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見他們要走，也急了，「別走，你們要多少錢？」
要是一開始他們要走，她是不會攔著的，可是聊了這麼會兒，她是真的覺得這小丫頭真的能看出來些東西的。
「這就不是錢的事兒！」柳檀兒認真地說道。
寧月欒點頭，「沒錯，她有錢，我們不差錢。」
柳檀兒拍著胸脯，「對，我就有錢，這事兒我們管不了，能管也不管。」
宋夫人看了眼管家，管家也急了，便伸手去攔著。
「怎麼還想來硬的嗎？」寧月欒沉聲問道。
柳檀兒看了他們一眼，便擼起了胳膊，「姑奶奶我正想活動下筋骨呢，好幾年沒打人了。」
宋夫人皺眉，「誰要跟你們打架，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肯幫我兒子？」
她看向小奶糰子，「你們兩個也得問問這孩子的意見不是？」
兩個人相視一眼，略微有些尷尬，寧月欒隨即彎下腰，「問問，咱們走吧？」
寧問問點頭，不過她還是朝著宋夫人伸出了手，「說好的錢呢？」
宋夫人擰著眉頭，「你都沒有做事，就要錢？錢哪有那麼好賺？」
「可是你說的呀!讓我來看看還有沒有鬼，我都看過了，沒有鬼，所以你就該給我錢啊？難道你想耍賴嗎？」
寧問問也不生氣，聲音軟糯地看著面色陰沉的宋夫人。
「真的沒鬼？」
寧問問點點頭看著她，「你這麼想要鬼嗎？那……不如我給你招兩隻過來吧？」
「胡說八道。」宋夫人冷聲呵斥，「誰要招鬼進來。」
柳檀兒是不差錢，可是該著小奶糰子拿的錢，那就不能少，「我跟你說，你要是真的想賴帳，那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孩子厲害著呢，能看見鬼，也能招鬼，隨時都誒你弄兩隻來，你大可以試試。」
她不知道，只是胡說嚇唬宋夫人的，她想著做了這麼多虧心事的宋夫人，一定很害怕鬼的。
然而，她歪打正著還真是說對了。
宋夫人不信小奶糰子有那麼大的能耐，可是這事兒聽著也怪晦氣的，她還是不想挑釁的。
不過是一點銀子，就當打發了要飯的就好了。
不過既然沒鬼，那就好了，回頭找幾個郎中看看便是了。
「你看好了，確定沒有鬼，要是有鬼，我可是要去你們戲樓鬧的。」
宋夫人知道寧月欒的戲樓剛開業，就怕鬧騰。
她這樣也算是給了寧家很足的震懾。
寧月欒皺眉，早知道就不管這茬了。
「我看好了呀，今天是沒鬼，可是明天有鬼，關我今天什麼事兒？」寧問問歪頭不解地看著她。
寧月欒正懊惱呢，宋夫人怎麼這麼無理取鬧，結果聽到小奶糰子的話，直接笑出了聲來。
他承認他有些不厚道了，但是真的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小奶糰子絕對是宋夫人的克星。
「要是你想知道明天有沒有鬼，那你明天再來找我看呀，價錢嘛，就按今天的算了，後天的話……」
「夠了。」宋夫人有種被坑了的感覺，她發現跟這個小丫頭比起來，自己一點都不難纏。
寧問問拿了銀子，瞥了眼沒好氣的管家，「不可以罵我哦，罵人會遭報應的。」
管家冷哼，他就罵，他就罵，怎麼了？
然而，他罵得起勁兒，忘記了腳下的門檻，摔了一跤，正好咬到了舌頭，直接就咬破了。
柳檀兒看傻了，寧月欒也有些驚訝。
寧問問掐著小腰，指著那地上還在往起爬的管家，「都說了，不許罵人，叫你不聽話。」
說完，她轉身對上兩張疑惑地臉，「我們走吧。」
寧月欒和柳檀兒像兩個小傻子似的，跟在了寧問問的身後上了馬車。
不過柳檀兒還有些發懵，「所以問問，真的沒有鬼嗎？」
寧問問點頭，「沒有，真的沒有鬼，他們家設了風水局，補足了陽氣，還有佛堂，鬼都進不去的。」
「那……姓宋的怎麼會說見到鬼呢？」
「他做了壞事，心裡有鬼啊。」寧問問道，「心虛，夜不能寐，胡思亂想，看錯了唄。」
柳檀兒嘆了口氣，「可惜，怎麼就沒有鬼呢？就應該讓那幾個姑娘變成鬼吃了他。」
「鬼不吃人。」寧問問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樣的惡人就應該得到報應，可惜你要是真的會招鬼就好了。」
寧問問笑嘻嘻，「雖然我真的會招鬼，可是我不能讓鬼去害人，哪怕他是個壞人，鬼要是害人，就不能再投胎了。」
「可是……等等，你說你真的會招鬼？」柳檀兒不可置信地看向寧月欒求證。
詫異中，她見寧月欒真的點了頭。
柳檀兒張大了嘴巴，「所以……我沒聽錯，你也沒亂說，你真的會招鬼？不會吧?」
寧問問點頭，「真的會呀。」
「嘶……」柳檀兒清了清嗓子，「那宋家就沒有報應嗎？」
寧問問歪著頭看她，「有啊，為什麼沒有？」
「柳伯伯，不對不對，不回戲樓，去衙門。」
「去衙門？」柳檀兒還沒反應過來，可寧月欒卻懂了。
他伸手摸了摸小奶糰子的頭，「真有你的，這次你乾爹又有案子要辦了！」
「你們兩個這是在說什麼？」
寧月欒笑著解釋，「剛剛宋夫人可是親口承認了幾條人命的，她說跟他們家沒關係，那只是她一面之詞，問問這是要去告訴他乾爹，讓他乾爹好好查查，若是真的有冤情，宋真那小子可就倒霉了，即便人命跟他無關，可是這誘騙了那麼多姑娘，總也得有個說法吧！」
柳檀兒這才明白過來，抱著小奶糰子，揉捏著她的臉，「你個小丫頭，還是你行啊，姨姨真想知道你的小腦袋瓜子裡裝的什麼，把我們這些大人都給唬住了。」
寧問問縮著脖子，「不能打開，打開了問問就活不成了。」
柳檀兒哭笑不得，說她是孩子吧，又特別的聰明，說她是大人吧，可她又有孩子的天真。
真是叫人喜歡的不得了。
而此時，寧月欒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姑娘笑得咯咯地，本來也跟著一塊高興的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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