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廷欲開口替弟弟解釋，可宣德帝卻冷冷地瞥了他們兄弟二人一眼。
封廷清楚，二皇子馮賢曾經是他父皇選中的太子人選，即便現在傻了，那他在父皇的心中，也是特殊的存在，絕不允許有人叫他傻子。
親兄弟更不行。
封燁嚇得不輕，低著頭不敢說話。
宣德帝掃了他一眼，「再讓我聽到有人對兄長不敬，那就滾出宮去，朕沒有這樣的兒子。」
封燁嚇得點點頭，「兒臣不敢了，兒臣再也不敢了，兒臣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他說不出來，宣德帝也不想聽。
「父皇，都怪您，把我和九弟……和……妹妹要抓的小魚嚇跑了。」封賢撒嬌般地說道。
宣德帝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這時才看到被人擋住了的小奶糰子，頗為驚訝，「小問問，你怎麼來了？」
他掃了眼兩個嚇得不清的兒子，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老十要感謝的那個小丫頭啊。」
寧問問笑呵呵的，「原來您就是皇上啊。」
她早知道，她真的早知道，不過這會兒還是裝傻吧。
封廷和封燁俱是一怔，怎麼也沒想到父皇和小丫頭居然見過。
而且，他們也看得出他們的父皇對小丫頭似乎還有點喜歡。
宣德帝原本對小奶糰子是有些喜歡不假，可是剛剛看到封賢拉著她的手叫妹妹，心中的喜歡就多了不少。
他怎麼會看不出這其中的門道。
兒子雖然傻了，可是誰對他好，他就喜歡誰，這是不假的。
「父皇，父皇，這個妹妹可好了，陪我玩。」
宣德帝看了眼寧問問，笑著道：「賢兒喜歡這個妹妹？」
封賢點頭，「她會跟我一起抓小魚，還有九弟。」
宣德帝的視線只是短暫的在封澈的身上停留了下，感情似乎很是淡漠，都不如對小奶糰子那般疼愛，「那就讓她多陪你抓小魚可好？」
「好啊好啊，那她是我的妹妹了？」封賢又問。
宣德帝點頭，雖然二兒子喜歡她，可是他不能因為二兒子喜歡，就賜封這孩子，但卻可以讓她常來宮裡。
封燁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傻子會告他的狀。
「父皇，您說是那就是了？」
宣德帝點頭，封賢指著臉色剛剛緩和一些的瘋燁道：「剛剛十弟說不行。」
「別聽他的，賢兒喜歡，她就是。」
「那我能帶回宮裡嗎？」
宣德帝苦笑，看來兒子是真的很喜歡這丫頭，「這個恐怕不行，她要回家的。」
封賢嘟嘴，「那我想跟她一起捉小魚了怎麼辦？」
「這個簡單，你想了就讓人去接她來便是，回頭父皇讓人吩咐下去，就沒人攔著她了。」
封賢高興地拍手，「好哦好哦，父皇，說話算話。」
宣德帝看著昔日最出色的兒子，如今這般，一聲冗長的嘆息。
封賢此時卻一拍腦門，然後不顧宣德帝還在這兒，趕緊回頭把被撈上來的小魚放回池子裡，然後拍著手，笑嘻嘻地道：「放回去，明天還可以撈。」
宣德帝笑了，視線又落在了小奶糰子的身上，拍了拍她的頭，「好好陪你二皇子哥哥玩吧，朕回頭派人送你回去。」
「謝謝皇上。」寧問問有禮貌地道。
宣德帝還有事便先離開了，封燁雖然沒有被罰，可是被父皇聽到當眾叫二皇子傻子，這事兒也不小，他心裡害怕著呢，也就無暇顧及寧問問了。
封廷卻是越發好奇，寧問問一個小丫頭怎麼會見到父皇的。
他想弄清楚，「問問，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父皇啊。」
封澈也納悶，但是他覺得認識就是認識了，看起來父皇對這丫頭還不錯，很喜歡。
寧問問咬了咬唇，「別人家裡。」
「誰家啊？」封廷問道。
寧問問先前沒說慕野行，這會兒就更不會說了，「不記得了，就是一個人的家裡。」
「長什麼樣子？怎麼稱呼？你跟誰去的？」封廷問道。
寧問問搖搖頭，「五皇子殿下，我才三歲多，記不住那麼多，字也不認識幾個，以前在鄉下就見那麼幾個人，現在京城裡這麼多人，我記不住。」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封廷越發的好奇了起來。
封澈偷笑，小奶糰子寫信都帶暗號的，會不認識幾個字？
只是她不願意說而已。
除了他知道的那幾家交好的外，或許她跟父皇相識的那個地方的主人，就是在英王府幫她的人。
但是不同的是，封澈不打算刨根問底，人家既然不想說，那便有他的苦衷，只要知道他對小奶糰子沒有惡意就夠了。
然而，封廷卻跟他截然相反。
「妹妹，我帶你去我那裡吧，我那裡還有很多好玩的。」封賢一手牽著寧問問，一手拉著封澈，不由他拒絕，然後冷哼地看了眼封廷和封燁就這麼走了。
寧問問高興不已，總算可以甩開那兩個傢伙了。
不過這個二皇子哥哥，人還挺好的，她也很喜歡。
御書房內，宣德帝示意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說下去。
「五皇子一直在……一直在問寧小姐是在那裡見到的您。」
宣德帝皺眉，眼神里冷了幾分，這個兒子已經開始打算掌握他的行蹤了嗎？
「那個丫頭怎麼說？」
「寧小姐說……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宣德帝有些納悶，那孩子聰慧異常，瞧著跟慕野行也是見過幾面的，當時口口聲聲叫的是慕大將軍，怎麼會說不記得呢？
小太監趕緊重複了下寧問問說自己三歲的話，宣德帝聽了，又是一笑。
「然後呢？」
「然後，二皇子就帶著九皇子和寧小姐去他那玩了，再然後，五皇子就訓斥了十皇子，然後也走了。」小太監如實說道。
宣德帝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皇上，要不要派人去二皇子的景辰宮外？」
「不必了，讓賢兒他們好好玩吧，難得賢兒喜歡那孩子。」宣德帝道：「回頭朕再給她些賞賜，你送她回去的時候給她帶著。」
「是，老奴一定平安的把人送回去。」
宣德帝點點頭，寧問問，是個有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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