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太過突然，寧問問也是個孩子，沒那麼深的城府，此刻的表情就有些控制不住。
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
宣德帝這麼近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怎麼了？你怕朕？」
寧問問搖頭，她知道眼前的人是皇上，那電視劇里的皇上說要人掉腦袋就讓人掉腦袋的。
她怕說出來後，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當成詛咒皇上，拉出去砍了。
所以，她沒敢說出實情。
可是眼下，她得找個好點的理由，不然糊弄不住皇上。
「那是怎麼了？」宣德帝看著寧問問，心裡也在想著這孩子剛剛的表情有些驚恐和詫異的，可轉瞬即逝。
這些表情出現在一個三歲奶娃娃的臉上就有些讓人覺得不正常。
慕野行和童煜都湊了過來，二人剛想要替寧問問解釋，卻被宣德帝制止了，「朕想聽聽問問怎麼說？」
全場鴉雀無聲，寧問問能夠聽到自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的聲音。
她吞咽了下口水，仰著頭，道：「皇上是好皇上，愛民如子，問問也是皇上的孩子，問問怎麼會怕皇上呢？」
誰也沒想到這么小的娃兒居然會拍馬屁，可是因為小，明明是拍馬屁的話，可是讓人聽了也說不出什麼來。
慕野行和童煜也鬆了口氣，封朵兒那裡也露出了笑容來，就知道問問可以的。
她真沒看錯人。
宣德帝捋著鬍子，隨即大笑出聲，「好你個小丫頭，嘴巴這麼甜，不用怕朕，沒錯，你也是朕的孩子，天下的百姓都是朕的孩子，可是剛剛，你好像看到了什麼害怕的東西，怎麼回事？」
寧問問知道，他肯定是要問的，好在，自己這會兒已經想出了答案。
「皇上，那我多吃兩顆糖，您讓爹爹不要說我，我就只多吃了兩顆，兩顆而已。」寧問問咬著唇，小心翼翼地看著慕野行。
慕野行嘴角微微勾了勾，這小丫頭，隨機應變的本事不小，隨他。
「原來如此。」宣德帝笑得更大聲了，看嚮慕野行，「聽見了沒，兩顆糖而已，孩子先吃，就讓她吃吧，瞧把她嚇的，慕將軍這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的士兵，不必這麼嚴格。」
寧問問見糊弄過去了，笑呵呵地對著慕野行做了個鬼臉，一副有人撐腰的樣子。
她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宣德帝並未深究。
而慕野行也拱手說道：「臣遵旨。」
「問問妹妹，待會你坐我的馬車吧，我叫上九弟，咱們三個一起玩。」二皇子封賢上前說道。
寧問問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答應，但是她的確有些話想要告訴封澈哥哥的。
很重要。
「去吧，好好玩。」宣德帝發話了，寧問問也就不再拒絕。
「父皇，還有九弟呢。」封賢又道。
宣德帝掃了眼封澈，「你也去吧，好好玩。」
「是，父皇。」封澈沒有封賢那份自在，他顯得很拘謹，像是奉命行事一般。
封嶼趁封廷沒說話，故意說道：「二哥，有什麼好玩的，加我一個吧。」
「是啊，也帶上我們。」封拓道。
封賢搖頭，「不要不要，就只有我和問問妹妹還有九弟會玩，你們不會，不帶你們。」
「我們學的快，九弟都能學會，我們自然也能。」封拓當著宣德帝的面不敢太過分，可是依舊很瞧不上的封澈。
童煜皺眉，澈兒在宮裡就是過的這般日子，真是難為孩子了。
身為父親的宣德帝，有偏愛可以，但是也不能偏心吧？
他有沒有想過，澈兒也是他的孩子。
這麼多年，澈兒身上經歷了多少流言蜚語，但凡他肯站出來，都不會是這樣的。
可是他不能說什麼，因為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他不只是他，還是童家的人。
他無法觸怒天顏，因為後果是需要他的家人一起承擔。
還有，有二皇子，他宅心仁厚。
封賢看了幾個人一眼，「不行不行，你們不好好玩，每次都要吵來吵去的，嚇著我問問妹妹了怎麼辦？父皇……」
宣德帝看封賢的眉眼就柔和多了，「好，就依你，你們幾個別湊熱鬧。」
封廷對寧問問好不假，可是他並不想當著宣德帝的面表現的那麼過分。
一旁的梅妃珠光寶氣，嬌艷動人，她看了眼寧問問，先前進宮她可是見都沒見的，此刻也因為寧問問就是慕野行的女兒而多看了幾眼。
「皇上，慕將軍家的這位小姑娘真是俊俏呢，上次來臣妾宮裡，臣妾就喜歡得不得了。」
宣德帝笑笑，「問問一向討人喜歡，聰明伶俐，這孩子，朕也喜歡呢。」
「乖，聽說小丫頭棋下的不錯，回頭慕將軍讓她多進宮，本宮正愁沒人陪我下棋呢，皮猴子似的兒子可沒有嬌滴滴的小姑娘讓人喜歡，好不好呀？」
寧問問眨巴著眼睛，她是學過禮儀的人，先行禮再說話，「娘娘，問問下棋不厲害。」
「沒關係，下棋就講究個高興，要那麼厲害做什麼，哎呦，白白嫩嫩的真水靈。」梅妃感嘆道。
她伸出手摸了摸寧問問的臉。
可也是正因為這一摸，讓寧問問知道了這個女人不簡單。
她手腕上的硃砂手串分明是辟邪用的，宮中哪有什麼邪祟啊。
人家都是帶金銀玉器，她帶硃砂，好看是好看，可是用處應該更大吧，而且上頭還有一顆佛頭，可是梅妃怎麼看都像是信佛之人。
「看來梅妃也喜歡這丫頭?」
「當然了，皇上可不許跟臣妾搶人，這孩子我就是喜歡呢。」梅妃嬌嗔地道。
宣德帝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不過全場都在向人傳達著，寧問問是個香餑餑。
當然，有些人覺得她就是有個好爹，內心還是很瞧不上寧問問的。
也有些人覺得，寧問問你這個小姑娘，的確討喜，莫說皇上和梅妃娘娘了，就是他們也喜歡。
宣德帝走後，慕野行抱起寧問問，問她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問問也沒隱瞞，「皇上這次也有血光之災，不過，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兒。」
慕野行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輕點著她的鼻頭，「你個小丫頭，心眼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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