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得知小姑娘來過，且剛走大呼可惜。
「那位小姑娘住在何處？」小廝知道這是自家將軍一直在找的人，便多打聽了下。
「哎呀，這……我光顧著高興，忘記問了。」
小廝皺眉，可也於事無補，他想了想，道：「這樣吧，若是那位姑娘再來，你就讓他務必去一次慕將軍府上。」
「慕將軍？」這個姓不多見，書肆老闆開店很久了，迎來送往無論是見識還是接觸的人也很多。
他掩下激動，「可是哪位剛剛得勝歸來的慕將軍？」
小廝點頭，這是他私自做主的，不知道將軍同不同意的，可是既然說了，那就說清楚些，「不錯，正是他。」
「哎呦，他可是我們大祈國的大英雄啊，沒想到經常來我們店裡的居然是慕大將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兄弟，稍等片刻，慕大將軍喜歡看書，能文能武，難怪人家能打勝仗呢。」
書肆老闆說著就跑向了書架，挑挑揀揀選了厚厚的一摞書，「帶回去給慕將軍。」
小廝看著這些書有些為難，將軍沒說讓買這麼多本，「將軍只讓我拿一兩本。」
「沒事沒事，都拿去，對了，不要錢，他打了勝仗，算我孝敬他的。」書肆老闆激動地說道，眼下他真的出於對英雄的崇拜，完全沒有想討好誰。
就是單純的高興，朝廷里要是多這些能打勝仗的將軍就好了，免得以後被別的國家打敗，到時候最苦的就是老百姓了。
而且大祈國幾十年了都過的很憋屈，周遭敵國不斷騷擾，步步退讓，導致國土越來越小。
他雖然是小老百姓，可也知道一些國事，如今他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著實激動。
「萬萬不可，將軍若是知道了我不給錢，會責罰我的。」
「沒關係，你就說是我替大祈國的老百姓感謝他的，以後他來這裡買書，都不要錢。」
「這……」小廝還有些猶豫，自家將軍治軍嚴謹，治家也是一樣的。
「別囉嗦了，小兄弟，這錢我是說什麼都不會要的，你若是不拿著，以後那小姑娘來了，我可不告訴她了。」
小廝成功被威脅了，只能拿著書對著書肆老闆鞠躬道謝。
看著小廝離開的背影，書肆老闆還沉浸在激動和喜悅中，他拍了下手，「慕大將軍居然是我店裡的客人，嘿嘿，我這小店蓬蓽生輝了。」
小廝回去後不敢隱瞞，怕被責罰，先把書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了。
慕野行皺眉，「他不要錢你就不給了？」
「不是，那老闆說，我要是給錢，就不告訴您等的那位小姑娘了。」
「小姑娘？」慕野行看向他，眼神激動，「怎麼回事？她來了？」
小廝點點頭，不過看樣子，將軍是不會怪罪他不給錢的事兒了，於是他又大著膽子說下去。
慕野行激動不已，「她真的又來了？」
小廝也很費解，知道的是自家將軍在等個小姑娘，聽說是三四歲的小奶娃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十七八的大姑娘呢。
恰逢童煜來看他，慕野行讓小廝下去，還讓他去領賞。
小廝的心啊，真是從谷底直升雲端，他以為要挨軍棍了呢，結果還能拿二兩銀子。
「瞧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娶媳婦了呢！」童煜笑著道。
慕野行瞟了他一眼，「跟你說件好事兒。」
童煜洗耳恭聽。
「我等的那個小丫頭又來京城了。」
「這麼巧，問問也來京城了，剛給我送了消息，我打算過兩天帶她來見你，讓你看看你是怎麼被一個三歲娃娃打敗的。」
童煜那得意的樣子，絲毫不掩飾，就跟是他贏了慕野行似的。
慕野行完全沉浸在又能看到那小姑娘的激動中，至於童煜說的那個小騙子，他不是很關心。
「我說，你這腿傷什麼打算什麼時候好？」童煜瞄了眼慕野行包紮的嚴嚴實實的腿。
「該好的時候，自然就好了。」
「那什麼時候該好呢？」童煜苦笑道：「你說你光明正大的打贏的杖，擦破皮的傷，為何就說的這條腿廢了似的。」
慕野行收起笑容，神色凜然了起來，「朝中眼紅的人太多，我若不付出點代價，就輕鬆贏了別人打不贏的仗，就不會過的這麼自在了。」
童煜挑眉，還真是這麼個道理，「讓你帶兵打仗真是屈才了，你這要是當個文官，非得是宰相之才啊，心眼子賊多。」
幸虧他們是朋友，不然啊，十個他都未必是這傢伙的對手。
「帶兵打仗能夠保護老百姓，可比鬥嘴鬥心眼要有意義，你沒經歷過，不知道那些老百姓在城破時候的絕望。」
慕野行目光深邃了起來，臉上也多了些傷感，「我親眼看到當爹的為了女兒不受辱，親手殺了三個女兒，又自殺的，我就在跟前，想制止可根本沒有機會，因為這樣的人太多。」
童煜被震撼了，他能夠想像到那個畫面的殘忍。
「所以我發誓，不會再讓我參與的戰爭出現這樣的情況，我要替那些父親們守護他們的女兒，他們的妻子，這些遠比在朝堂之上勾心鬥角來得有用。」
童煜拍拍他的肩膀，「事實證明，你做到了。」
「只是以前，以後還有無數場仗要打，這也是要扶持新君，明君的意義。」慕野行淡淡地說道。
不然，他是不屑參與皇子間的奪位的。
「那你覺得你所選之人，值得嗎？」童煜也不再嬉皮笑臉，正色了許多。
「我是深思熟慮才選的，你當我是鬧著玩的？還是看交情？」
童煜點頭，「這條路，道阻且長。」
「無妨，只要能看到黎明的曙光，有何懼眼前的黑暗！」
童煜看著眼前的男人，「我陪你。」
然而，慕野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是，你那是什麼意思？看不起誰呢？我就不能有國家大義了嗎？」
「我孤家寡人一個，你能跟我比嗎？」慕野行看著他，「我失敗，大不了一死，你呢？」
童煜深吸一口氣：「我又何嘗還有別的選擇？」
啦為了國家大義的爹爹你們愛不愛，猜猜為什麼當年他看到問問的娘成親而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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