三個人打的不相上下,封啟已經連連敗退,就差跪地求饒了。
至於那三個,面對著九個人,也是被打的屁滾尿流,甚至封嶼還在關鍵時刻拉著封恆擋刀,至於封拓,倒是去幫封嶼了,可惜封嶼得了機會,並沒有理會他,可是他想逃,也沒有逃掉,依舊被糾纏著。
他們入了林子大半個時辰多了,已經走的很深了,就算喊,外頭也是不容易聽到的。
寧問問還想捏符紙,打算不裝了,攤牌了,她是最厲害的小天師,管他什麼隱瞞不隱瞞的呢,命都沒有了還想那些做什麼。
可是剎那間,剛剛要殺他的那個人就到了她跟前,還沒等她丟出符紙,就快抓到他了。
封澈大驚,顧不得刺向自己的劍,疼的悶哼一聲,然後飛撲到寧問問跟前,抱著小奶糰子在地上滾了幾圈,然後站起。
寧問問也看出來了,他為了保護自己,都受傷了。
寧問問起身,撅著嘴,「哼,你們太過分了,我真的生氣了哦!」
三個人大笑,想著小奶糰子生氣了又能怎樣,他們的嘲笑更讓寧問問惱火。
就在她準備叫出小紙人和多拿些符紙的時候,突然林子外傳來了一陣聲音,聽腳步有些雜亂,人數不少,而且遠處有火光。
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今日算你們走運,我們走。」
人就這麼走了?
不過他們兩個沒發現,寧問問那張符紙在男人離開前也被裝了起來。
封澈沉默,寧問問卻急壞了,「我這裡有止血藥……」
豈料封澈卻抬手,剛剛他是用樹枝當武器,如果是用劍的話,還能好一些,他飛快的從地上和樹上撿起剛剛打出去的暗器,藏在了懷裡。
「問問?」
寧問問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無比激動,果真是需要他,他就在,「我在這兒!」
她大喊。
慕野行循著聲音過來,看到了頭上和身上沾著草葉的小女兒,剛要說什麼,寧問問卻指了指身後若有所思的封澈,「九皇子受傷了。」
慕野行點了下頭,傷勢不是很重。
寧問問嘟著嘴,「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慕野行苦笑,「知道了,來人,帶九皇子出去。」
封澈看了眼寧問問,寧問問則對著他點了點頭,仿佛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似的。
「你沒事吧?」慕野行抱著小奶糰子,擦了擦她臉上的汗,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剛剛累的。
「沒事啊,有九皇子在嘛。」
慕野行勾了勾唇,回頭看過去,正好對上封澈的目光,他微微點了下頭,然後柔聲對小奶糰子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剛剛可危險了。」寧問問比劃著名,「有三個跟您差不多高的人要來殺我們呢。」
「嗯!」慕野行沉沉地應了一聲,眸光中有著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封澈出去,正好對上其餘被將士們找到的皇子,有的意氣風發,有的萎靡不振,有的受了些傷,衣服髒污,看起來像是逃難的一樣。
封騰還在那裡大罵,「什麼人竟然敢如此囂張,這些反賊,等我回頭就殺光了他們。」
封啟劫後餘生,「剛剛真是太危險了,他們都快要我的命了,幸虧救援來的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封澈一直沉默,卻也知道了,所有人的都被追殺了。
可是,如果他們看錯的話,那些人並未下殺手,不然自己應付的會更艱難,至於沒什麼武功的大哥,只怕不是受點輕傷這麼簡單了。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封恆吐了口血沫子,揉了揉嘴角問道。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