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聽到細細碎碎的議論聲，想捂著兒子的嘴也沒用了，不過她還算冷靜，沒有對著客人破口大罵，維持著最後的體面，「今天的事兒，不好意思，寧老闆，明日我再來道歉。」
寧月欒為了生意著想，也不能再計較了，反正惡氣已出，畢竟宋夫人的道歉大家都是聽見了的。
「需要我讓人送你們回去嗎？」
「不必了！」宋夫人冷冷的拒絕，她沒那個臉了。
寧月欒並沒有得意忘形地笑，而是招呼著客人們重新落座，大家也想把戲看完。
「諸位，今日多有怠慢，雖然跟我們雅音閣無關，可到底擾了諸位的興致，這樣吧，我送在場的客人們，每人一根烤腸，聊表歉意如何？」
「好！」一個男人一邊叫好一邊對著寧月欒豎起了大拇指。
「寧小公子豁達啊，果然有乃父之風，這生意何愁做不大呢？」
一根烤腸才多少錢，可留住了客人的心，博得了好名聲又能賺回多少錢，寧月欒心裡的小算盤，噼里啪啦的在響。
夥計已經跑去隔壁通知寧火炎做烤腸了。
「什麼？」寧火炎很兇。
小夥計嚇得瑟瑟發抖。
「沒人一根？他是瘋了嗎？真是不想讓我閒著。」寧火炎看了看那還見不到尾巴的隊。
他的娘啊，數錢數到手軟的感覺其實也沒那麼好。
小夥計苦笑著，「那……那您是同意了嗎？」
「我能說不同意嗎？」
小夥計顫生說道：「好……好像是不能。」
「那還說什麼？回去等著吧，做好給你們送過去。」
小夥計這才美滋滋地跑了回去。
大家看著戲呢，也知道外頭是啥情況，也沒催促著烤腸趕緊拿過來。
只是有人好奇，忍不住叫來了寧月欒，低聲詢問，「那小丫頭真能看見鬼啊？」
寧月欒看看晃悠著小腿的小奶糰子，「她就那麼一說，您就那麼一聽。」
又有一個人叫住了寧月欒，寧月欒跟他還很熟悉，以前經常一起聽曲看戲的，如今寧月欒這裡開業了，他也就不去別的地方了。
「哎呀，哎呀，哪有鬼，別問了！」
自己的朋友，寧月欒交流的方式都不一樣。
男人想拍摺扇，可想起來扇子被宋真那廝給咬碎了，這手就有些不自在了，「我不是問小問問，是那個，是不是賣豬肉家的柳檀兒？」
男人說著還看向了柳檀兒。
「賣豬肉的咋了？沒有賣豬肉的，你上哪兒吃肉去？跟在豬屁股後面啃啊？」寧月欒道。
男人笑笑，「真的是？嘖嘖嘖，都說女大十八變，她這也沒有十八呢吧？長開了？還挺好看的！不知道凶不凶。」
寧月欒看了眼柳檀兒，違心地道：「哪兒好看了，你是不是沒見過好看的姑娘？她還能不凶？我告訴你，豬肉可不是白吃的，大骨頭湯也不是白喝的，就你這樣的，她能揍你倆。」
他怕了拍男人的肩膀，「別打她主意啊。」
「我不打你打啊？」男人嬉笑著道。
「我?開什麼玩笑呢。」寧月欒笑道，「總之，別鬧啊。」
「我沒鬧，我是真的覺得她好看，而且你不知道，這女人啊，脾氣大點兒才有意思呢。」
「開什麼玩笑呢？柳檀兒？斗大的字兒不識一籮筐，你爹好歹是個老秀才，能讓你娶不通文墨的媳婦兒？」
正因為兩個人熟了，彼此都知道對方家裡的情況。
「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又不喜歡這樣的，不如幫我一下？」男人挑眉。
寧月欒臉色微變，「我怎麼幫你啊，我還有事，先去忙了，你別亂來啊，她老爹就在我家呢，你要是敢欺負了他閨女，殺豬刀伺候。」
男人一笑，「我怎麼會欺負她呢？」
寧月欒見男人一雙眼睛都長在了柳檀兒身上，莫名的有些不爽，便故意用身子擋住了他看柳檀兒的視線。
「寧月欒！」柳檀兒看到寧月欒高興地喊了一聲。
寧月欒正要過去，夥計去來報，說是白若雲白姑娘來了。
寧月欒嘆了口氣，便讓柳檀兒等等。
「來了，來了，若雲。」
還是上一次柳檀兒和寧問問看到的那兩個人。
白若雲看了過去，微笑著看寧月欒朝自己走來，「寧公子。」
「白姑娘，上次的事兒……」
「寧公子，不是我說，上一次可就是你不對了，怎麼能爽約呢，我們若雲可是等了你好長時間呢。」
寧月欒點頭，「對，是我不好，白姑娘別生氣了，我給賠罪！」
「別……寧公子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別聽康梅的，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忙，不是誠信不來的。」
白若雲之所以帶著康梅來，也是有小心思的。
康梅這個人有點小聰明，不多，而且嘴巴惡毒，事兒也不少，還愛慕虛榮，正好給自己做陪襯。
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
在她的襯托下，她白若雲就會顯得清新脫俗，落落大方，知書達理。
「哎呀，寧小公子，你真想賠罪的話，帶我們聽戲，對了，還有那個烤腸，也請我們吃吧。」
寧月欒笑笑，「當然沒問題。」
白若雲卻搖頭，「康梅，不要總欺負寧小公子，我請你吃吧。」
她明知道寧月欒不會讓的。
是個男人就不會讓女人花錢。
「怎麼能讓你請呢，寧小公子請啊，再說了，這也是寧家的，我都打聽好了。」
說著，她就不顧排隊的客人，在小伙遞上烤腸的時候直接劫走了。
客人氣急了，「你……你怎麼搶我的？」
康梅得意地一笑，「我們都認識，你等下一個不就好了？」
寧火炎看了寧月欒一眼，嫌棄得不得了，轉而給客人陪著不是，客人還算大度，沒有計較，只是看康梅十分的不爽，心裡頭罵了幾句而已。
康梅分給了白若雲一根。
白若雲搖頭，「我不吃了，康梅，你剛剛那樣……」
「你不吃？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你以後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吃到膩，吃到吐呢！」
康梅故意用曖昧的眼神打量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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